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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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灯火彻夜斑驳,照应着秦家村的宁静祥和以及每家每户窗纸上的人影绰绰。 秦忠又喝了二两酒,醉得痛哭流涕,忏悔着,“娘子啊,对不住,之前是我错了。你也知道,我耳根子软。” 秦风无奈地摇头,“爹,你喝多了,我扶你去炕上休息。” 这晚,秦忠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大伯,大伯,我舅舅来了,爷奶叫你去我家。” 在齐欣的敲门声中,秦忠睁开惺忪的眼,他揉揉因为宿醉而剧烈疼痛的头,起身穿好衣服鞋子,摇摇晃晃地去开门,疲惫地应了一声,“欣欣,你先回去,我等下就过去。” 齐欣透过门缝向院子里张望了一下,笑得亲切,“好的,大伯。爷奶说让你去的时候拿两块rou,再带点酒,你跟舅舅是故交,多年未见的,应该好好叙叙旧。大伯母和堂哥呢?” 秦忠也不知那母子俩的去向,但是想来应该是去隔壁了,于是侧头看向司家,“应该是去隔壁拜年去了,你大伯母在给他家孩子启蒙。你先回,我洗漱收拾一下就过去。” 齐欣站在原地没动,眼珠子转了转,“大伯,爷说上次在司家吃的毛血旺不错,不知能不能让大伯母跟jiejie要来方子?我爹好给舅舅做来尝尝。” 秦忠抬头,不耐烦的情绪终于压不住了,“你觉得我有那么大的面子?”,说完,便直接关了大门,把齐欣关到了门外。 齐欣厌恶地撇撇嘴,嘟囔着转身回家,“哼,还摆太医架子呢,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大家都是农户,装什么装!以后还不是要求舅舅赏脸给你口饭吃。一个妇人而已,还给人家孩子启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有那么大能耐呢?其实是跟人家的关系不清不清楚的。” 秦风被秦符氏拉着站在自家门口。 “娘,你别拦我,我去教训她。都是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口蜜腹剑狼心狗肺的。” “算了,到时候人家再告你仗势欺人。” “可是,当年二叔在御膳房采买的时候吃回扣的事情也是爹帮忙压下的,否则二叔早去吃牢饭了,还有,要不是爹把所有积蓄都给了二叔,二叔哪能开酒楼,她那个舅舅更是,没有我爹举荐,人家军营可不要他的。他们这是忘恩负义。” 秦符氏盯着齐欣的背影沉了目光,“水蛭一样的一家子,他家来人串门子,要你爹拿rou拿酒,哼,让你爹自己去体会他家的人情冷暖吧,咱们说没用,他不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哪会有刻骨铭心的认知。” 秦风默默地摸摸怀里的房契地契和银票,不舍地瞄了一眼司家和秦屠户两家紧锁的大门,心想,“都是舅舅,差距可真大,自己的舅舅做一国之王很威武霸气,做猎户卖猪rou这些小事也信手拈来,还对家人无比的细心呵护,不仅能屈能伸还是全能,那个王把总做个芝麻大点的官儿就嘚瑟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秦忠一身利落的黑色长袍,怀里抱着两包rou和一坛酒,看门就见母子俩站在那。他冷哼一声,“下次出去串门记得先跟我说一声儿。” 秦符氏拉着儿子,与秦忠擦肩而过时凉凉地来了一句,“没有下次了。” 秦忠一愣,可也没多想,急匆匆地去了齐里正家。 秦忠笑着迎上王把总,“王老弟,你来了怎么提前跟我说呢,我好多备点酒招待你。现在就只有这坛女儿红了,你别嫌弃啊。哈哈” 王把总敷衍地笑笑,“呵呵,齐大哥,客气啥,都是一家人。” 秦忠说着就要倒酒。 王把总伸手拦住他的动作,“齐大哥,不急,等等,我已经派人把你回来的消息送去给张县令了,相信他很快就能到,到时候咱们一起一醉方休。” 秦风回到自己的东厢房便把怀里的东西藏到了墙角的一块砖后,刚埋完,便听见外面乱哄哄的声音。 