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卷入战争
忆苦抓住单宇的手激动地说：“等等，我......我是去成为戟矩师的，怎么现在要上前线，去前线也要等我学成归来啊，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这不是让我去死吗？” 单宇摇了摇头闭上了眼，没有回他的话，忆苦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过了一会，他突然拿起烧火棍，冲出座位，拉开车厢的门，想让列车停下来，他想要找许国卿讨要说法，他上车前就感觉唐政的表情一直都不对劲。 拉开门只看见两个身穿深蓝色军装的士兵端着枪守在门口，一个士兵看到忆苦想冲出来，一下子枪托甩他的脸上，忆苦吃疼捂着头向后退。 心想：“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可是瞻星学院的学生啊，为什么打他？” 旁边的老人和青年人都冷漠地看着，有人低声说一句：“又疯一个了，等下又要被打个半死了。” 虽然忆苦听到他们说了，但还是站起来，吃疼地问：“我不是去打仗的，我是瞻星学院的学生，快停车。” 一个士兵很严肃地说：“你上了这趟车就别想回头了，现在国家有难，你居然为了逃脱谎称自己是瞻星的学生，不觉得羞耻吗？” 忆苦很想证明自己的话，但苦于他没有证据证实自己的身份。 士兵端着枪让他回去，不然开枪了，忆苦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这个世界真的疯了啊。 单宇起来拉着忆苦回去，低声说着：“回去吧，别人有枪在手，你拿什么斗，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现在根本没得你选择，我知道你没撒谎，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你根本解决不了。” “老师，你一定要信我，是那个许国卿让我上这趟车的，我.......” 单宇点了点头，说：“我信，但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忆苦被单宇安慰了好情绪，过了一会，忆苦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就开始问单宇怎么会上来这里的。 单宇思考了一会，推了推眼镜，淡定地说道：“那晚，活下来的男性都被召集去看一下有没有伤势，我一开始也疑惑，我没伤也叫我去医院看一下，然后他们就召集没有受伤的都集中在一个房子，之后就被蒙着眼让我们上到这里来，一进到这个车厢我就看你睡着了，一开始有人大吵大闹，你都没醒，我以为你早知道这个结果就装睡了。” 忆苦听完这些人都麻了，直接愣在座位上，理一下思路，就是说，许国卿是骗他的，可是我有什么好骗的。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直没能回想起来。 列车开了三天，速度后面越来越慢，之后就停了下来。 卫兵进了车厢，大喊，：“现在拿好你们的行李，前方不远处是交战处了，我们需要步行过去，列车不能开进去，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大件的行李就不要拿了。”之后低声地说：“反正也没命拿了。” 忆苦拿着自己的烧火棍和衣物下了车，看着前方有淡淡的黑烟冒出，不免腿软了起来。 单宇还是这样冷静，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师，经历了很多事了，比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冷静也说得过去，但其实他的心中也是害怕的。 待所有人都下车后，列车缓缓开动，离开了忆苦的视野，他很想逃回车上，逃离这里，但单宇叫他别想了，士兵绝对会开枪射击的。 这次有四名士兵带队，一共60多人，士兵大喊：“谁想逃跑之前要想一下你能不能跑得过子弹。” 忆苦一路战战兢兢跟在队伍里，前方的炮火声越来越清晰，心脏剧烈跳动，根本没有平静下来过。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前方的炮火声也逐渐小了下来，队伍里也逐渐躁动起来，有人开始谋划怎么逃走了，有一人直接推倒队伍里某个人，引起sao乱，士兵们对于这种情况也司空见惯了，不忙不慌地拿起手枪，在枪口那里转入一个较大的模具，忆苦不认识，以为是什么加强枪支威力的东西。 有几人分散逃走，士兵直接瞄准，一枪空了，第二枪补上，三个士兵不断射击，有一枪打中了一个青年的大腿，其余几人均被射中腹部和头部，没折腾几下就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那个青年拖着重伤的大腿，求着走过来的士兵，发誓不会逃跑了，放他一命。 