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那群来自倭国的矮子
,从土木之变开始模拟天下 江渊看着御阶上气定神闲的皇帝,御阶下此起彼伏的附议声音,整个人都呆了。 新都都于洛阳,在这朝会之前,确实是一句流言,谣言,但是此刻,这流言竟然成了真。 想着陈循的筹谋,身后那些势力的左右腾挪,各种各样的勾兑与付出,江渊真觉着有点不值。 早知道流言就是真,自家何必辛辛苦苦的做这些呢,只需要把洛阳的图册献于陛下,不就成了,又何必闹这些幺蛾子呢。 江渊为自己不值,为陈循不值,为背后那些想要影响新都选址的势力不值。 这样想着,江渊看了前面的尚书陈循一眼,只见陈循脸色苍白,神情呆滞,明显也是不能置信的模样。 这次朝议对他的打击是最大的。 再向前看,只见左都御史王翱却是垂首低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吏部侍郎项文曜面目沉稳,低垂的眼睑内偶尔闪过一丝光泽,显示着他对这事的知情,与心有所得。 吏部尚书王文更是老神在在,虽然没有说话,但皱纹如沟壑般的老脸上却满是得意,新都之所在如他所想,这个老家伙如何会不得意。 目光再向前,江渊看到了武将勋臣最前的那道身影,如青松傲立,对于众人的热闹,没有半分表情,微阖的双目显示他正在沉思,但是在想什么,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位是大明的定海神针,真正的擎天玉柱,无数次大明面临危局,都是他一力挽回,是真正的朝堂参天巨木。 新都都于洛阳,能让这流言成真的,怕也只有这位爷,有这样的能力。 那流言的源头,应当就是宁王府。当时若是自己打探一番流言所出,也不至于今日这般灰头土脸。 “江渊将侍郎,你如何看新都之所在?” 御阶上的声音将江渊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心中各种消息翻滚,江渊压住了心中的各种想法,沉吟片刻之后,他低下了头,声音高亢的说着: “回陛下,臣以为洛阳为新都,合情合理。” 屈辱、无奈充斥了江渊的心胸,让他再没有一丝斗争的动力。 朱祁玉龙颜大悦。 百官之首的吏部尚书首倡,百官咸服,同推洛阳为新都之所在,朝堂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杂音,朱祁玉对此感到很兴奋。 朕今日将苏城唤来朝堂的做法,果然是对了。 也只有苏城,能有这样的威慑力,震慑百官,对比前次百官百种声音的场面,朱祁玉对于现在这情况是满意的。 《重生之金融巨头》 舒良早就将京中各种各样的反应禀报给他,百官之中暗里的争斗,不同的争夺,朱祁玉早早就知道了。 但是结果是美好的。 “既然如此,那新都之所在,就定为洛阳。” 朱祁玉转身,走回了御阶之上。 这当儿,御阶下才响起了议论声音,百官对此,还是有微词,但是都于洛阳,因为早早的都收到了消息,所以各方都做了一些顺应的改变。 既然有所得,该放弃的放弃就是了。 朱祁玉在御座上坐下,看着下方的众臣,问着说了: “西征之事已毕,然封赏还未全功,于先生,你身为兵部尚书,要尽快完成对于诸臣的晋官分派。” 于谦出了朝班,躬身说着: “回陛下,臣已经与吏部完成对曹泰、李贤诸臣的加官分派,正要请廷议。” 内侍将于谦的奏本捧了上来。 朱祁玉御览之后,将朝本递给了旁边随侍的怀恩: “交通政司用印后,下旨。” 于谦突然开口: “陛下,此次封赏不可谓不丰厚,陛下厚待有功之臣,正该让大臣们知道,让文武百官知晓,陛下对于参与西征之臣的重视,如此才有利后续朝廷对于西域官员的调派。” 朱祁玉点了点头,吩咐怀恩: “将此事当廷宣读。” 怀恩展开朝本: “征西军提督大臣、左副都御使曹泰,孤身出使察合台汗国、帖木儿汗国,虽身陷令圄而不改其志,斧钺加身而不易其胆色,今擢为右都御史,甘肃巡抚,总领甘肃一应政务。” “征西军军务参赞,吏部考功司郎中李贤,以文臣之身左宁王开辟于阗、哈密等地,其功大焉,加户部侍郎一职,左尚书治户部事。” …… 下朝的时候,石头走在苏城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爷,为啥兵部给文臣请的赏格比给咱们武将请的大多了,几个区区小文臣,都变成大官了,咱却只得了些赏赐,连爵位都没晋。” “要说得了西域,咱们武将才是大功,应当大奖的是咱们才对,咋就把功劳都给那些文官了。” 