他慌张地跑到主屋,紧张地看着炕上正在做鞋的秦符氏,“娘,jiejie和舅舅他们会没事的吧?” 秦符氏依旧淡定地继续着手上纳鞋底的动作,“慌什么,这才多大点事?让你学学你姐夫,若是他,现在应该从容不迫地在屋里看书练字。” 秦风摸摸鼻子,“好,娘,那我回屋了。” 秦符氏温柔的声音缓缓落进秦风的耳朵,“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今日去了就发现他们已经锁头把门了,咱们要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秦风冷静了,“好,娘,我知道。” 秦风回屋,提笔写下了司徒念念有词的《笠翁对韵》。虽是基础但词句优美,他很喜欢。 他脑海中回忆着昨晚舅舅的话,舅舅憨态可掬的面容不苟言笑,把所有真相告诉了jiejie和他。 原来,秦苍就是他的舅舅,是东夷的王上,司爷爷一家是舅舅的恩人。 可是,怎么就沦落成了难民,和他们一起来到此处成了屠户呢? 心中疑惑重重,可是他没问,想来应该很是复杂,他不笨,这里面或许藏着什么大阴谋。舅舅不说,那肯定自有道理。 最苦的是jiejie,不仅成了司南云的娘子,还要给他的两个孩子做继母,这次又要跟他们一起成为天涯沦落人。希望他们能一路平安。 秦风重重一叹,“哎,爹怎们就是这般耳根软的人呢。” 是的,舅舅说,战乱已经平定了,而且有燧明的三公主镇守皇城,不可能让皇城的百姓跑出来做难民和流民,这里面分明藏着阴谋。爷奶一家更不是平白无故来了这里的,他们是被人用作了鱼饵,而爹就是那条愿者上钩的鱼。幕后之人想钓出的是舅舅这条大鱼,可惜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舅舅怎么会任人宰割,在见到爷奶一家的那一刻,舅舅便已经在谋划退路了。
自己开始还不信,不信爷奶家会有人去告密,再说,父亲的死活谁会在意? 可是,眼下,他被现实啪啪打脸了。 外面的官兵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是有人在意爹的死活,是不管死活,都一直有人盯着自己家动静。 秦风喃喃,“这阴谋暗箭比战场上的真刀真枪更可怕。” 外面嘈杂的声音停息。 秦忠气冲冲地带着王把总和张县令来了自己家。一脚踹开主屋的门,他指着秦符氏的质问,“说,是不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秦符氏无语地看着这个让人心寒的相公,此刻,她彻底死心了,对这个男人不再抱任何希望。 秦风听见动静跑到秦符氏前面,张开手臂迎着秦忠那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的脸,红着眼眶吼回去,“爹,你真的是我爹?别人都没说什么,你却最先怀疑娘。我们秦家村不管是谁家都只是邻里乡亲罢了,我娘为什么要藏?藏谁?一个妇人,出门次数五个手指都能数过来,有那么大能耐藏人吗?藏哪?我不知是谁家出了什么事,可不管他们出了什么事,别人都避之不及,你却冲出来往自己家人身上推,爹,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娘出了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非要咱们这家散了才甘心?” 齐里正一家和几个官兵也挤在屋里看热闹。 王把总笑着上前打圆场,“呵呵,齐大哥,可能是我们猜错了,毕竟没有证据,算了,可能是我们误会嫂子了。” 秦忠觉得被儿子质问很是没面子,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吼什么?跟屠户卖几天猪rou就学的这般粗俗。快来见过你王舅舅和县令大人。” 秦风敛去怒意,低头见礼,“见过县令大人,见过王大人。” 王把总依旧带着不达眼底的笑,“什么大人,别见外,叫我舅舅就行。” 秦风压下即将冲口而出的回怼,敷衍地回应,“大人说笑了,我一介农户之子不敢高攀。”,垂下的眸中却全是不屑,舅舅?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