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救人

    刘全没有急着去看书，而是略显迟疑的说道。

    “来给殿下诊脉之前，老朽答应了一位好友，去给他的孙儿看病。那孩子的病我虽然没把握治好，总是要去一趟。此去时间不定，怕耽误了殿下的事情，不敢应下此事，还请殿下恕罪。”

    “事先说好的事情，刘老医师守信守诺，何谈有罪？不知你那友人的孙儿是何种疾病，连你都没有把握治好。”

    “听友人说是背痈，背烂如碗口大，出脓甚多，其中爬虫千、万条，痒不可忍。且已经肿大到了极点，很快就要破裂。此症是因火毒内攻，导致全身的毒气积淤在背部，最后生出浓疮。而只要一发痈，，便意味着已毒气已完全占领内脏，病入膏肓，药石无效。”

    背痈吗，那玩意再后世，切除小手术就能治疗，算不上什么绝症。

    “背痈？我魂游诸天之时，到是见过背痈的治疗方法。刘老医师，不知你那友人是否方便我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到了病症，才能确定能否医治。”

    刘全听到李大德的话，表现非常激动，显然那友人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如此最好，只是麻烦殿下跑一趟，我等小民实在罪过。”

    去往刘全友人处，走陆路没有道路，还要坐船。

    一艘中型战船上，大壮带着一队（50人）精兵跟随保护，舵工﹑缭手﹑斗手﹑碇手等掌握不同技术工种的人员也有二十多人。大船后面还系一条小舟，以防大船遇难给李大德逃生用。

    李大德乘坐的这一种是名叫“海鹘”的海船，此船体型不大，船形头低尾高，船身前宽后窄，是仿照海鹘的外型而设计建造的。

    船上左右各置浮板四到八具，形如海鹘翅膀（今称披水），其功用在使船能平稳航行于惊涛骇浪之中，并有排水以增加速度之功。

    船舱左右都以生牛皮围覆成城墙状，以防止巨浪打碎木制的船体，并可防火攻。牛皮墙上亦加搭半人高的女墙，墙上有弩窗舰孔以便攻击。甲板上遍插各类牙旗并置战鼓以壮声势。

    正是这种特殊的设计，增强了船只的平稳性，也大大增强了海鹘船的抗风浪能力，使其在气候恶劣的情况下也能够进行海上作战，成为一种全天候的战舰。

    以风帆为动力，借助海风，速度快的很，李大德还沉浸在大海上冲刺的快感中，就看到了一个临海渔村。

    令李大德奇怪的是，看到来的是大唐战船，渔村里居然发出了警戒号角声。很快就有几条船迎着战船而来，速度居然比自己乘坐的战船还要快。好在刘全站在外面，大声和对面船上人说明情况，不然，可能要发生一场海上大战。

    就很奇怪。

    这渔村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人？居然看到朝廷战船都敢出来迎战？而且要看他们的船，虽然不如自己的大气豪华，却是速度飞快，明显自己的船快很多。

    造船技术非常先进啊！

    靠岸之后，走出来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挡在道路中间，哈哈一声大笑。

    “不知三皇子驾临，墨守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姓墨？呦吼，有意思。

    李大德开始有点兴奋起来，船只那么先进，又有不小的势力，难道是墨家的人？这可是一股很庞大的力量，还是高科技人才群体组成的势力。

    刘全在旁边低声汇报，这位就是它那友人，得病的是其孙儿。

    “听刘老医师说起令孙病症，正好我知道治疗之法，就不请自来，本就是我唐突，怎会怪罪于你。不知令孙病情如何？”

    “殿下屈尊来为吾孙儿看病，墨守不胜感激。只是……”

    墨守话没有说下去，意思也很明显，挡者不让路，不太相信你李大德能治病。

    刘全见此，赶紧走到老友身边，耳语一阵。墨守菜让开道路，陪在李大德身旁，引路而走，却是不发一言。

    李大德好心来帮忙，没想到这老头还敢给自己脸色，当下就想发火。

    不过，看到对面的人比自己带的兵还多，看起来也都是精兵，到底是没敢。又一想，来都来了，就让你个老匹夫心服口服。

    拿出手机，找出一个背痈手术视频。

    “老先生不相信我可以理解，皇子治病的事听起来就不太可靠。但是，我确实是有办法治疗你家孙儿，此来可不是无聊之下做出的举动。不信，老先生请看，这就是我魂游诸天时所见。”

    墨守歪头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越看眼睛越亮，激动的眼泪掉下来。

    “老朽请殿下赐罪，因为一些原因，我墨家避世多年，前些年多有乱军来此抢掠。那些人里面，也有大唐的军队，所以才对殿下不信任。还请殿下救我孙儿，得罪之处，老朽任凭殿下处置。”

    “且先去救人，余下之事，治好令孙再说。”

    果然是墨家，没想到一次好心救人的举动，能遇到墨家祖孙。看来，这一次要好好和他们打好关系。

    一行人很快来到渔村最大的一处住宅，想来这里就是墨守的家。墨守带着李大德和刘全进入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房间床上趴着一个少年，看体型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

    后背上一个碗口大的脓包，透过肿胀发亮的表皮，甚至能看到里面有小虫在爬动。这确实有点吓人，病情也非常严重，只能做手术，药物基本没效果。

    墨守拿眼看着李大德，那希冀又带着询问的眼神，让他感受到了这个老人对孙子的疼爱。

    “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这个房间里面肯定有很多的病菌，不适合做手术。”

    墨守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病菌，但医生吩咐，照做就是。

    李大德先查询了治疗背痈的方法：形成脓点或者已经破溃张力较高时，应当及时给予切开引流。这种情况下，一般需要给予静脉麻醉，做十字形或者双十字形切口，切口线应当超出病变的边缘，清除体内彻底失活以及化脓的组织，然后在脓腔内填附生理盐水或者凡士林纱布条，按时换药，加强换药，同时促进rou芽组织生长。

    看起来一点不难，李大德感觉自己可以完成这次治疗。

    买了手术刀，麻醉针，酒精，内外用药，又买了三套手术服，两个老先生都要进去看着，明显对这个皇子的医术有点不那么放心。

    “你们俩，都去好好洗干净，衣服要用这个酒精喷一下消毒。”

    刘全和墨守互相看了一眼，消毒？我们没中毒啊！不过，还是乖乖的如洗澡。谁让人家是主治医生呢。

    李大德也洗了个凉水澡，这天太热，身体太虚，稍微动动就出汗。

    消毒之后，穿上手术服，三人进入新准备好，并且也消毒过得房间。

    墨守的孙儿这会儿也醒来，趴在床上，看到进来的三人。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朝着三人方向笑了笑，又痛苦的闭上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不用害怕，我是皇子，我说会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

    “我叫墨染，墨染天下的墨染。”

    墨染努力忍着痒和痛，语气却是那么的傲娇。

    “很好，既然你志向远大，我切问你一个问题。等会手术会很痛，这个药能让你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对你以后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你自己决定要不要使用，先说好，不用会很痛，你要有信心忍住，不能大喊大叫，那会影响到我治疗你。”

    “副作用是不好的意思吗？”

    “是的。”

    李大德不想对一个孩子说谎，麻醉确是有副作用，而且还不小。

    “那我不用，我会忍住不喊痛就是。”

    坚强。

    这家伙看着比自己现在小一点，但已经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做决定的时候，都不用看墨守，自己就拿主意。

    看来，没病之前，也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