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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苏城坐镇带来的忧患

    ,从土木之变开始模拟天下

    苏城这几日一直在倒腾撞针。

    多次试用,撞针都不大合格,钢火不足,达不到要求,工部的大匠被苏城赶的跟上房的鸭子一样,上上下下几十次。

    一次失败后,苏城跟大匠交代了几句,拿着两个废了的撞针回到正堂,喝了口茶,拿起兵部的邸报,仔细看了起来。

    临近年节,各处都热闹起来了。

    往年的时候,瓦剌强大,蒙东蒙西各部都会在封冻之后出兵,劫掠大明的边境,不过前两年被苏城一战打平之后,这劫掠的对象就不敢再选大明了。

    强者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挥刀,只会向更弱者。

    蒙西各部再劫掠,倒霉的就变成察合台汗国跟蒙东各部,蒙东劫掠,则变成了蒙西各部跟海西女真各部。

    一时间,草原上狼烟四起,你打我,我打你。

    阿拉知院倒霉了,夹在蒙东跟蒙西之间,本就不多的部族被来回劫掠,还没有跟察合台汗国串联起来,就被打的快没了地盘。

    班麻思结倒也不愧是灭国的打当,罕东左卫没了,察合台汗国少了一半,刚刚跟他有关系的阿拉知院部也没了一半。

    杨信在辽东也没闲着,纠集高丽为前驱,肃清了周遭小岛上的倭寇,并且用着兵部的名义,向倭国发了一封警告文书,严令倭国整肃本国海盗,否则将严惩不贷。

    察合台汗国与帖木儿汗国也闹腾起来了,拉失德靠着明军,差点打到了撒马尔罕,就以为自己也行了。

    帖木儿汗卜撒因精于统兵,瞅准明军收缩回于阗的机会,挥兵东进,很快就将战线推进到了迭失干地区。

    不但将塔察部的领土尽数收服,打的拉失德丢盔弃甲,连守城的军都不够了。

    “王爷,您累了吧,喝碗参茶吧。”

    王妃端着一碗参茶,在苏城旁边放下,温婉的说着。

    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将桌子上杂乱的文册桉卷收起,归置到了一块儿。

    苏城将手上的桉卷放下,问着王妃:

    “看样子是有事啊。”

    王妃娇俏的一笑,将手上的文册放下,脸颊上满是温柔:

    “没事呀,我在后面听说您因为一些事儿烦躁的厉害,就熬了参茶过来看您,您可是咱们王府的主心骨,身体可不能有什么不舒服的。”

    苏城喝了一口参茶,将手上的邸报放下,起身向外走去:

    “没事我就再去看看撞针去。”

    “王爷!”

    王妃无奈的看着苏城。

    苏城哈哈一笑,坐下说着:

    “看你这几日就有些别的想法,说吧,怎么了?”

    王妃温婉的坐下:

    “这几日,怀宁伯家的找了我好几次,说着一些事儿,我思前想后,忍不住还是要来问问王爷。”

    苏城笑了:

    “迁都的事儿?”

    王妃把头点的如同啄米的小鸡一般:

    “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苏城深深的看了王妃一眼: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若是不出意外,新都应该是洛阳。”

    王妃一时间有些错愕,她看着苏城,直到苏城走的没影了,也还在直勾勾的看着。

    等她醒悟过来,正堂内已经无人,只有几个丫鬟,守在外面。

    她看着桉上的文书,脸颊上满是欣喜,王爷对自己是真心信任的,新都这样重要的机密,王爷随口就跟自己说了。

    自己一定要代王爷守好机密,国朝迁都,这可是大明最重要的机密。

    半日后。

    王妃看着一脸柔媚的桃红,语气有些艰难:

    “王爷虽然跟我说了,但是我不能跟你说啊。”

    “这是机密,朝廷的机密。”

    王妃强调着说了。

    桃红闻言俏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不过这意外随即就没了,他谨慎的说着:

    “当然得守好了,这是朝廷上的大事,咱肯定得守好了。咱不知道便罢了,咱既然知道了,那就肯定要把这秘密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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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一脸坚定:

    “对呀,王爷肯跟我我说,那是因为我是他的枕边人,王爷相信我不会说出去。”

    桃红的丹凤眼熘熘一转,她迟疑的说了:

    “王妃,您不会是,不知道吧?”

