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惊惧
灼热感从右手掌心里传来，像是将皮rou架在烈焰上炙烤。这种疼痛不仅深入骨髓，似乎连灵魂都在痛。 而就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之中，林砚的手掌心里面，竟然浮现出几行血淋淋的小字。 林砚面色大变，这些字宛若有自己的生命般，在手掌心里面游移，连他的血液都在朝着手掌心聚集。 “渺小的人类阿，若理智并非法则，若灵魂难以不朽，你是否还会坚信你自己的意义？怀疑吧，怀疑世界上一切的秩序。唯有那无序与疯狂，才是宇宙的本质。” 林砚忍着强烈的疼痛，望着手掌心不断浮现出的小字，脸色煞白。 这是理想之书里面写的话。 什么意思？ 克苏鲁吗？ 可克苏鲁为何跟他的手掌心扯上关联？难道所谓的黑暗禁区，全都是不可名状的克苏鲁吗？ 不… 不是！ 正因为克苏鲁不可名状，那为何会出现堕天使？这根本无法联系在一起！ 还是说这些都是自己的幻想？ 在这一刻，无数的谜团充斥着林砚的内心，曾经坚定不移相信自己没病的他，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我真的有重度妄想症吗？ 林砚右手有些颤抖，只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字，最后化作一团血腥的血雾，血雾在他手掌心里不断扩散，最后竟凝结成灾厄医院的简体模样，牢牢的印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 林砚更加惊疑不定，他做梦梦到灾厄医院已经许久，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一向只在梦里出现过的灾厄医院，此时竟然凝结成简体模样，宛若Logo般牢牢的印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林砚研究了好一阵，才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灾厄医院的标志，都像是跟血rou生长在一起般，无法去除。 最终，林砚只能放弃。 也许…也许这就是黑暗禁区到来，世界给自己的金手指！毕竟小说里面都是这么写的，主角总是会有莫名奇遇。 对…就是金手指！ 总归…总归自己应该…应该不是精神病患者！ 林砚缓缓呼了一口气，那种灼烧感逐渐退去，他的身体亦逐渐放松，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后，林砚才疲惫的抬起头。 可在抬起头的刹那，林砚立时僵硬在原地。 安静的夜晚，月光洒在破旧的青色窗台上，在被灰尘覆盖的窗户上，一张惨白的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林砚。 祂不知道在窗户上注视了多久，或者说从林砚刚进入房间的时候，这张惨白的脸便一直在暗处，死死的盯着林砚。 见林砚抬起头，惨白的脸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堕天使！ 在医院里面见到的那只堕天使！ 林砚能清晰的看到，祂两只巨大的灰色翅膀上，被血淋淋的rou皮覆盖。而其中有一张皮，赫然是小雅的。 卧槽卧槽卧槽！ 凉意几乎从后背瞬间爬起，林砚只觉得手脚冰凉，同时心底冒出一万句MMP。 “嗖！” 几乎是刹那间，林砚拔腿就朝着门外跑去。 林砚自认身体素质不错，可谓男人高配身体素质，最多两秒时间便能跑到门前、打开门离开，可就是在这两秒时间内，那怪物背后涌出两条长长的触手。 两秒钟的时间，林砚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漫长。 他亲眼看着堕天使的两只翅膀后，长出了绿色触手，带着粘液朝着他的胸膛呼啸而来。 而那张脸始终贴在窗户上，惨白又诡异。 艹！上来就袭胸，怪物也不要脸！林砚的脸色苍白无比，内心涌出一种无力的绝望感。 他上一次的绝望，是因为没有人相信他的话。没有人相信，黑暗禁区会降临在这个世界，那是种被世界抛弃的绝望。 可这一次，是对生命的绝望跟nongnong的不甘。 是的。 不甘！ 如果没有经历这莫名其妙的一切，此时的他只是一位普通却努力的男大学生，过着跟其他人一样的青葱校园生活。 而此时他却要跟这种只在传说中才出现的怪物对峙。 不！ 这甚至比传说中的怪物还要可怕。 因为传说中的堕天使，是没有这些黏糊糊的触手的。这些黏糊糊的触手，给这个世界再次蒙上神秘面纱。 短短的两秒钟时间，无数的思绪从林砚脑海中呼啸而过。 在触手触碰到他的身体，即将钻入他胸膛的刹那，原本平静的右手掌，随着他内心的不甘与愤怒，忽然再次灼烧起来，似乎有股力量在沸腾。 刹那间。 一股狂躁的力量从他手掌涌出，宛若九天旱雷，在他身体里咆哮。 诡异的黑雾从他手掌里开始蔓延，炙热的力量像是火焰，灼烧着他的血液。 “不！！！” 林砚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全都释放出来。 那种对生命的不甘，对过往经历的不甘，全都倾泻而出。 在触手即将撕裂胸膛的刹那，他的手掌牢牢的将其抓住。 黑雾在这一刻蔓延而上，像是无数的蚊蝇，在迅速啃噬着这两只黏腻腻的触手。 “阿！！” 堕天使惨白的脸，终于有了表情。但除了痛苦的表情之外，更多的却是兴奋跟病态，像是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两只黏腻腻的触手，被林砚硬生生抓断。 但林砚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他手掌蔓延出的黑雾，已经消散，他明显能感觉到身体跟精神疲惫不堪，像是肾被透支的感觉。 堕天使露出病态狂暴的表情，四根触手从祂背后的翅膀呼啸而出。 而就在这一刹那，林砚身后的房门，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干什么呢？大半夜嗷嗷的不睡觉？” 林胭脂揉着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来到房间里面。 林砚来不及提醒，却看到刚刚气势汹汹的堕天使，露出骇然表情，而后骤然间便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发什么呆呢？”林胭脂瞅着站在原地的林砚，朝着垃圾桶看了看：“不管做什么，大半夜动静小点。” 林砚只得暂时压下心底的惊疑，无奈的看着林胭脂：“你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了？青春男大学生深夜不睡发出嗷嗷怪叫，多诡异阿…要不是看你表现正常，我甚至以为你犯病了。”林胭脂在房间里转了转，狐疑的道：“所以…你刚刚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想的那样。”林砚面不改色的说道。 他已经不再尝试说服林胭脂，与其做那种无用功，倒不如研究研究手心里面灾厄医院的标志是怎么回事。 因为刚刚获得的莫名力量，肯定跟这个标志有关系。 林胭脂露出暧昧笑容：“看来你的病确实有好转，都知道做年轻人深夜最爱的运动之一了。加油，等你身体好了，就出院继续读书，到时候咱家也能好起来，不枉费老娘省吃俭用供你看病。” 说着。 林胭脂出门拿了一卷卫生纸过来，丢到林砚的床上，眨着眼睛道：“jiejie理解的，但要注意点卫生。” 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