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被擒
第二天的深夜,林颜夕独自出发,没有带任何的武器、生活用品,甚至身无分文。 不算破旧,但上面的污迹和凌乱还是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逃难虽然不是一定要多狼狈,但逃难了两周的人,一定不会光鲜亮利。 不得不说罂粟在总体布局这方面的能力真的是发挥到了极致,她竟然在林颜夕才刚刚被带回关禁闭时就已经开始布置。 最开始对外放出去的消息都是真的,比如她被限制自由,被隔离审查。 而之后慢慢就变成了,她因为之前的罪名将会被送入军事法庭审判,不但要开除军籍甚至还要判刑。 于是林颜夕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终于精神崩溃,之前所一直坚持的信念终于崩塌,放弃了原本坚持的一切,在一次被转移的时候,打伤了守卫逃了出来。 与牧霖不同,她是从内陆城市逃跑,于是不但军方抓捕,连军队之外也有对她的通缉。 于是林颜夕辗转多地,经过了重重的困难和危险,终于到达了边境。 这些当然不是林颜夕真正经历过的,可这里是他们自己的地盘,有些东西,即便没有发生过,却也可以做得出来,甚至让所有人都觉得那是真的。 自然也可以让那些最需要知道的人,知道这些。 而此时的林颜夕,就是那个才刚刚经过逃亡,甚至被自己人追杀被自己人通缉的人。 这些她虽然没有真正的经历过,但她曾追击过牧霖,那种感觉,真的是可以感同身受。 尤其是当告别了罂粟他们,再次独自行动的时候,那种感觉却愈发的强烈,就像那些资料上的文字真真正正的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在黑暗的夜里,一脚跨过国境线,虽然看起和刚刚的路没什么不同,但林颜夕心里却还是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这里似乎不同了。 林颜夕之前停留的小城市曾经在对外贸易最兴盛的时候,曾盛极一时。 而所相邻的就是这里阿尔萨,曾经也繁华过的一个国家。 只不过几年之前,因为一场动乱弄得分崩离析,一直到现在都在混战。 林颜夕虽然不懂政治,但要说这其中没有其他国家参与其中,打死她也不相信。 多年前林颜夕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吃着零食和李飞他们侃着大山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过,彼时的那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新闻,竟会与她产生如此紧密的联系。 阿尔萨一部分边境紧邻汉国,地理位置也算是战略要地,曾经也是各国拉拢的对象,只不过军事力量太过弱小,国内的势力又太过复杂,最后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而现在,接壤汉国的边境地区就是由埃克里控制,他也算是一个阿尔萨的一个武装组织,不但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还有自己的地盘。 经过尽两年的经营,他不但稳固了自己势力,也基本掌控了这个地区。 埃克里虽然是非政府武装,但与当地人的关系很好,因为有了他的保护,他们至少不用再受到战争的威胁,有吃有穿,不需要做无家可归的难民,所以才不会去理会保护他们的到底是恐怖份子还是非政府武装。 他对这里的人也许是保护神,可对外,却不那么仁慈了。 穿过边境后,林颜夕才发现这边竟是更是荒凉,原本已经国内受到影响的小城市已经算是衰落了,可没想到越境之后,却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没有人烟、荒凉的土地,不时的还能看到爆炸后的痕迹,许多战争后的痕迹,虽然看起来已经很久了,但却依旧清晰。 看着这些战争所留下的痕迹,林颜夕甚至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场面会是怎样的激烈。 沿途走过一片无人区,越过一座并不算太高的山,终于正式的进入了埃克里的地盘,也终于看到有人烟的城市。 说是城市也许并不准确,这么看去虽然也有房屋甚至还有楼房,可更多的却是残垣断壁,城市的规模也并不大,看起来似乎还不如边境内的那个小城镇大。 但看到这个,林颜夕却也知道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了,走了十几公里的路,到不至于让她消耗太多的体力,但一点水份没有补充也是口干舌燥。 现在又不像是训练还有要求,也不怕耽误时间,随便找了处石头就坐了下来休息。 可才刚刚坐了下来,却突然感觉不对,站起来猛的回头看去,果然几个武装人员从不远处的树林中穿了出来。 林颜夕没有武器,而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反抗,就只站在那里躲都没有躲一下的,看着他们围了过来。 很快有人将她围到了中间,一人靠近她,枪指着她的头。 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开口竟然是汉语,“你是什么人?” 林颜夕架起胳膊,“我是什么人不是你应该问的,我要见牧霖!” 听到她的话,那人脸色变了下,“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而边说着,枪竟向前顶了下,直接指到了她的头上。 林颜夕感受到冰冷的枪口指在自己的额头上,也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杀意。 可那么一瞬间,林颜夕也就做了决定,突的一侧头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枪,又是一脚踢去。 反手又是对身后人一个肘击,随后一个转身拉着刚刚说话的人退到圈外,挟持着他的同时手中的枪已经顶在了男子的头上。 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攻守就已经易位,而原本持枪顶着林颜夕头的男人,已经成了林颜夕的人质,档在她的身前,让其他人没有任何一丝机会。 “你跑不掉的。”被劫持的人摆了下手,示意他们不要行动,随后又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见牧霖。”林颜夕肯定的说道,随后又说道,“当然,如果你还是说没有的话,那么……带我去见埃里克。” 听了她的话,几人脸色一变,相互看了眼都没有说什么,最后目光都落到了被林颜夕劫持的男子身上。 