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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投胎_第一部投胎 第十二章 步韵声声慢

    丹丹妈在二愣子手下挣扎着,直翻白眼。老杜腾地站了起来,他担心这样折腾下去会出人命,正想阻止这个愣头青胡来,目光一扫间却发现丹丹妈的右腋下有一个圆鼓鼓的象是个rou球似的东西,正被二愣子紧紧抓在手中。

    丹丹妈贴身窗着一件灰色的衬衣,外面披了件夹袄,经过一番折腾后,那件夹袄已经从身上脱落下来,老杜记得她以前腋下并没有那个东西。那东西把腋下的衬衣都撑起老高,还在突突地蠕动着,看着就象在衣服里藏了一只大老鼠。但显然那不是什么活物,只是鼓起一个包而已。

    她现在开始求饶了,不停地哀求着二愣子饶过她。但这个她显然已经不是她自己了,而是附在她身上的黄二姑。

    二愣子吹胡子瞪眼地说:“饶你?奶奶的,叫你成天吃饱了没事干,祸害这个祸害那个,今天非剥了你的皮不可!老好子,去拿刀!”

    李正好看来是被吓傻了,在二愣子又骂了两句娘后,才慌里慌张地去外地拿菜刀。他当然什么也没想,现在看有人能制住这个东西,自然人家说什么他就照做。老杜必竟是见过世面,眼下这情景虽说邪门得很,但还不至于把他吓得没了主意,当下赶紧阻止了老丈人,嘴里一个劲地劝着:“使不得,使不得。这要出人命的。”

    “出你妈个巴的人命。”二愣子可真是愣,也不管说话的人是谁,张嘴就骂了过来,他见李正好在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就干脆放开丹丹妈,跳下炕直奔外地,他要自己去拿菜刀。当他拎着菜刀再次回到堂屋时,却倏然顿住了脚步,整个人就似木雕泥塑的一样呆在了原地!

    屋子里的人,老好子、老爷子,还有那个半老头子,全抱着头蹲在了角地上,三个人全身抖作一团,而炕上的丹丹妈却不见了。

    李正好家点的是那种十五度的老式电灯泡,光线很暗,整个屋子中阴恻恻的显得有些鬼气,而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团黑影在灯光下摇曳着,一半在炕上,一半投在角地上。

    二愣子愕然抬头,就看到丹丹妈啮牙咧嘴地蹲在窗框上。她散乱的头发有一半遮住了半边脸,另一半脸在灯光下泛出一层阴森森的惨绿色。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死死盯着自己。

    窗是那种黄花松的木头窗,上面刷着蓝漆,窗框自然也是木头的。窗分两扇,在上部分有一排小天窗,是用来透气用的。那小天窗高不过两扎,窗框顶多也就三指宽,而丹丹妈现在就蹲在那三指宽的窗框上,整个身体看起来就象是凭空吊在棚顶,用无比恶毒的眼神盯着二愣子!

    天啊!那样窄的窗框,整个身子又是向前探出的,就即使是只耗子趴在上面也是很难的,而现在丹丹妈居然真的就蹲在那上面!

    “你,你……”饶是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乍一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吓得汗毛直竖,握着菜刀的手竟有些颤抖起来。

    “嘎嘎——!”丹丹妈发出了不象是人的笑声,“尔竟敢对本仙家的子孙无礼,今天且让本仙渡化了尔等鼠辈。”

    她说着仰起头一阵厉嚎,整个人就象一只离弦之箭,从棚顶斜斜地扑向二愣子。

    “我的妈呀!”二愣子这时也不横了,扔下菜刀转身就向院子里跑去。

    李家这一阵折腾,半个村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左邻右舍的都聚在李正好家门口,却是谁也不敢踏进院门一步。听说这次好子媳妇闹腾得可邪乎,不比以前,连向以大胆而著称的二愣子都被吓的屁滚尿流地出来了,谁还敢再逞那个强?

    丹丹妈在屋子里翻江倒海地折腾着,家里能砸的东西几乎全砸了。最后老爷子在李正好与老杜搀扶下总算是逃出了“战场”。

    “这个咋办啊?这可咋办啊?”李正好带着哭腔,看着屋子里的丹丹妈还在又唱又跳。他这时好象想起了什么,挤进人群里拉着村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央求着让村长给想个摺。村长抖着手,无奈地说:“老好啊,这事儿,你说,你说让我咋办呢?”

