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二天秦戈又买了一条好烟，还有其他礼物一起去看章小海两口子，苏氏看着乖巧听话的秦悦道：“悦悦比大姐那小儿子听话多了，之前他一来要把我家翻个底朝天”章小玲笑着道：“男孩子调皮些”苏氏道：“我看着你俩感情挺好的”章小玲点点头，苏氏又看了看比几年前更加成熟帅气的秦戈道：“我那老表没福气，他现在又结婚了，找一个也是离婚了，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章小玲也只是附和着，不想讨论太多关于吴昊的事。章小玲岔开话题道：“jiejie家修新房子了，上次摆喜酒我没有空来，我这次过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吗？”苏氏道：“好啊”

    苏氏上了车，吴氏晕车，章小海就骑摩托车去乡下接她，大家又一起去章小玉家，秦戈给姐夫也买了一条好烟，再买了其他礼物，跟去章小海家的差不多，这样免得姐弟兄妹直间有隔阂，觉得哪家礼物轻了，哪家又礼物重了。隔得老远就看见一栋三层小楼，旁边还有三间平房是生活区，苏氏道：“你看，那就是jiejie家，这房子她说花了几十万呢”姐夫jiejie都很高兴，一家人也团团圆圆的聚在了一起，吃饭，聊天，拉家常说着小时候的一些趣事。看着指手画脚谈笑风生的吴氏，章小玉轻轻的和章小玲道：“呵呵，你看老娘，现在我过好了，她知道夸我了，你不知道，刚和你姐夫在一起时候，我怀二胎，因为胎儿太大，在家里生不出来，要去医院，你姐夫像她借了几百元钱，我刚出院她就来收账了”

    章小玲深知吴氏是见钱眼开的人，从不知道心疼子女，便安慰道：“现在好了，两个儿子也大了，姐夫对你也好，现在房子也修好，就等着含饴弄孙了”章小玉道：“哎，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前些年的事就不说了，就这修房子，正房修好后，我要修几间平房做生活区，他就是不肯，你看三间平房的地基都是一个人挖出来的，挖完了他才回来帮忙”章小玲知道章小玉是个勤劳能吃苦的人，也懂jiejie的生活不易。

    晚上秦戈开车把他们都送了回去，临走前，章小玲跟吴氏说：“我就不回去了，明天我一早我回家了，这钱你拿着和爸爸买点吃的”吴氏把钱让章顺拿着道：“哎呀，你们成家了都忙，好不容易回来，多住几天嘛”章小玲感到莫名的恶心，还是笑着道：“秦戈现在会开车了，以后回来也方便，会多回来看你们的”很久不见，章小玲要秦戈带女儿睡，她和章小玉一起睡，两姐妹开始说起了悄悄话。在新的地方，章小玲有点睡不着，回想着秦戈对娘家人的尊重和大方，她还是感到欣慰，或许是之前太年轻了，想着用捷径的方法多赚钱，才误入歧途。生了女儿办满月酒，作为娘家人的吴氏，因为晕车她没有去，章顺就记了点人情，什么孩子衣服，床，被子都没有买，章小海两口子觉得这应该是父母的事，他也没有准备什么。搞得秦家亲戚都议论纷纷说章家不是太穷就是太小气，就连李氏都嘀咕说：“办满月酒就是办娘家人，这娘家人啥东西都没有”而秦戈从不提及这些，不在章小玲面前说半点娘家人的不是。

    第二天吃了早饭，章小玲一家就开车回家了，秦悦的小学离家走路要半个小时，秦戈就买了台摩托车，让章小玲学，刚学会点皮毛的章小玲带着秦戈去练车，结果路过一个弯道，对面了一辆车。章小玲害怕的一个右拐撞到了路边的大石头上，直接把坐在后面的秦戈直接摔到了前面一米多远的地方，疼的秦戈嗷嗷叫。从哪以后，只要是章小玲骑车，秦戈就不坐，他骑车让章小坐。学会了摩托车的章小玲接送孩子上学更加方便了。

