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种师道
夜晚，孙磊坐在营帐里赏夜景，没有光污染和各种工厂的古代天空很是清澈，璀璨的银河让人迷醉。 “哥哥，种师道来了！” 李助低声开口道，汾河下游一条“火龙”缓缓而来，人数足有两万多。 “果然啊，沙场老将就是沙场老将。” 孙磊看着缓缓而来的敌人，种师道迟迟不至就是在防着自己，杨可世就是个诱饵。 鲁智深看着那缓缓而来的敌人眼神复杂，昨日杨可世那声叛徒让他心里堵得慌，当初从军时那都是一起浴血杀敌的袍泽兄弟，如今却被冠以叛徒的称呼。 “走，种老将军来了，咱们去见见！” 孙磊笑着开口道。 “大半夜的不如去袭营！” 岳飞突发奇想。 “那就过去看看，给个见面礼也好！” 孙磊哈哈笑着说道。 太原城上，田豹脸黑得都快成锅底了，杨可世已经让他招架不住，如今种师道也来了，这让他如何如何再守太原城？ “孙磊，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满嘴谎言，收钱不办事！” 田豹对着孙磊营地的方向怒吼道，如果不是孙磊故意避战，他不至于这么难。 可就在田豹吼完之后，孙磊营地似乎有了动静，这可把田豹等人吓得不轻，连忙躲到女墙之后。 “孙磊怎么出来了？这黑灯瞎火的他要做什么？” 田豹偷瞄着孙磊营地方向，虽然他在城池上，但也看不太清楚，孙磊出营连火把都没点，显然没怀着好心思。 “二大王，这孙磊会不会是要对付我们！” 张雄看着田豹开口道，如今种师道也带人杀来了，三万西军，孙磊只有一万人，哪里抵挡得住？这会儿起了进城的心思也不奇怪，哪里能比城池更安全呢？ “传令大军，给我守好城池，绝不能放孙磊进城！” 田豹立刻对着身边众人下令道。 “二大王，这样不好吧？” 众人迟疑的开口道，孙磊毕竟是援军，此刻把孙磊大军拦在门外，孙磊要是掉头就走怎么办？ “什么不好！我就是要孙磊去死！” 田豹脸色阴沉开口道。 “二大王放心，我们这就加派人手！” 张雄、项忠、徐岳三人齐声道，他们也不愿意孙磊带兵进城。 孙磊对这一切是一无所知，带着大军延缓的到了西军营地附近。 “你看看，这怎么夜袭？” 孙磊指着西军营地外一团团巨大的篝火，火光直接照亮营地周边一两里的范围。 岳飞也只能干瞪眼，敌人似乎早就防着他们夜间偷袭，有这火光在，没人能偷偷靠近营寨。 “点起火把！” 孙磊见无法偷袭，也不再纠结，直接让军卒点起火把照亮。 “敌人！” 西军营地中立刻传来喊叫声和锣鼓声。 大军快速集结，满头白发的种师道带着大军就出了营地。 “见过种老将军！” 孙磊哈哈笑着对着种师道抱拳道。 “你就是梁山泊的孙磊？” 种师道打量着孙磊，他从军多年，悍匪他见过不少，但孙磊这模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正是小可！” 孙磊点头笑道。 “鲁达呢？” 种师道没有再看孙磊，而是打量起了对面大军，看着那禁军甲胄，种师道一阵叹息，西军这么多年浴血奋战也没有得到过这么好的甲胄。 “种帅！” 鲁智深骑马出阵对着种师道一抱拳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太冲动了，犯了罪就该接受律法的处置，你竟然跑去落草？” 种师道看着鲁智深一副长辈的口气教训道。 “种老将军，话不能这么说！是非对错，不是身为将领如果连一份血性之气都没有，那还能有什么成就？” 孙磊笑着看着种师道，鲁智深这家伙此时侯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种师道绝对能算是名将，可相比于同一时期的其他人又逊色不少，宗泽迅猛崛起就不说了，岳飞、韩世忠、张俊、刘光世、吴阶这些晚辈的光芒也能盖过他。 但这不是种师道能力不足，而是太古板，不懂变通，种师道毕竟是文人入武，虽然是军伍世家，但身上总有一股文人的刻板迂腐，少一丝武将冲动坚决。 就如童贯伐辽时，皇帝下令不得擅杀北人，种师道在白沟便处处受制，纠结是打还是不打，完全不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巧舌如簧，鲁达性格直，恐怕就是你骗了鲁达吧！” 种师道冷眼看着孙磊说道，就像是孙磊诓骗了他家老实巴交的三好学生去混黑社会一样。 “种帅，不怪我这兄弟，我不适合军中，也混不了官场，反倒是和兄弟们一起混江湖最顺心！” 鲁智深突然开口道，此刻他眼神坚毅，再无之前的迟疑。 “你！” 种师道脸色微变，他军中军法严苛，手下将领军卒从不敢顶撞他！ “种帅，当街打死郑屠那才是我！快意恩仇这才是我想要的，不管是军中的规矩还是当官的那些顾虑都不是我想要的！” 鲁智深朗声说道，最开始打杀郑屠还是义愤不平，胸中愤怒压制不住，这才直接跑去当街三拳打死。 可后来东躲西藏，走投无路遁入空门，鲁智深才认识到打杀郑屠的那一刻才是真我，那才是他想做的该做的也是应该做的。 种师道看着鲁智深，满脸怒容，他本想着劝服鲁智深弃暗投明，现在一看才发现鲁智深是铁了心要落草。 “种老将军，这次我带兵来就是想着帮一帮田虎，我与他是有盟约的！这个赵佶最懂，盟约是一定要守的！” 孙磊笑着说道，哪怕是宣和伐辽时赵佶还想着和辽国的盟约，让出征大军不得杀辽人一人一骑，以劝降为主，这么蠢的皇帝也算是千古一份了。 “不过我来了河东才发现田虎忒不是个东西了，起义就起义，还要滥杀无辜，闹得河东民不聊生，我都看不下去了，种将军要杀他就杀把，我就当没看见，您就当我没来过。” 孙磊眼珠子一转又笑着说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种师道冷眼看着孙磊，他剿灭田虎的时候也了解过其他巨寇，王庆和田虎一样急着扩张地盘；方腊最狠，在江南大肆屠杀。 这三方每一方都有几十万大军，占据几座州府，几十个县。可这三方在他眼里不过都是小丑，不足为惧。 唯独孙磊，并不急着扩张，而是练兵养民，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去杀田虎，我就在这里待着，绝对不出手！” 孙磊看着种师道一脸真诚的说道。 “拿命来吧！” 种师道却是一挥手，身后军卒举着盾牌列阵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