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不活你也活不成

    王启年这时不明白他们有几人，只好见招拆招，见铁链如蛇，手往前面一划，美杜莎之盾出现，两道惨白的光华直射对方，那根铁链好像活物一样，一跃而起，拦住了两道光华，好像受到石化光线的影响，铁链也是一僵，但随即便抽在美杜莎之盾上。

    王启年一个大崩解术扔了过去，铁链一横，绽放出一点青色的微光，居然分毫未动，王启年吃了一惊，要知道他的崩解术一出，就是坚固的魔法物品，也会灵光顿失，分解成分子原子，居然在一截不起眼的铁链上，大崩解术失效了，这让王启年对它的兴趣大增。

    王启年见此情景，右手一动，那根手杖剑出现手中，呛的一声，剑气升起。

    铁链已美杜莎之盾抽碎，王启年的剑气嗡的一声，直接砍在铁链上，铁链受到冲击，往后一缩，但并没有损坏。

    王启年的气势一下子压住了铁链的主人，他的心灵上出现一丝破绽，这就足够了，王启年和剑化为一个整体，剑和人如突破空间障碍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慌了，铁链回环，但已经来不及，王启年一剑送入他的腹中，随手一搅，他一下子倒在甲板上，王启年抽剑旋身，铁链正在向他的后心袭来，陡然好像力尽一样，王启年也不客气，剑一挑，收在手上，他没有细看，顺手将铁链扔进了戒指。

    四个人转眼间三人战损，王启年回过头。他的波根灵宠正在追击盖勒，盖勒回头看着波根灵宠，身体一矮，窜到船长室，波根灵宠也猛追而入，庞大的身躯却被门口卡住，灵光暴闪，在拼命的挣扎，盖勒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他已看出这是波根灵宠。手中连枷锤一锤就打了过去。正是灵光一涨一缩的空白期间，一锤正好透入，白光一闪，将一处符文给打散。波根灵宠一下子僵住。接着灵光爆发。将船长室的大门还有半边给轰塌，而它自身去除化作一根蛇杖，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王启年一见，怒吼一声：“好贼子，坏我灵根，拿命来！”剑一指，剑气暴涨，剑意就锁定了盖勒，盖勒冷冷一笑：“你今天跑不了，在茫茫大海上，你无路可走！”跟着身体也泛起剑光，连枷锤也剑气四溢，蹬蹬几步，就迎了上来。

    王启年刚要进攻，突然剑气一转，一声惨叫，一个盗贼在他的身旁现身，不过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自己明明潜入他的身边，他是怎么发现的，王启年一剑结果了一个盗贼，他身边数十肘内，灵觉将一切把握得纤毫不差，别人怎么可能能躲过他的灵觉。

    不过就此一顿，剑意却出现了破绽，对方连枷锤带着白光呼啸砸下，王启年仓促之间用剑一拨，身体向后退去，他得势不饶人，一连数锤，猛打不放，状若疯虎。

    王启年向后退着，左手一摆，骨矛出现，虽然是小法术，但一根骨矛却将他阻了一阻，他的攻势为之一滞，王启年借此机会，剑气暴长。

    盖勒也是久经战场，身体立刻后辙，嘴中喊道：“杀了！”

    惨叫声起，王启年一愣。转眼间眼通红，他真的愤怒了，船上的船员和其余乘客被盖勒的人杀害了：“你为什么这么做？”王启年红着眼大喊道。

    盖勒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想不到你居然对这些卑贱的人有同情心，巫妖不是灭绝人性么？我的人杀了他们，现在没有人会驾驶这艘船，在茫茫大海上，你就困在这艘船上罢，哈哈，我看你怎么办？”

    “你疯了！真是讽刺，自称是关怀民众的创主教，居然对人命毫不在乎，我一个你们口中万恶巫妖却不想伤害你们口中的卑贱的人，哈哈！”王启年也大笑起来。

    “你以为你还想活着离开这艘船，做梦吧！”盖勒说着疯狂地攻了上来，他的面目狰狞，似乎是恶鬼降世，同时喊到：“凿船！”

