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二岁生日

    且说王小虎醒来后，外公拿回招魂幡。取下木锏的红色、黑色布以及符纸，木锏又立于桌上。要了一把剪刀，在黑布和红布上面各剪了手掌大的小方块。

    在上堂对着木锏又念叨了一阵子，把剩余的黑布和招魂幡全部点燃烧了。安排王大叔装于簸箕里，明日找个干净的地方埋了。

    拿出符纸折叠成三角形，包在黑布里，又拿起红布把黑布和符纸整个包成三角形。让王小虎娘，把包起来的符纸缝成三角状。给王小虎戴在腋窝下，而且必须带一年才行。

    一切弄完这会都折腾饿了，王大婶给我们下了面，吃完我就个外公去隔壁的小屋睡觉。刚躺下外公就鼾声如雷，我则心里老想着这几天的事睡不着，快天明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日早上十点多，外公和我一起醒来。刚醒来，我迷迷糊糊看着外公说道：“我想学你的本事，你教我吧，我不念书了。”

    “毛娃子书还是要读的，外公的本事还没你干爷爷厉害哩。不过肯定是要教你的，但是念书不能落下。”

    听到此话我精神一震，“那回去你就教我吧。”

    “嘿嘿，等你上完大学，外公就教你。”说着拍了我的屁股一下，催我起来。

    听到还要上大学，心里那时一万个不喜欢。刚刚兴奋的劲儿一下子没了，外公催促了几次只得起来。

    吃过早饭，外公叫王大叔送我们回家。并安排王大叔回家后晌，给小虎爷爷包一包冥币烧在坟头。

    掏出一张符纸，我们走后贴于大门口。并在大门口挂竹锣，避免外人进院子，挂三天就可以了。王大叔听候连连答应，。我们就起身出门，王大叔挂起竹锣，牵着他那头黑驴子送我们回去。

    我和外公直接回了我们家。我小学毕业的暑假也快放完了，外公和父亲商量着送我去县城里读初中。我一听就说：“我不去，我脖子还拴着项圈，被人笑死了。”

    “我给你想好了，正好有认识的老师。你过了生日就去上学，老王也该回来了。”说完不由得我分辨，就夹着烟袋出门去转悠了。

    时间转眼很快，这一日到了九月初九。我过十二岁生日这天，王道士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一看就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是我七岁见他时的那身灰色道袍，一点变化也没有，不过白胡子比以前长了。

    进的我家门，正是中午时分，我们上炕围着炕桌坐下。

    吃过午饭，外公和王爷爷坐在炕上聊天，我则做在旁边听他们说话。原来王爷爷是回了一次华山道教待了几年。他老人家当年是在那里出的家，找回自己的‘派单’（道士身份识别）。

    听着王爷爷讲他的由来，原来王爷爷是旧社会我们县官的师爷，那可了不得人物。

    民国成立后，因为各种原因逃到了陕西，看破红尘在华山道教出了家。到****时期没地方去，道场里被清除。只得返回原籍，那时一路要饭一路走来，差点死在他乡。

    最后回了我们上邽县，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这几年情况好转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想着回去一次，看看道场还有找回自己的派单，不然被当做骗子。

    而且决定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就定居于我们家山后的葫芦道观。我一听就激动了，说道：“王爷爷那我可以跟着你学法术了。”

    呵呵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今日你过生日我可是赶回来的，你的项圈今年也该取下了。你现在还不是学的时候。”听完我就心里老大不愿意。

    又想起我跟着外公这次发生的事。我就说起了外公这次招魂的事，听我说完，王爷爷一脸诧异的看着外公，说道：“老黄你这也太鲁莽了，捆神牌这种极端阵法你也用上了，你真是不要命呀。”

    “我这也是当时没办法，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看你没什么事，应该过了关。时辰也到了，该给孩子取项圈了。”

    出门的父亲这时候也回来了，手里拿着各种东西。放于桌上，没休息一下开始准备东西。拿了一个碗，里面放满了五谷杂粮。找了一根竹棍，王爷爷拿着父亲买来的纸，红、黑、黄、白、绿五中颜色的各做了一面小旗子。用白面打的浆糊粘在一截截竹棍上，插于放满五谷杂粮的碗里。

    怀里掏出一枚铜钱，拿起我脖子里的项圈用针线缝了上去。说道：“终于十二枚铜钱圆满了。”

    怎么不像外公一样写写画画的，就这么好了。项圈还没取下，接下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下了炕，王爷爷找了麦草，扎了一个小草人，放于桌子下面。

    拿出一个八角形的铜镜，上面是一半红的一般绿的，是八卦的图案，八边分别是八个卦。镜子照着草人，王爷爷嘴里开始念叨。

    平放的草人猛然间起来了，只见草人走了起来。我揉了揉眼睛，草人还会走路，这是怪谈。王爷爷还在那里念叨，我追着草人出了门，草人走到大门外。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不一会化为一堆柴灰。

    我赶紧回屋，说道：“王爷爷，草人自己燃烧了。”

    “瓜娃子，我知道，来你站这里。”说着指向一边，我站了过去拿着八卦镜盖在头上。念叨了一句，天地五行，八卦定魂。

    拿下八卦镜，说道：＂以后八卦镜不可离身，记住爷爷的话。＂

    ＂嗯，我记下了。“

    ＂你的头发也该剪了，不然去城里念书，被人笑话。＂

    要了剪刀，把我的两个辫子终于给剪了，头上猛的轻了许多。

    拿起我脖子里的项圈，看着王爷爷手里几个手决，一声‘开’，从我脖子里取下项圈，和我的辫子放在一起。说道：＂好了，以后就不用戴项圈了，不过镜子可不能离身。＂

    一切弄完，我们吃了一个高高兴兴晚饭，算是我的十二岁生日过了。从那以后我就进入无边苦海，去了城里住校念书。周六周日才能回家，根着王爷爷看一些生涩难懂的书，全是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