于谦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怀宁伯若是有不满,可以去问问陛下。” 石头被吓了一跳,他瞪了于谦一眼,语气不好: “问什么皇上,朝廷的封赏咱有不满还不能说两句了,咱又不想让陛下更易什么,说两句还不行了,真是的。” 于谦闻言捋须的手一顿,他看着苏城摇了摇头: “王爷,怀宁伯如此不满,您也替我解释一句。” 苏城看了看于谦: “西域苦寒,任职不易,百官都不想去,朝廷又不能放弃这地域,那就只能拔高西域任职的待遇,让大家有好处可拿,自然就便于调派了。” 石头看了看于谦,又看看苏城: “那为啥给文臣的封赏如此厚重,咱们武将就……没啥超出的。” 石头算了刚才的封赏,确实足够封厚。 于谦下巴微抬,满脸傲娇: “封赏自然是有规制,有法度可依,想要超擢自然需要理由,文臣超擢有超擢的必要,武将为何要超擢?” “王爷已经料定,数年之内,西域必定会有战事再起,想要建功立业的将军们,自然想去,不需要超擢已经不好分派了,若是超擢,我兵部的门槛怕不是要被将军们给挤破了。” 石头唉声叹气: “当武将就是苦啊。” 于谦问着苏城: “王爷,来年的军饷分派文书,您看了没有,户部还等着我下文呢。” 苏城闻言摆了摆手: “于大人,本王已经不管事了,兵部你是尚书,你主持部议就是了,你见哪家亲王还管这些个军饷银两的事儿。” 于谦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城挥了挥手,制止了之后,就消失的没了踪影。 于谦站在石头旁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石头好奇的问了于谦: “于尚书,我家王爷不管事啊,岂不是正合你意,你该高兴才是,还摇个屁的脑袋,莫不是多日不洗头,脑袋痒痒了。” 于谦瞪了石头一眼,傲娇的仰着下巴走了。 这一夜,京城各处府邸,都热闹了起来。 新都都于洛阳,虽然各府都已经有了准备,但是等这消息一确定,那些后知后觉的官员,消息灵通的商贾们,纷纷得到消息。 各路人马,开始从京城向南而去。 一时间,由北向南的马队一队接着一队,临到城门落锁,仍旧有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从城内各处宅院内涌出,想要趁着夜色南下。 苏城回到府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刚刚在花厅坐下,喝了一口热茶,王妃就从后堂出来了,一脸委屈的看着苏城。 “王爷,妾身犯错了。” 王妃泪眼盈盈,看着苏城,满脸的失落。 苏城看了王妃一眼,将手上的茶盏放下,脸上满是疑惑: “王妃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了?” 王妃臻首微低,楚楚可怜: “新都于洛阳的事儿,妾身没有帮王爷保守住秘密。” 苏城起了玩笑的心思: “怎么,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告诉别人了呢?” 王妃闻言脑袋低的更低了: “我告诉怀宁伯家的了,她说我不知道,我一时激动,就把事情跟她说了,没想到她也没保住秘密,但是我叮嘱了她的。” 苏城笑了起来: “当时我也是玩笑,没想到反倒成真了,王妃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王妃摇了摇头。 苏城继续说了: “因为这消息是从咱们府邸传出去的。” “因为听到的人,以为这消息是我苏城的意思,是我苏城想要将新都定于洛阳。” “当众人都认为是我的意思,那这是不是玩笑话,是不是流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王妃惊讶的看着苏城,她以前只是家里最小的女儿,虽然有哥姐的照应,但是很多事都是被动安排,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想法。 陡然间因为自己一句话,将新都的事儿都定了下来,这激动,她自己有点承受不了。