    王启年不寒而栗，宗教裁判所的人完全是一群疯子，他们根本不顾自己，可以想到，教庭是多么想自己死，其实王启年错了，他们实施的是两种方案，如果能抓住王启年，他们就控制船员，绕过那不斯，在鹿特多堡港上岸；如果不能，则尽可能同归于尽，就是自己死，也不让王启年好过，他们选择到这个地方，离岸较远的地方，凭借飘浮术，根本不能到坚持到岸，毕竟依据情报，王启年不过是个魔导士，虽然能够凭飘浮术支持一段时间，但不能支持到海岸，加上方向不清，王启年很大可能出了海，就回不去，虽不知他的命匣在什么地方，但他要离开泰西大陆，命匣很可能随身带，船沉了，命匣也随之深埋海底，他要复活，那就得看天意了。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王启年根本没有命匣，王启年成为巫妖，那是一场对王启年来说的意外。

    王启年怒意冲天，但他深知冷静的作用，他强迫自己冷静，虽然他没有命匣，不代表他不怕他们这一套，恰恰相反，他更怕，只不过敌人不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杀死眼前所有的敌人，他不想留下一个，他们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已是不共戴天。

    他的剑意狂长，在这个时候，他隐隐有一种突破的感觉，他心头闪出一丝念头，原来愤怒也是一种力量。

    剑一声清鸣，整个人化作一道光华，在这个时刻，他分明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感觉得清清楚楚，敌人好似慢镜头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没有思索，只觉得手中的剑一下子切入对方腹内，他看到对方的脸色很诧异，好像一瞬间王启年变得高不可攀。

    盖勒倒了下去，又有人扑了上来，王启年脸色愤怒而铁青，镰刀又一次出现，这是他的死亡圣器，当日在高加索山区动用过，以后一直就没有动用，现在他出奇的愤怒。

    镰刀一现，对方本能躲闪，但镰刀一闪而过，他倒了下去，等王启年疯狂的杀戮结束，船上一片死寂，船已开始下沉，王启年发现这个世界的船，并没有发展出水密舱，船底和船壁上开了不少洞，海水疯狂像其中涌，看来船是不成了，王启年叹了一口气，重新走上甲板，船完全失去了动力，两根桅杆都已受到破坏，破坏的真彻底，根本是有预谋的，王启年望着四周，月光照耀下，大海显得分外幽深，好像远古的怪兽。

    但王启年还要自救，他并没有绝望，盖勒他们想得太简单，王启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拼命的学习，他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作为拥有两个世界的思想，要让他放弃，根本不可能，而且，他们不知道，王启年最为强大的不是武力，而是他的知识。

    王启年已经查看过，就连救生艇已被他们破坏掉，但王启年不愁没有材料，他用力扯下一块船板，时间比较紧迫，他在船板上开始刻画魔法阵，要是时间充足，他甚至能重新做出浮空艇，现在只能增加一些浮力，他从戒指中取出材料，飞快的刻画着，刻好一块后，他看见他的蛇杖，也就是波根灵宠还在船长室的甲板上，船长室早就面貌全非。

    他手一伸，凌空将蛇杖摄到手上，看了一下本体没有受损，只是上面符文有几个遭受了破坏，他随手将蛇杖放到了戒指之中，便又开始他的造逃生艇计划，大船开始缓慢下沉，好在它是木质船，要是像地球上钢质船，恐怕早就沉到了底了。

    大船终于沉了，王启年上了小船，但事实上根本不能称之为船，只是木板搭成，不见因为每块船板上都有魔法阵，什么坚固阵、什么浮力阵，还有隔水阵，甚至王启年扯下一块帆布，在其上给制了旋风阵，又搭了一个窝棚在木船上，整个一个飘浮的窝棚。

    天还没有亮，王启年抬头看天，辨别星相，用以确定自己的方向，幸好有一门专用的占星术，它属于预言的分支，但它实在不太容易懂，王启年当然看过，虽然星相术并没有什么进展，但星相却很熟悉。

    罗德岛，依据先前的航行的路线，王启年开始估计它的位置，他不是没有地图，不过魔法地图显然没有将海上的岛屿收入其中，魔法地图在茫茫大海上失效了。

    罗德岛肯定在先前的航向上，它在西北方，但船已经航向转过了，又因为过搏斗而失去动力，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能向西偏北方向，不是不能回到那不斯，但路程已过半，王启年决定就冒一次险，反正他不用担心食物和水，一是魔法可以取水，至于食物，他在戒指中有，还的一点，就是他是一个巫妖，就是不吃，也没什么。

    有了这个底气，他向西北方向漂流而去，随着天渐渐亮了，在他身后，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