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习惯性坑人
听到赵祯说要去城外，李德才可就慌了。 汴梁城里怎么都好说，城外那无遮无拦的，没有禁军拱卫，哪敢让皇帝出去？ 刘珞也被赵祯的想一出是一出给吓着了，这要是心玩儿的太野，自己以后在史书上岂不要被写成高俅那样的角色？赶紧劝道：“城外那片地还没个样子，再说官家身体也才刚好，城外风大，还是等正式开衙的时候，臣再来恭请官家！到时候官家可不能不给臣面子哦！” 赵祯还就吃他这倚小卖小的一套，笑呵呵道：“也好，到时候朕给你新案写个匾！” 赵祯的飞白是当世顶级，刘珞已经想好了，做完匾以后就把原稿锁自家库房里… 去不了城外，赵祯似乎颇有些遗憾。就像天天被关在家里看书的孩子，难得出来一趟，实在不想就这么回宫。 “刘珞啊，你可知还有什么好去处？带朕看看！” 刘珞无语，还真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自己常去的地方，最多的是狄青府上，然后是酒坊，曹家、皇城司和开封府也去过几回，剩下的好像就是云上楼了。 难不成带着官家逛窑子？ 刘珞怕曹皇后能从内藏库里拿出几十把削铁如泥的神兵给自己展示一下什么叫庖丁宰牛！ 开封府和皇城司是衙门口，官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贸贸然莅临，不老合适的。估计从上到下心里都要犯嘀咕，官家这是看咱不顺眼了？ 至于狄青府上，狄青不是老欧阳那种喜欢翘班的人，去了也没人，平白吓唬下人们。 “要不，去外城的酒坊看看？”外城不是城外，安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走！” 刘珞觉得，自己但凡说个地方，赵祯都会说走。 可怜的官家… 动身前，刘珞打发荀破去皇城司给林忠全报信，酒坊原本就是皇城司的地盘，里面也都是皇城司的人，他这个都知不接驾不合适。 赵祯只怕时间过得太快，一路走走瞧瞧，甚至还在街边买了几样吃食品尝了一番。吓得李德才上前就要试吃，刘珞好歹给拦住了，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无妨。也就是李德才把他当成了医者，才只是小声劝赵祯少吃些，怕伤了食。 一行人到了酒坊的时候，林忠全已经到了。 官家摆明了是微服出行，酒铺门口大礼那一套就免了，直接就把官家接到了后院。 一百个灶台下面燃烧着熊熊烈火，几百个汉子赤膊着上身各司其职，见到林都知和刘珞也只是微微让路，并不行礼。这是刘珞定下的规矩，做事的时候无需行礼，不然自己走到哪岂不都得耽误事？ 赵祯饶有兴致的问了制酒的过程，刘珞见他频频点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到了内院，看到堆积如山的酒坛，赵祯问道：“现在日产几何？” 刘珞给了陈松一个眼神，陈松上前躬身道：“回官家，毒药可日产四千斤，破军和杀将日产各两千斤。” 四千斤，那就是八千贯钱呐！ 这可是一天八千贯，就算是赵祯，也不禁两眼发直，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摇钱树了吧！ “等酒坊迁移到城外之后，臣准备把产量再扩大一倍！”刘珞道。 赵祯担心道：“会不会太多了，能都卖掉吗？” 刘珞笑道：“官家，酒这东西，越陈越香，越陈越值钱！” 赵祯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把一部分存起来，作为陈酿？” “官家圣明，原先出酒的量不变，多出来的，全部封存。”刘珞自信道：“即便制酒的法子几年后被人学了去，单凭这些三年五年十年的陈酿，也能保证上百万贯的进项！” 赵祯听的练练点头，嘱咐林忠全道：“法子要好生保管，莫要外泄！陈酿也要看好！” 林忠全还没见过官家这般财迷的样子，但一想到自己平白就担上了百万贯的责任，压力山大啊！ 他口中恭敬的应下，却狠狠剜了刘珞一眼，有你的地方果然就没好事！ 刘珞又道：“官家，之前臣答应了北境三砦的酒榷一事，如今可否执行了？” 赵祯问道：“朕没记错的话，你许了他们每个砦子一年五万贯？” 刘珞点头道：“是，一共十五万贯。” “什么价格？”赵祯已经完全进入了酒坊老板的角色。 “三砦穷困多年，臣的意思，让他们多挣点，八百文一斤给他们，他们还是两贯钱卖给西夏人。如此，以现在的产量，一年中分给他们一个月的即可。” 现在毒药日产四千斤，一个月是十二万斤，一斤赚一千两百文，差不多就是十五万贯了。 “准了！”赵祯答应的很痛快，刘珞给他仔细分析过，这十五万贯买来的，不仅是三砦的归心，同样也是西北边境的安宁，甚至还有千金市马骨的作用。 北境三砦富得流油，其他的边砦会怎么想？是跟着西夏人眉来眼去吃糠咽菜，还是彻底投入大宋的怀抱做个富家翁？ 西夏人若能从三砦的酒榷中赚到钱，也会自发地保护好这个聚宝盆，到时候就算是没藏讹庞想要搞七搞八，国内的反对声音就够他喝一壶！ “国舅要对接辽国，西夏那边谁来主持合适？”酒榷放在三砦，国舅是不可能去的。 “环威堡堡主的三子跟臣来了汴梁，臣打算让他做这事，倒是还没来得及请示官家。” 扶骨碌和细封叔弘来汴梁后都得了封赏，扶骨碌被封为仁勇校尉，细封叔弘被封为儒林郎，这两个都是正九品上的散官，只拿俸禄不用做事的那种。可惜这两人都还没得到赵祯的接见，如今只能住在刘珞府上赋闲。 “可以。”赵祯允了，但想到扶骨碌那个降将，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排，不是养不起，而是觉得可惜，便问道：“那个西夏降将，你有什么打算吗？” 刘珞本来是想让扶骨碌去给马成打个下手，两人也算一起上过战场的袍泽，总比把他一个异族人丢到人生地不熟的其他地方强得多。 可马成这一营如今也看不到外出作战的可能，让扶骨碌跟着他们去城外搞基建，总觉得有点浪费。 “臣的想法，还是让他去坑西夏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