“我错了,王爷。” 王妃哭的梨花带雨,不能自己。 苏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了: “多大的事儿,行了,吓唬你的。” “我堂堂王府,决定个迁都的事儿,还是有这个能量的。” 王妃闻言收住了泪水,扬起梨花带雨的面颊,看着苏城: “真的不要紧吗,王爷?” 苏城一本正经的: “若是你晚上能用不同的姿势,那肯定就不要紧。” “讨厌!” 王府请捶苏城,破涕为笑,彷若梨花盛开。 …… 礼部,胡濙推开侍郎许一宁递过来的折子,语气烦躁: “些许个外邦入贡的事儿,你召集诸位郎中部议就是,有了结果拿给我就可以了,不需要事事都让我来拿决议。” 许一宁闻言有些吐血: “大人,这已经是经过部议的,您过目一下,若是没有问题,咱们就上呈陛下吧。” 胡濙不耐烦的指了指外面的天: “天都黑了,着急什么,既然不是着急的要务,明日再议就是了。” 许一宁无奈的看着胡濙的背影,苦涩的摇了摇头,自家这个尚书,啥都好,就是不大上心部务,若不是有自己跟李实撑着,这礼部早乱套了。 胡濙走在礼部的道路上,各司的院子都亮着灯,官员们都在熬夜忙着。 每到年末,礼部都是最忙的时候,尤其是今年,宁王远征,打平了哈密卫、土鲁番汗国、关西七卫、察合台汗国、帖木儿汗国,让入贡的番邦又多了几个。 礼部就更忙了。 关于新进的这几个汗国,依着什么样的规制入贡,胡濙现在是头疼的紧。 若是按照往年的规矩,土鲁番、察合台、帖木儿皆依从乌斯藏的规矩,那是最好的,可是陛下不同意。 土鲁番汗国已经是大明土地,汗王没有入贡的资格,察合台下帖木儿汗国一等,入贡人数减半,乌斯藏屡次三番有越境犯我大明之过,当在原有规制上减半。 胡濙用胡子想也能知道,这些个番邦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入贡大明,为的就是那些个赏赐,怎么可能会同意减半。 礼部的官员跟已经到达的番邦使者交涉过多少次了,都没有好结果,许一宁上交的折子,陛下怎么可能会批复。 不在朝堂上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那还得是陛下心情好的时候。 “尚书大人。” 守门的兵向胡濙行礼。 胡濙点头回应了一下,上了马车,吩咐绕道南街的会同馆,看看各国使节的情况。 马车辚辚,到了会同馆外。 胡濙下了马车,长随急忙跟了过来: “老爷,番邦蛮夷,不通王化礼仪,万一冒犯了您就不好了。” 胡濙瞪了长随一眼,你以为老子愿意来啊,还不是部务不能决,他招呼了几个兵,这才进了会同馆。 会同馆归属兵部管理,往年这个时候,内里都住满了朝贡的使节。 最多的时候,会同馆都放不下这么多人,往年来会同馆,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听到cao着不同语言的外邦番人的嚷嚷声音。 这次胡濙进了会同馆,却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问着旁边赶过来陪同的会同馆大使胡庸: “胡庸,今日怎么如此安静,番人们都已经睡下了吗?” 胡庸陪着笑说了: “回大人话,倒没有,那些个番人们,那次来到京城不是聚众吃喝,彻夜不息,今年也是这样,不过不敢如往年那般大声了。” 胡濙闻言就奇怪了: “怎么,今年这些个番人知道礼仪了?” 胡庸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下官清楚,属下们在教授规矩的时候,颇是用了心的。今年这帮子外邦的使者,除了乌斯藏跟安南那些地方的还不大通王化,知礼仪,其余各处来的入贡使节,多数都已经明习了礼仪。” 一行人正说着的时候,前面院子里突然起了吵嚷声音,紧接着,就是兵戈交击的声音响起。 胡庸一脸懵逼,自己刚刚才夸了这些人学会礼仪了,这怎么就打脸了呢! 准时那帮子倭国的矮子,又闹事,真就不该让他们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