    “组织两个人,进去把她放倒。”旁边的二愣子这时也恢复了常态,扯着大嗓门叫嚷着。

    一听这话,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围观的村民集体“闹肚子”,一会儿就走了一个不剩,只有村长与二愣子还呆在李家院门口。

    这时候丹丹妈已经推开窗子,坐到了窗台上,两只光脚板不停地晃着,比比划划地又唱开了:“仙家本在丢当山,金珠做炕盖红棉。……”

    “这丢当山是个什么地方?”老杜忍不住脱口问道。

    “哪有什么丢当山啊?那是仙家的地方,我们怎么能知道?”李正好哭丧着脸说。

    “要不咱报警吧?”村长也没有别的办法,试着问李正好。

    李正好还没回答,一旁的二愣子倒先开口了:“报个屁警啊!让警察来替你捉妖除怪啊?依我看还是我们大家一齐冲进去,就不相信我们四个大老爷们还对付不了她了。”

    这家伙说着就开始捋袖子。村长赶紧拉住了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出个人命什么的,他这个村长也别想消停。两人正在撕扯着,老杜眼尖,他指着院子中一个粮仓问:“那是什么东西?”

    “是粮仓。”李正好本不想搭理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欣赏农家小院的风光?女婿到底是女婿,还是不如儿子啊!哎!谁叫咱没儿子呢?转念一想,人家必竟是客人,也不好意思太拂了人面子,就没好气地从齿缝里崩出三个字。

    老杜倒是没在意老丈人言语中的不快之意,他说:“不是说粮仓,我是说粮仓下面是什么。”

    “下面是什么?什么也不会有……”李正好更是不耐烦了。本来他就对这门婚事不太满意,我的闺女在整个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就找了个半老头子呢?现在看这个姑爷对老丈母娘的死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劲地东打听西打听,这不是成心看我老好子的哈哈笑吗?但是话只说了一半就打住了,因为他也看到在粮仓下面似乎有个东西在晃来晃去,由于天色暗,看不清那个东西是什么,但显然是个毛茸茸的小玩意儿,怎么看起来象是根尾巴?

    “我说村长,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李正好拉了拉村长的袖子问。

    村长与二愣子一起顺着老好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没错,在粮仓底下是有个东西在晃来晃去的。他们也同样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

    “二愣子,去正宽家借个手电来。”村长吩咐道。

    二愣子答应了声,撒腿跑向隔壁的李正宽家。这小子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开,干脆从土墙上翻了进去,把李正宽两口子从被窝里给提搂起来,让他们找出手电筒,又翻墙出来。打着手电向粮仓底下照去。

    粮仓是那种用钢筋焊的方形。四角是四根铁管子,在其中焊上钢筋,用来装秋天的苞米棒子,现在虽是初春,但粮仓里还有半仓苞米棒子。粮仓离地能有两尺来高,这样即防潮又可以防止耗子。它的四个腿各垫着一块大青石,下面吊着个张嘴裂腮的破竹筐。而在这个竹筐的边缘垂下一截黄色的毛茸茸的尾巴,不停地抖动着,筐也在晃来晃去。

    “奶奶的,躲在这里啊。”二愣子说着猫下腰,悄悄地向粮仓摸去。

    从粮仓底下散发出一阵令人头昏猩*。二愣子用一只手捏着鼻子,趴到地上,把头探到了粮仓底下。奶奶的,他看到正有一只老黄皮子坐在筐里,悠哉悠哉地晃动着,它四肢乱舞,双眼大睁,瞳孔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这条小畜牲看起来并没有发现二愣子的到来,还在瞪着一对鬼火样的眼睛晃动着,二愣子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目光与老黄皮子的目光对在了一起,但是黄皮子显然正处于神游状态中,并没有发现有人靠了过来。

    二愣子咬着后槽牙,猛地伸出浦扇般的大手,一下子就把黄皮子攥在了手中,然后对着垫仓子的一块青石就是一通狠摔。直到把个黄皮子摔得血rou模糊才停下手,从粮仓底下钻了出来。他的衣襟上、脸上溅了不少血迹。

    门外的几个人一溜小跑地冲进了院子,因为就在二愣子摔黄皮子的同时,丹丹妈突然蹦了起来,向后倒翻着摔到了屋中的火炕上。丹丹爷腿脚慢,走在最后,李正好与老杜直接向屋中跑去,而村长则在离二愣子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战战兢兢地问:“咋样了二愣子?你没事吧?”

    他看到二愣子全身是血,也不知道这个愣小子到底伤在了哪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没事,他奶奶的,老黄被我解决了。”二愣子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想站起身来,脚下一滑却又跌坐在了地上,吓得村长一高向后跳开了两步。当村长看清是竹筐里的黄豆与高梁穗洒在地上,让二愣子摔了一跤后,这才放下心来,急忙上前扶住了二愣子。

    丹丹妈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李正好与老杜跳上炕后,经过好一通捶脸掂背她才醒过神来,这时的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呐呐地问:“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