彼此僵持了一下,被当成人质的男子才开口说道,“你这么拿枪顶着我,我是没办法带你去的。” 林颜夕当然不是真的想杀他们,听到他这么说,沉默了下,随后手轻轻推了下,将人推开。 几人见那人安全,‘咔嚓’声响起,枪口对准了林颜夕。 林颜夕没有什么动作,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而这时,他也将脸上的迷彩方巾拉了下来、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很有阿尔萨特色的脸,和金色的卷发。 男子看着林颜夕,对身后的人摆了下手,才说道,“带她回去。” “可是……”有人刚想说什么,可被他一眼瞪了过去,顿时不敢再说。 林颜夕听了轻笑了下,随手将手中的枪扔了回去。 她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想真正的见到牧霖,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色已经微亮,当林颜夕被带入城中时,街道上已经有稀少的行人,但更多的是近距离的体会到什么叫残垣断壁和各种炮击后留下来的废墟。 而这样的场面,在这样的一个清晨看起来,却愈发的震撼。 “怎么,没看过这些?”看得出林颜夕的惊讶,身边的卷发男子不屑的笑了下,“看来你是那边过来的吧,出了温室的小绵羊,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林颜夕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嘲讽,不过却也没有反驳,跟在他们身后进了一个很不起眼的房子。 “吴先生,我把人带过来了。”一进房间,就听卷发男子恭敬的说道。 而听到这个称呼,林颜夕顿时想到了一个人,猛的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背影,但一个黑头发且明显区别于其他人的身材,却让她对心中的猜测更加的肯定了。 就在她怀疑的时候,那人突然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她,“林颜夕,我们又见面了。” 竟然真的是那个当初在边境就见过的吴海洋,见到是他,林颜夕皱了下眉,但随后笑了出来,“既然见到熟人,那就好办了。” 说着,也不客气的走了过去,直接坐了下来,“我是来找牧霖的,麻烦吴二哥带我去见他。” 吴海洋听了冷笑了下,“你来这里见牧霖?” “两个月前,是我亲自把他送出边境,交给你们的,我当然要来这里找他。”林颜夕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边说着,看到他的脸色不对,不禁脸色也是一沉,“牧霖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吴海洋却猛的走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问我他怎么了,我到还要问你呢!” “你说,牧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一个个的来我们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林颜夕被他掐得呼吸不上来,用力的推开他的手,剧烈的咳了两声,才开口说道,“他的身份还有什么可说的,当然是特种兵,如果不是这个身份,能救得到你们的人吗?” “你当我们愿意来这里,如果不是被逼得走头无路,你当我愿意来这种破地方?” 吴海洋轻拍了下手,看了看她,“几天不见,还是这么的牙尖嘴利。” “你真当我们不知道,牧霖救人就是为了混入我们组织,看来你们的情报还有些落后,不知道他早已经被我们发现,现在坟头的草都已经长出来了。” 林颜夕听了心中一震,猛的要站起,可还不等她站起来,一把枪就已经抵在了她的头上。 可她才不理会,狠狠的瞪向吴海洋,眼睛都有些发红,“你说你们杀了他?” “他为了救你们,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信仰,你们竟然怀疑他,竟然杀了他?” “林颜夕,不用再装了。”吴海洋手中的枪又重了几分,“你们的那么点小计谋瞒得过我们吗?” “什么军人,我看不仅仅是他,你也是汉国送过来的特工,想从内部瓦解我们,你们到是想得美,但真以为我们会上当吗?” 听着他的话,林颜夕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她不知道是不是罂粟他们的情报出了问题,更不知道牧霖是不是真的出来了。 但林颜夕知道,就算他的话是真的,她也不能就此服输,更不能就这么招了。 如果是真的,大不了一死,反正不管认了还是硬撑下去,都是一样的死。 可如果他是在试探自己,或是利用她来试探牧霖,那她就更要咬紧了牙关,不能松口。 一瞬间脑海中几个念头闪现,林颜夕毫不惧怕的紧紧盯着吴海洋,眼中却似要冒出火来,“你就凭这些猜测就杀了曾经救过你们的人,还真是一群没人性,连畜生都不如的白眼狼!” “啪!”的一下,吴海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瞬间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她的脸上。 “不用再死撑了,我们不会凭白无故的杀他。”而说着盯着林颜夕问道,“我知道了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也知道了他是带着什么任务而来的。” “那么你呢,不是已经离开了,现在又为什么回来,为了和牧霖联络,还是又有新的任务带给他?” 林颜夕不在意的冷哼一声,“欲加之罪而已,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要杀就杀好了。”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吴海洋冷冷的打量了她两眼,“我不会这么容易杀你,我想你一定不知道,牧霖死之前都经历了什么,也一定不想知道。” “可如果你还是这样什么也不对我说,那么……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 而说着,却不再理会她,对着身旁的人摆了摆手,“把她带下去,关到地牢里,先磨磨她这脾气,我到是看看是她撑得久,还是那个牧霖撑得更久些。” “明白。”卷发男子听了顿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上前一拳打了过来,狠狠的打在林颜夕的颈间,林颜夕只觉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