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送上门来的陪练
“扬仔，你的剧本，我给我的朋友看过了，没问题。” 从旺角返回尖沙咀的路上。 陈慧敏主动谈起了剧本的事，让张扬颇感意外。 不过意外归意外，剧本能过关，对他来言，也是个好消息。 “这么说，这片子应该能拍了吧？” 面对张扬好奇的问询，陈慧敏点了点头。 “能拍，但开拍前，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讲清楚。” “现在电影编剧的稿酬，是两万五一部，主演片酬嘛，像你这样先前从来没上过大荧幕的新人，就算是演男主角，我最多也就给你五万块，要是没问题，明天来签合同。” 连剧本带出演男主角，报酬加在一起，才七万五千块。 即便是八十年代，陈慧敏的报价，也可以说是远远低于行业标准。 但即便如此，这对张扬来言，也已是难得的机会。 毕竟若不是因为陈慧敏，他也不可能刚开始拍戏，就能直接担任男一号的位置。 “没问题，合同我随时都能签。” 见张扬答应的干脆，陈慧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多用点心，你能不能一鸣惊人，就看这次了。” …… 翌日。 等张扬去雄鹰公司签完了主演合同，重新回到拳馆时，却发现平日寂静的拳馆中央，此时竟突然多了个身材高大，气势不俗的男人。 周毕利？ 他怎么来了？ 看着这熟悉的身影，张扬不由得面露好奇。 还没来得及问，坐在柜台后的陈义杰，却已先凑了上来。 “扬仔啊，你总算回来啦，喂，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刚才他一进拳馆就说要找你，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跟我讲，哇，真是吓死人，你小子不会又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吧？” 瞧着陈义杰一脸担惊受怕的模样，张扬没好气道：“八婆杰，我叼你个扑街啊，没事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算啦，这用不着你瞎cao心，他的事我搞掂。” 在陈义杰忧心忡忡的注视中，张扬迈步上前，主动打起招呼。 “听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直接讲啦。” 眼见张扬大大咧咧的上前问询，陈义杰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也不怪他表现的太过胆小。 毕竟周毕利那高大的身躯和严肃的面相搭配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压迫感。 而在陈义杰担忧的注视中，周毕利缓缓转过身子，居高临下的与张扬四目相对。 “咚，咚，咚……” 陈义杰此刻只觉得心在狂跳，生怕下一秒周毕利就猛地一拳挥出，砸在张扬脸上。 但最终，让他担忧的画面也没能发生，反倒是周毕利的回话，差点惊掉他的下巴。 “张先生，我想跟你学拳。” 张先生？？ 这家伙，看着这么吓人，怎么一开口这么客气啊？ 就在陈义杰心中倍感意外时，张扬却摸着下巴，上下的审视起周毕利来。 “跟我学拳？我为什么要教伱啊？” 面对张扬的反问，周毕利一时沉默。 他虽面相凶恶，但本质上，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若不是那天被张扬的实力惊艳，他也不会主动找上门来，主动低头求学了。 犹豫半晌，周毕利实在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鼓起勇气道：“我可以交学费……”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张扬便先摆了摆手，当场回绝。 “用不着你交学费，我现在不缺教拳这点小钱。” 这下，周毕利又沉默了。 显而易见，他是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如何打动张扬了。 看着周毕利为难的模样，张扬却突然笑了笑，将话锋一转。 “你要实在想跟我学，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一听事情还有转机，周毕利立马抬起了头，激动的看向了张扬。 “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想让你跟我拍戏，至于具体的嘛，过两天你就知道啦。” …… 接下来的几天，自打张扬答应教拳，周毕利就每天大清早的赶来拳馆报道，雷打不动。 而多了個送上门的陪练，张扬倒也乐见其成，仿佛又回到了昔日专注的日子。 唯一可惜和遗憾的是，因为周毕利主练自由搏击，也就是踢拳规则，不需要练习柔术和摔跤，张扬也能先简单的提一嘴，随后便将两人的对练重心，全部都放在了站立对抗上。 得益于张扬这个划时代的世界冠军指点，再加上自身极佳的天赋，周毕利在这段时间里进步神速，而随着自身的进步越来越明显，周毕对待张扬的态度，也变得愈发恭敬。 两周后。 就在周毕利照常来到拳馆，准备接着训练时，却发现张扬竟站在门口，跟波仔闲聊着。 见他过来，张扬止住了闲聊的话头，笑着招呼一声。 “毕利，你来的正好，训练先暂停吧，跟我一起去片场。” 片场…… 听到这两个字，周毕利也反应过来，下意识道：“片子开拍了？” “嗯。” 张扬点点头，而他身旁的波仔则盯着周毕利，调侃道：“我记得你，周毕利是不是，你真是好彩啊，扬仔在敏哥面前，力挺你同他演对手戏，不出意外，这部片最厉害的反派就是你来演啦，到时好好表现，别叫扬仔和敏哥失望啊，知不知？” “我肯定好好演。”周毕利格外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这个态度就好，行啦，上车出发。” 波仔说完，领张扬和周毕利两人上了车。 坐进副驾驶座位，张扬一边看着车子涌入清晨的车流中，一边继续开口。 “波仔，刚才你说敏哥这次请了谁来的？” “导演请了敏哥的老相识，仵马，先前敏哥那部《手扣》就是叫他做导演的，武术指导就更犀利，于袁文，邵氏刘家班的，绰号叫神仙，到时你叫他神仙哥就好。” 波仔嘴上说的个个犀利，可仵马张扬还有点印象，对于袁文，他就着实没什么记忆了。 不过很快，张扬便也不再纠结。 反正对片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白，到时人家怎么要求自己就怎么做。 有自己和周毕利在，武打场景，想烂也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