而士兵根本不理会，对着那个青年的头直接补了一枪，随后说了一句：“算了吧，反正医治你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不要浪费资源啊。” 忆苦人都傻了，那是活生生的人啊，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杀了，根本无法理解。 士兵大喊：“还有谁？这样的下场你们谁要试一下？” 队伍里的人都直直地站在那里，谁也不敢有其他念头了。 之后一个士兵便指着几名队伍里的人让他们挖个坑把尸体埋了，忆苦刚好被委派去抬尸体，其实他也不想去，但面对凶残的士兵，谁敢反抗？ 他硬着头皮上，看着被爆了头的人，脑浆横飞，他拖着尸体忍不住想吐出来，埋完尸体后，直接吐一地。 然后还是要继续上路，前方就是战时集结区了，忆苦还是忘不了刚才的情景，一直感到恶心。 集结营大门紧紧关闭着，为首的士兵直接在大门吹了口哨，类似某种暗号，大门缓缓向两边开启。 一名头戴深蓝色的军帽的人快速走了出来，步伐有力矫健，肯定受过良好的训练。 待人走进后，忆苦看清了他的脸，黝黑的模样跟他差不多，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右眼有一条很长很深的伤疤延伸到嘴巴，让他看起来很是凶狠。 军官的声音很是严肃：“你们今天要为我们952集结营服务，废话就不多说了，你们要做的是负责战场补给工作，你们这里有60多个人，昨天和前天已经来了200个，就这样吧，到前线要机灵点。” 忆苦一下子蒙圈了，就这样完了，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多了解一点也能在战场存活一会啊。后面会了解到，这名军官叫张厉，忆苦会与他结下过命的交情。 几名士兵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很大的帐篷那里，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忆苦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是新来的，军装一点也不合适，一看就是凑合着穿的，他们的样貌也不像军人。 忆苦大概数了一下，现在只剩150多个人了，加上现在就是210，今天就已经死了50多个后排人员吗？而且活下来的也很少有完好无损的，很多都是伤痕累累，就好像吊着一口气一样。 忆苦跟着单宇随便找个地放好被褥，有其他候补人员让他们排队去吃东西，每个人拿了一个很硬的干粮，拿了一碗热水就着吃。 忆苦也不挑，因为是农民出身的，就很快吃完了，感觉现在的时间是晚上9点，几名士兵拖着几箱东西进来，带头的张厉说：“你们每个人带一把手枪，一把枪有7发子弹，后面会给你们补派弹夹的。” 随后让一名士兵展示怎么开枪，也不管他们学没学会，之后军官给他们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们受重伤了，可以把子弹留给自己，因为这里的治疗资源有限，赖着只会加剧痛苦，早点结束比较好，好了，你们可以写点东西交给那个士兵，为了国家。” 说完后就指着一名士兵，把写好的东西交给他，每个人拿到一张纸，这明摆着让他们写遗书嘛。 忆苦本想写下自己被骗的事情，单宇直接说他蠢，说：“你觉得你写这些会经过你家人的手吗？写点好听的话吧。” 忆苦一下子恍然大悟，但很快又悲伤起来，眼泪不禁地往纸里落，单宇看到这种情况，便安慰他：“你这么悲伤干嘛，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会死？你为啥不能想一想自己会活下来，然后带着荣耀回家，现在哭没用，我家里还有个女儿等我回去呢，就比你小几岁，我都还没绝望。” 忆苦似乎好受一点，感觉别人惨自己会好受一点啊，这是什么心态，唉。 忆苦文笔不好，一直思考在写什么，就随便写了：“爸妈，现在祖国有难，不能视而不见，立志参军报效祖国，孩儿愚笨，老是惹你们生气，若有幸生还，必当尽儿女之孝，若不幸牺牲，也切勿悲伤，忆柔忆勇，希望他们能快乐无忧......，望保重身体。” 单宇让他撕下一张纸，在抄一份下来，谁知道那个士兵会不会死亡，交给双方，谁幸存下来就可以帮谁送信回去，这也是一份保险，忆苦照做了。 忆苦结果单宇的信封，他尊重他的老师，并没有打开他的信封偷看。 这一晚，忆苦偷听到了其他人说话：“他们明天要面对的敌人是修斯帝国的人，已经将我国沿海地区占领了，前方的罗藤市已经全面沦陷了，唉，战争真的是害死人啊。” 这里有一个点就是，戟矩师不参加战争的，参加战争的都是普通人，因为一旦加入戟矩师，将会波及整个人类发展文明。 像之前的朝代更迭，瞻星学院的戟矩师都是没有参加的吗，其他学院的也是，培养一名戟矩师是一件花费巨大资源的事情。 忆苦这一晚根本没有睡着过，明天就要开始打仗了，现在回想，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啊，他不过要去学院上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