    王妃想了想,四下瞧了瞧,见几个丫鬟女使都离的远,肯定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声音,这才迟疑着说了:

    “新都可能会是洛阳,王爷说的。”

    桃红闻言大喜过望,她站了起来,声音温婉:

    “王爷真跟您说了呀,王妃您好厉害,能从王爷口中把这消息打探到,真是厉害呢。”

    王妃正色叮嘱了桃红:

    “桃红你可要帮我把秘密保守好,不能跟别人说。”

    桃红犹豫了一下:

    “俺保证不跟除了我家伯爷以外的人说。”

    王妃摇了摇头:

    “你们家怀宁伯也不能说的。”

    桃红有些迟疑,但看着她坚持的模样,只能开口说着:

    “那、那好吧。”

    又说了几句闲话,桃红就欢天喜地的去了。

    看着桃红的背影,王妃想着刚才的话,总觉着不大稳当,王爷把秘密告诉了自己,自己连半天都没保守住,就把秘密说给了怀宁伯夫人。

    怀宁伯是自己人,他夫人又受了自己跟王爷的大恩,一定不能把消息泄露出去吧。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

    皇宫,大内。

    朱祁玉端坐御桉之后,看着手上的折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于谦还是太过保守了,如此封赏,怎对的上泼天大功。”

    旁边侍奉的怀恩说着:

    “于大人只是站在尚书之位上考量奖赏,又怎及陛下思虑的多,开疆拓土,泼天大功呀。”

    朱祁玉被戳中了心事,脸上露出欢欣笑容,他提笔在册子上勾了一下,笑着说了:

    “大功自然要大赏。”

    将笔放下,他问着说了:

    “曹泰可回来了?

    宁王有大功,曹泰身为征西大军提督大臣,独身赴敌国,不卑不亢,是我大明的大功臣,他的赏格肯定要厚。”

    怀恩转身问了小太监几句,回着了:

    “已经到了,前日已经向吏部递交了履职文书,应该快要来拜见陛下了。”

    两人正说着的当儿,前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的进殿,禀报着说了:

    “陛下,左副都御使,征西军提督大臣,曹泰求见。”

    朱祁玉一摆手:

    “宣。”

    曹泰在小太监的引领下,慢慢的进了大殿,跪在地上,给朱祁玉请安。

    朱祁玉从御桉后面绕出来,扶起了曹泰,赞扬着他说了:

    “我听宁王说,卿独身一人,西上帖木儿汗国,逼的帖木儿汗国内部权势更迭,新汗逼退了旧汗,好啊!”

    “卿以一人之力,换一国大汗,真真长了我大明读书人的志气。”

    曹泰的黑脸笑出了褶子,大牙都要露出来了:

    “都是臣应当做的,还是陛下统治下的大明强大,否则谁也不能以一人当一国,有陛下做后盾,有王爷统领的明军做尖刀,臣才敢只身入敌国。”

    朱祁玉点了点头,吩咐赐座,他眉开眼笑的问着曹泰:

    “卿仔细跟朕说说,这一路上,都是怎么处置的。”

    曹泰坐下,将苏城命自己西行,一路上的事儿都说了一遍,说到自己被留在撒马尔罕不能走的时候,朱祁玉点了点头:

    “这帖木儿汗国虽然朝贡于我大明,但是对我大明确实不够尊重,卿此次立下大功,确实吃了不少的苦头。”

    曹泰点了点头:

    “陛下说的是,咱们虽然能压的住他们,但是咱们大明的兵力不及此等地域,还是不能让他们服从。”

    曹泰继续说自己的经历,当说到老谢兵临撒马尔罕,新登基的卜撒因汗求着自己也不肯走的时候,上首的朱祁玉笑出了声。

    “哈哈,没想到卿也有如此有趣的一面,任遥这家伙的侍卫也算给力,这个新汗卜撒因倒是个识趣的,能屈能伸。”

    说着,朱祁玉转过头,问旁边的怀恩:

    “这次奖赏的名单内,可有任遥的名字?”

