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请相信我
谷霁月:“蛤???” 又是一阵奇怪的沉默,或者说这只是谷霁月一个人的无声。 “李温良,要不然咱们来做个实验吧。” 李温良疑惑转头。 “猜猜你的猫现在是什么名字?” 谷霁月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只兔狲的名字不是叫“猫”。 谷霁月斜着眼看那只兔狲,那只长相苦大仇深的兔狲正慵懒的趴在地上,好不惬意。 谷霁月捅了捅李温良:“你叫它猫,看它什么反应?” 李温良点了点头:“好” 李温良微微清了一下嗓子,轻声试探道: “猫”? 慵懒趴在地上的兔狲抬起了那张苦大仇深的脸,硕大的猫眼看向李温良。 谷霁月嘴角一抽,扯了一下李温良短的几乎没有的衣袖: “你再叫一下,这次换个名字。” 李温良在点点头,他开口轻声呼唤: “翠花……” 兔狲没有反应。 “小红……” 兔狲依然没有反应。 兔狲只静静的趴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 谷霁月扶额,内心吐槽,她能感受到从兔狲身上传来的某种抗拒,好像生怕自己和对方口中的名字扯上了关系。 还有什么更不靠谱的名字吗?难道给动物起名都不会?还是他故意的?或者他周围没有好听的名字? “可以了,你不用再叫了。” 有那么一瞬间,谷霁月认为,李温良再将“猫”往“死”里推。 谷霁月在思考梦兽是否需要脸皮这种东西,如果以后李温良四处游历,别人在得知他有梦兽感觉大为新奇。 “敢问兄台,你这威猛的梦兽可有名字” 李温良淡然一笑,自信开口道: “翠花”。 想到了这儿,谷霁月很难不笑,嘴角向上扬了又扬,一直高高翘着。 “哈哈哈哈”。 “翠花”。 “李温良,你还是叫它“猫”吧”。 谷霁月捂着自己的肚子,突然蹲了下去,笑的直不起腰来。 李温良迷茫的眨了眨眼,虽然不明白谷霁月在笑一些什么,但听见如此放肆的笑,忽然感觉浑身轻了很多。 “我听你的,就叫“猫”” 谷霁月听着李温良平静的语气,原来因大笑而不断颤抖的身体就是一顿,然后整个人彻底平静下来。 谷霁月缓缓站起来,揉了揉自己有些笑的发疼的肚子,拍了拍李温良纤瘦的肩膀。 “什么叫听我的?“猫”这个名字可是你取的,又不是我说的……” 谷霁月嘴上不饶人。 经过这一插科打混,由黑色灰雾形成的空间内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谷霁月抬头看着从黑色雾气上方透出来的星光,忽然想到了自己明日即将要做的事情。 纤瘦的少年就站在一旁,此时他也在仰望着那星星点点的光。 谷霁月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开口: “你也别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只能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做这件事情,万一我劝不动父亲……” 那你只能任人宰割,选择接受这一切……,谷霁月在心里补充。 李温良偏着头,认真的注视着谷霁月,一双杏眼里满是淡然,那是对自己生命的淡然: “谷三小姐,其实救不救我都不重要了,在令父将李府的计划告知我时,我最希望的并不是我能活下去。” 李温良走到了自己的“猫”旁边,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猫”。 “而是希望“猫”可以获得自由”。 “所以我出不去也没有关系,“猫”出去就可以了。” 那年,母亲是怀着这种希望带他逃跑。 “温良,快走,替娘而活下去……。” “跑,别回头……” 可是他并未听话。 今天,李温良也怀着和母亲相似的希冀。 所以,“猫”, 快自由吧…… 像风一样吧…… 就当替我们活下去…… 谷霁月听李温良的话语,一时间停在原地,她握紧了拳,心里有火气向上涌,堵在了她的心头。 即使知道李温良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都是真情实感,谷霁月还是非常想狠狠的敲一下他的头,干嘛这么丧气……。 谷霁月怎么想,就怎么做。 谷霁月直接抡起了手,冲着李温良的脑瓜子就是猛的一弹。 “啪”手指甲接触后脑勺的声音。
“我救你我都没打退堂鼓,你一个被救的怎么如此的丧?” 李温良摸着自己的后脑,然后猛的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想:这一下真狠。 谷霁看见李温良第一时间是摸自己的后脑勺,继续沉默着,而不回答自己的话。 “你给我笑”。 谷霁月对李温良发布了自己请求般的命令。 原本趴在地上慵懒的兔狲在看见谷霁月弹李温良时,便迅速站了起来,它想靠近,原本抬起的爪子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似的,又缩了回去。 谷霁月的眼角余光中自然是发现到了这一点,一瞬间心里有些打鼓,看到“猫”并未上前,在心里欢呼,范jiejie真是靠谱。 李温良在听到谷霁月的。命令时整个人都明显愣住,他平淡的表情被打破。 谷霁月看到了李温良的呆愣,伸出了一双手搭在了李温良的肩头,一双精亮的杏眼注视着李温良茫然的眸子。 李温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两人的身高都差不多,所以这时谷霁月的这个动作做起来并不费力,也不需要垫脚。 “我让你给我笑” 李温良缓过神来,逐渐拉扯自己的嘴角,一时间笑的比哭还难看。 谷霁月见状却颇为满意,她继续说: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到谷霁月来救我” 李温良迷茫的眨了眨眼。 “复述一遍我的话”。 李温良仍是沉默。 “复述我刚才说的话”谷霁月近乎是大声的对李温良喊着。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道谷霁月……来……救……我。” 一句简单的话,却被少年念的磕磕巴巴,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向外蹦,话中尽是语言无法形容的怯懦。 “不够,再说一遍”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到谷霁月来……救我” 这次比上次流利了不少,但是谷霁月仍然不满意。 “我没听清”。 “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到谷霁月来救我。” 李温良用自己全部累积的力量去喊。 终于,一句完整的话终于被少年说出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