第139章 二十年前 右师爷之梦

    因为虞允文在采石和镇江有效阻击完颜亮的主力，临安看到战报的宋高宗赵构看着李广才说：“李爱卿，你向朕举荐李显忠。李显忠真的能堪当主帅吗？”

    李广才微微笑了笑说：“虞允文能够临危制敌，也算是我大宋之福。皇上派他去犒师实在英明，微臣请命愿为长江守军筹集粮草！”

    宋高宗赵构微微点了点头说：“好吧！希望李显忠不要辜负朕之所望吧！不然别怪朕没有他机会，有劳李爱卿为朕分忧！”

    李广才带着两千只奶羊来到长江南岸，李显忠率骑兵从长江北岸回来看着李广才说：“府尹大人！你不远千里，不知有何事呢？”

    李广才拍了一下李显忠的肩膀说：“李将军！本府在皇上面前举荐你！虽然虞允文解决采石之急，但是我和皇上也希望看看作为主帅的将军好好的表现。将军可真别让我失望，当然皇上有点生气了，希望将军多多努力吧！”

    李显忠单膝跪地对李广才一拜说：“末将谢谢府尹大人照顾了！末将定不会辜负您和皇上，江南百姓的期望的！”

    李广才看着长江北岸说：“李将军！别人给我们机会，我们就要好好的把握。对你们武将建功立业的机会很是难得，你可知道吗？”

    李显忠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里一想只要金军退兵，都城临安不在危险，宋高宗赵构肯定会派使节求和的。

    回到临安的李广才受到前线的捷报，李显忠收复淮西全部州郡，李广才也因此多了一个职位吏部侍郎兼杭州府尹。

    不过当完颜亮在瓜州渡遇刺的事传到临安的时候，宋高宗赵构看着满朝文武说：“各位爱卿！现在金帝完颜亮已经被部下杀了，新帝完颜雍又在东京称帝了。你们觉得朕是不是应该接受金国的议和书呢？”

    太子赵昚上前说：“父皇，金军虽然南下受阻。但是我们应该适当追击金军。”

    李广才点了点头上前说：“皇上，微臣同意太子殿下的意见！追击金军是应该的，我们不能猛追金军。我们要的就是金军只能逃不能拼死与我军相抗，倒是时候我军战败双方在议和协议上我大宋会如何呢？”

    宋高宗赵构点了点头说：“李爱卿说的！金军虽然在退兵，但他们也不是仓皇逃窜。一切就按李爱卿说的办吧！”

    宋金双方都准备议和事宜，宋高宗赵构见金兵真正退兵，新帝完颜雍又是刚刚称帝。宋高宗赵构心中打算传位给太子赵昚了。

    宋孝宗赵昚刚刚称帝不久，金国的议和协议也送到了临安。让南宋主战派愤怒的是一个战败退兵的国家敢向他们胜利的国家要封地，。而且还是五州之地！

    让北宋百姓高兴的是岳飞的冤算是平了，流放的岳飞家属也得到了自由。不过北宋文武百官之间的将相不和，君臣之间缺乏真正的信任是显而易见的。

    隆兴北伐虽然宋军初战告捷，不过李显忠与部下邵宏源之间的不和，两人在宿州的先后弃城。符离惨败，十三万人马的伤亡。

    隆兴北伐虽是偶然也是必然。隆兴和议后，金国派完颜阿亮和完颜阿红来到临安。让相当于右相的李广才有些吃惊的是两人居然主动登门拜访。

    在完颜阿亮提到余杭右师爷的时候，沈岚端起李广才手边的茶杯说：“金国贵使大人，我家官人也有些上年纪了，他当初是余杭右师爷的事，我都有些不记得了。他又怎么可能记得很清楚，官人对吗？”

    李广才突然感到自己的额头有些冷汗，要说真的见过也只能是完颜亮和完颜洪，叫完颜阿亮和完颜阿红的，他真的没有见过。

    李广才拍了拍自己额头说：“两位使节大人说笑了！当年你们金军南下，汴京城破后，我们举家是途经过余杭县。至于有没有做过什么右师爷，夫人你听说过吗？”

    沈岚微微摇了摇头说：“只有左右丞相，怎么可能会有左右师爷呢？笑话，两位使节大人觉得好笑吗？”

    李广才突然接到一个丫鬟的手帕上面写了一个字：“雍”。李广才自己看着完颜阿亮，他心中细想当年自己出使金国没有见到金帝完颜亮却见到金会亮的原因。

    李广才没有想到完颜亮和完颜雍都想着让金国强大起来。不过完颜亮却是因为迁都后，举兵南下，衰兵不退还扬言杀将。

    李广才不知道完颜雍是何处得知完颜亮的儿子，也就是当然他从前线回到临安路上遇到的金顺子。在李广才看到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完颜阿亮和金顺子的真正身份分别是完颜雍和完颜顺。

    完颜雍微微一笑说：“右丞相夫人，何必如此生气了呢？李大人曾经出使过我大金国。他从我大金带回了很多牛和羊。这样也算是朋友了，我和堂弟也是途经余杭。见余杭与临安有些地方差不多，右师爷之事，我们也是在喝茶听说书的讲了一下。”