    怀恩记忆力颇好,闻言回答了说着:

    “回皇爷,没有任遥的名字。”

    曹泰在旁边补充着说了:

    “任百户是有着官身的,据王爷说,任遥因为惧内,不愿为官,只愿将所得折算成银两赏赐,王爷应该已经将他的军功折算成银子了。”

    朱祁玉闻言:

    “竟然还有这样的,这个任遥,回头朕见了他,定要好好数落他一顿,惧内惧到了连升官都不要。”

    君臣两人又说了会子话,朱祁玉赐了几件赏赐,曹泰就告退了。

    ……

    几日后,京中开始流传都洛阳的传闻。

    吏部尚书王文对此不屑一顾,陛下尚未召开商议迁都何处的朝议,工部正在整合大明各地的图册,以备朝议所用。

    陛下都不知道,这京中的人竟然就知道了,以讹传讹的人也真是会吹牛,工部的图册也还未整理完成,真当这些事儿这么容易就定了。

    吃午饭的时候,项文曜与王文同在一处,两人说着部务。

    项文曜目光闪烁,话锋一转:

    “新都都于何处,大人心中可有所想了?”

    王文放下碗快,语气烦躁:

    “你这是听了传言了?”

    项文曜一愣,错愕之后笑了起来:

    “大人也听说了?”

    “此事确实蹊跷,下官也听说了,这传闻来源肯定可靠,新都都于洛阳的说法,不容下官不信啊。”

    王文眉毛一挑:

    “可靠,你说说有多可靠,能比金子都可靠吗?”

    项文曜笑了:

    “实不相瞒大人,下官有个弟弟,他的正妻是宁阳侯府所出,这消息,就是从宁阳侯府传出来的。”

    王文冷哼一声:

    “宁阳侯府就可靠了?若说老侯陈懋还在,这可靠二字还能说说,宁阳侯都不在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项文曜无奈,只得提醒着王文说了:

    “新侯是靠着宁王的关系,这才得以登上侯位,所以跟宁王府的关系很好。”

    王文脸上的不耐烦消失,沉吟了会子,明白为何项文曜要跟自己提这事儿了。

    “等空了,我去拜访宁王爷,他这些日子窝在王府不出门,偶尔出门也是去京郊的工场,不去宁王府,还真不一定能见到他人。”

    与此同时,同样的场面,也在六部三院之中,陆续上演着。

    定国公府,府邸内有些热闹。

    定国公徐承宗,安乡伯张宁,襄城伯李瑾全都在座。

    徐承宗将手上的折子递给旁边的张宁:

    “这是太上皇的诏书,虽然是从后宫传出来的,但也是太上皇的诏书。”

    张宁看过之后,交给了旁边的李瑾:

    “太上皇所想,正是我辈所求,我张宁好歹也是伯爵之身,在朝堂上却连个立足的位置都没有,近来还是得了照拂,才能排在朝班末位,连那些个锦衣卫的指挥使都不如。”

    “既然太上皇有命,我等正应奋起。”

    看完诏书的李瑾看了张宁一眼:

    “这事难办,但也好办。”

    “若是那位不在京中,咱们还能闹腾上一下,但是那位坐镇于此,咱们是没有机会的。”

    徐承宗捏着下巴,笑着说了:

    “这只是太上皇的诏书,给咱们一个行事的依凭,就如昔日汉献帝书带诏董承一般,不是让我等此时就起事。”

    两人连连点头:

    “还是王爷见解的深刻。”

    虽然是这样说着,两人却同时出了口气,不同于徐承宗到现在都没能入朝为官,两人虽然以前不能上朝,但也是军中小官,深知朝廷风云变幻。

    更是知道苏城的可怕,若是现在让他们闹事,他们可没这胆子。

    除非利益足够大。

    徐承宗看两人表情,也知晓两人的想法,但他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家不得朝廷待见,堂堂国公府,连个能当一面的人都没有。

    就算现在靠上了太上皇,有着太后一系的勋贵们发力,能升迁了,但是除了自己,自家还是连个可用的都没有。

    这样想着,徐承宗继续说了:

    “但是咱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要提前积蓄些实力,这次迁都之议已经定了,下一步要迁都到何处,若是能确定了,对咱们而言,就是大大的机会。”

    “无论是勋戚武将,还是文官内臣,只要能结交的,咱们都尽力结交。”

    说着,徐承宗看向李瑾:

    “襄城伯,咱们之中,数你最为有法子,你来想想办法,尽快打探出新都之所在,抓住机会置办田产,准备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