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愤怒的呐喊
过了一会儿，血水开始由红转黑，这般异象引得叶肖一声疑惑。 叶肖运转灵气守护周身，慢慢走向血水，但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叶肖伸头向水中看去，除了慢慢变黑以外并无任何异常。 估计是魔族法阵的特点吧，叶肖这般想着。 突然间，血水中伸出一只黑色的手，直探叶肖的喉咙，还好叶肖有所防备，立刻伸手阻挡。但手却穿透了过去，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这……怎么可能？”叶肖惊慌之下连忙运转灵力到脖子处，却被黑手抢先一步抓到脖子。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呆呆地愣在那里。 周岩看到这种场景，虽然惊慌，但良好的素质让她立马拿出手枪。 装上猎魔子弹的枪让她有了一些安全感，脑子也随之冷静了几分。 “砰。” 周岩一枪打在黑手上，但还是像叶肖那样，子弹穿透而过。 周岩愣了一下，大脑极速运转，想着对策。 或许这才是源头。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冲血水急速飞去，溅起一道水花。 黑手吃痛般松开手指，缩回水中去。 周岩见有效，接着连开数枪，一道黑烟从水中窜出，化作一道人影，还是只是头上多了一对长长的触角。 那人影冲周岩发出一声咆哮，正如之前的声音一样。二阶的周岩哪能挡住，脑袋一阵晕眩，枪也掉到了地上，那人影仿佛记恨上了这个让它吃亏的可恶人类，伸出拳头直冲周岩而来。 但叶肖这时已缓过神来，跨步挡在周岩面前，接着硬碰硬的一个直拳，这次挡住了，人影的力量不如叶肖，直接倒飞了出去。 但这一下叶肖显然没控制好力度，人影直接撞破落地窗，摔到了窗外。 叶肖暗道不好，认为人影可能趁机逃跑，但人影甩出去后，突然大叫，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渐渐消融，没一会儿被消散不见，只留下缕缕灰尘飘散在地。 叶肖也是疑惑，因为不曾见过或听过这么奇怪的玩意，看了一眼周岩问道： “你怎么样，还好吗？” “还行，你去看看情况吧，不用管我。” “那行，我就在楼下，有事喊我。”说完翻窗而下，去寻找可能留下的痕迹。 …… 回想完那件事情，叶肖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于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周岩。 周岩便说： “别急，还没完呢。在你跳下楼后，我感觉到一旁的房间内有些动静，就捡起枪去查看，当我到门口后，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冲我袭来，想要杀死我，可是我的身体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很离谱，对吧？” “嗯，然后呢？看到是谁了吗？” 周岩听到这句话，气急败坏地说：“喂，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说的都是真的好吧。” 叶肖这时见周岩脸色不对，立马顺着她的话，说： “很强大的力量，没有受到伤害？如果你不是当时脑子被吓傻了，那就说明你身上有一些特殊物品，一些你会随身携带的东西，首饰啊，手机啊，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衣服不大可能，你总得换不是。” 周岩瞪了一下叶肖，抬头想了一会儿，摘下脖子上的项链，说：“我只有这个符合要求了。” 叶肖接过项链，用灵力感受了一番，怪异地看了一眼周岩，说： “这里面有两道法阵的气息，一道破碎了，还有一道完整的，这道完整的应该是后来添上去的，总感觉这种气息很熟悉，话说这里面的法阵你不知道吗？” 然后把项链递了回去。 周岩一边接过项链，一边摇了摇头。 这种一次性的防御灵力物品很是珍贵，特别是周岩的这条项链，叶肖在分部这几年，都没见过一件类似的东西，分部倒是有几件灵力物品，但很是宝贵，需要队长的批准才能使用。 虽然也不是没有购买的途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商人来收购魔族尸体以及售卖灵力物品，可那些东西可不便宜，就连叶肖也只有一件而已。 至于买一次性灵力物品，别开玩笑了，你很有钱吗？打工人！ 叶肖拿起枪一边装着子弹一边问：“哦，那袭击你的人是谁呢？” 混蛋，你还知道我被袭击了啊。周岩在内心里咆哮，悻悻地说： “不认识。” “那就是看到模样了？” “看到了。” “没查？” “我…”周岩落寞地垂下眼帘：“其实我进去后还看到一个人。” “你认识？” “对。” “是谁？” 周岩久久没有说话。 “不能说？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是不是代罚者的一员，如果因为这个不能说的人导致城市危在旦夕，你良心上能过的去吗？”叶肖在用近乎咆哮的力量质问着她。 “他不会，但这是命令，不能说。”周岩又瞪了叶肖一眼，扭头走了。 叶肖如发了疯似的倾泻着枪里剩余的子弹，强大的后坐力并没有使他的手颤抖半分，只是没有一颗打上靶罢了。 打完了子弹，叶肖放下枪，在休息区域找了张椅子躺了下去，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过了大概五分钟，周岩又回来了，恢复了利索的形象，直冲到叶肖旁边，对着他说道： “接下来的我说的事你不能对其他人透露半点。” “哦。”叶肖盯着天花板，无所谓地回应着。 周岩踢了一脚叶肖底下的椅子腿，心态直接被叶肖搞破防了。 哼了一声，说： “是我们炮兵营的营长周则斌，他当时在那里，也是他下命令禁止传播这件事的。” 叶肖躺在那里仰视着她，问道： “所以你究竟是哪边的人？” 语气很平淡，平淡的有点吓人，周岩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吃饱后的雄狮，好像没有危险，但散发的气息让人心跳加速。 周岩并没有回避，正色道： “我从来都不是哪边的人，我只是国家的一名军人，也只会从国家的角度考虑事情。” “从国家的角度考虑？” 叶肖站了起来，吼道： “我们呢？我们就不是了吗？我们觉醒前就他妈的是个普通人，连鸡都没杀过一只，一夜间，就他妈的说世界上有他妈的什么魔族，整个世界观都变了，难道我们就退缩了吗？2016年11月18日，三阶郭代明清除魔物战死；2017年2月3日，四阶程方被魔族围攻至死；2017年4月1日，四阶杨雪莹、二阶姜彬处理特殊案件，落入魔族圈套战死……你问问他们，你问问他们退缩了吗？这是他妈的为自己考虑的。” 叶肖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们死了，但死了也不能说是怎么死的，你知道跟他们家人编他们的死亡理由时，我们的心有多痛吗？死不能留其名，不能予其分。面对这刀尖行走，不知道哪天就会死的日子，我们连一面功勋墙都没有，那些名字只能存在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的脑子里，但我们在乎了吗？我们他妈的是为了谁？我们他妈的又是从谁的角度来考虑我们的性命的。” 叶肖一句句话带着委屈和愤怒吼到周岩面前，周岩就站在那里，接受着这股惊涛骇浪，但泛红的眼圈证明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终于，叶肖说完了，周岩嘶哑着嗓子说道：“现在你可能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你要想知道点什么，就下次来找我吧。” 说完扭头走了出去，叶肖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虚脱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两道泪痕不知什么时候印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