    李广才突然大笑说：“哈哈哈！原来如此，使节大人是听说书的讲。不过我中原说书人都会说本故事纯属虚构，大人以此来说笑，夫人能不生气吗？”

    完颜雍微微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李大人了！今日多有叨扰，望李大人海涵。希望李大人再到金国之时，我和堂弟一定会杀牛宰羊。”

    完颜阿红也笑着说：“大哥说的没错。倒是我们一定会让李大人乐不思蜀，李大人可要再去我们金国作客哟！”

    嘭！完颜雍咋完颜阿红的头上拍了一下说：“阿红，你怎么将李大人和刘禅相比呢？哎，李大人不要见怪。我这兄弟骑马的本领倒是很好，要是让他读书，他准时三天打渔四天晒网。”

    沈岚笑着说：“呵呵呵！是三天打渔四天晒网，看来这位使臣大人对骑马倒是很擅长，有点乐不思蜀哟！”

    李广才捏了捏沈岚的鼻子说：“夫人，你怎么能够取笑使臣大人呢？两位使臣大人多多海涵哟！我这夫人只是听书，从来都不看书。除了她见过的，其她你写出来头也不会认识！”

    完颜雍指着李广才头上的四个问沈岚说：“李夫人，李大人头上的四个字你认识吗？”

    沈岚微微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但是就不认识。它们是居安思危！”

    完颜阿亮吃惊看着沈岚问完颜雍说：“大哥，这四个字是居安思危吗？”

    完颜雍微微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想应该是李大人写的唐书吧？”

    李广才微微点了点头说：“哎，让两位见笑了！官场沉浮，瞬息万变，也算是看一下提醒自己罢了。”

    完颜雍看着李广才说：“李大人，我们刚刚发现你们有些门栏上的对联都是秦体字，也就是你们说的宋体字。怎么李大人对秦体字的造诣不错嘛！”

    李广才微微摇了摇头说：“哪里！哪里！使臣大人说笑！秦桧创造的字体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对普通来说也容易书写。造诣二字实在是愧不敢当了！”

    李广才心中没有想到完颜雍居然想他像秦桧那样与金国合作。看着天边的夕阳，完颜雍和完颜阿亮终于回到了他们的驿馆，金顺子跪在李广才和沈岚面前说：“谢谢！李大人和夫人的这些年来的收留照顾。算起来我完颜顺也该回去找完颜雍报仇，两位恩公放心我不会在北宋给你们找麻烦的。”

    李广才微微摇了摇头说：“当年我能够与你父皇完颜亮相遇，又在他遇刺后救了你。这算是上天给我们安排的缘分吧！不过我不希望你学你父皇完颜雍那样，你若是要找完颜雍等人报仇的话，我可能不能阻拦你！”

    完颜顺看着李广才说：“恩公！你们也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从父皇死了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你们知道我这十六年心中的苦楚吗？”

    李广才微微叹息说：“哎！我知道其他事你都会听我的，你也是一个好孩子。不过你可能认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对吗？”

    完颜顺点了点头说：“没错！我是这样想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了十六年也算有心了吧！等着吧！完颜雍，我们在帝都相见的！”

    在完颜顺走后不久，李广才接到李显忠府上家丁来给他报丧。经历岳飞、刘锜、虞允文、李显忠等人相继的去世，李广才向宋孝宗赵昚递交了辞职信。

    三日后，宋孝宗赵昚站在城门看着远去李广才挥了挥手，赵昚看着金国的方向心中叹息说：“虞允文将军走了，李显忠将军也走了！朕北伐的愿望不知道应该找何人呢？李广才，一个有韩信身后才有用的萧何，他也走了！朕好好照顾父皇吧！”

    靠近蒙古草原的一个小镇，李广才和沈岚一家在这里住下了。寇四建想着与自己家乡相聚不远的地方，他心中不知道说什么。

    临安宋孝宗赵昚听到有人说：“在接近塞外的地方见到一个好像曾经的右丞相，不过其实一个经常骑在马上放牛羊的老人。”

    寿康宫宋高宗赵构听到王喜的汇报说：“官家！小的好像听说李大人到塞外做牧民去了。”

    且说回到燕京中都完颜顺在得知完颜雍也算比他父亲完颜亮好一点，他在放弃报仇。他从完颜雍那里知道，如果完颜雍不挽救金国，那么完颜亮可能就是金国的亡国之君。

    让完颜雍觉得亏欠的是他在见到宋孝宗赵昚时候说了他在余杭听到右师爷的故事。本来都对文武百官不是很信任的宋孝宗赵昚也就同意了李广才的辞官请求。

    让李广才庆幸的时候，若是按照宋孝宗赵昚心中的想法李广才命运可能会与寇准差不多吧！当年最后的结局也是在赶往赴任途中因为车马劳顿和忧虑而死。

    如果说曾经余杭的右师爷让李广才有了做右丞相的梦，那么身居右丞相的李广才遇到一个可以轻易罢免大臣的皇上的时候，李广才做出一个不愿在寇准身上看到的结局。

    李广才的梦是从完颜亮和完颜洪南下开始，一直到李显忠之死他画上句话。看着眼前的牛羊，寇准心中一声长叹说：“伯乐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