    没过多久，秦戈和朋友骑车玩，路过很多沙子路面，轮胎打滑，车子侧翻了，秦戈身体在沙子上翻滚摩擦出去好远，全身像被猫抓的一样，全是一条条小口子，到医院医生用双氧水给他洗伤口，疼的他咬破了嘴皮。章小玲在一边开玩笑道：“忍着点，这还没有我生孩子疼吧”本就疼的受不了的秦戈听后对着章小玲翻了个白眼。秦戈的后背伤的重些，所以他只能趴着睡，章小玲就每天拿棉签帮他擦药，晚上就用毛巾轻轻的给他擦干净身体。又没过多久，秦戈去停摩托车，结果车子没停稳，车一倒压倒他的脚上，又受伤了，回来对着章小玲道：“我骑车这么多年从没有受过伤，自从你骑车给我摔了，就像开张了一样，这接二连三的受伤”章小玲又心跳又好笑的道：“真会碰瓷”

    晚上章小玲无意间刷到家族群里发的视频，内面是谁家办喜事，大叔在那里唱歌跳舞很是高兴，章小玲便打电话问姑姑：“姑姑，你们几个在哪里喝喜酒？”姑姑道：“人家嫁女儿呢”章小玲道：“是你们单位同事吗？”姑姑道：“不是啊，是章家的亲戚”章小玲想了想道：“章家的亲戚为什么报喜酒只报你们，没有报秦爸呢？”姑姑沉默，章小玲又道：“是不是看我爸是聋的，家里穷就这样瞧不起，你们三个都有单位才是亲戚？”

    姑姑继续沉默，章小玲继续道：“我爸是聋的，家里也是穷，他儿子不聋，他孙也不聋，我家再穷，几百人情钱我还是出得起。这么瞧不起人这亲戚不去也罢”姑姑不说话，章小玲越想越气又道：“只是爸爸命苦，耳朵聋了，要是他不聋，他可以上学可以跟你们一样又工作单位，秦戈的mama也不会嫌弃他跑了，秦戈和秦敏也不会没有人管，家里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一切的一切都将是另外一番景象”话题很沉重，然后章小玲道：“我挂电话了，姑姑你们玩吧，少喝点酒啊”没过多久姑姑回家了，章小玲道：“姑姑你怎么就回来了？”姑姑道：“之前我也没有考虑到你说的这些，刚才被你一说，我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就马上回来了”从那之后，姑姑对章小玲的态度很明显的不同了，秦戈常年不在家，姑父开车旅游，姑姑都会喊着章小玲母女一起玩，给秦悦买零食等等。

    秦戈还是在外跑生意，章小玲在家照顾老小，看着秦戈老开着朋友车回来，而且对车很爱惜，章小玲才知道，这车是秦戈自己买的，章小玲的梦想是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而秦戈首先想的是买车，这让章小玲有点气愤，买了就买了，章小玲也不能说什么，光影似箭，转眼结婚十年了，章小玲看着越来越大的孩子，和秦戈商量着买套房子吧，全款买这样可以少很多利息，章小玲把这些年秦戈转给她的钱都存着，这样算下来，秦戈再像朋友借点，章小玲想着哥哥jiejie家都有钱，而且暂时不着急用，可以先每家借个五万，两年内可以还完。

    结果章小玲打电话开口借钱，哥哥章小海说：“我也刚好买了房子”jiejie章小玉说：“我刚好给我儿子买了车子”好吧。章小玲也理解，这些年自己穷，哥哥jiejie有困难的时候，她没有帮什么忙，这突然开口借钱的确是自己唐突了，秦戈也没有说什么，最后商议那就按揭吧，买了房子，又要装修，还是缺钱，秦戈就在公司提前预支了一年的工资，家里的生活费就让章小玲的小卖部来维持。事情总算完满了。装修好后办乔迁酒，李氏记了一个八百八十八的人情，说是个吉利数字，章小玲兴高采烈的搬进了新家，姑姑给章小玲买了两套很贵的被套，家电家具也算是齐全了。

    两个月后秦戈给章小玲打电话说:“我mama要来我们家玩”章小玲想着：“这在姑姑家住十年时间她为什么不知道还有儿子儿媳和孙女呢？”李氏也只是一年或几年回来她娘家的时候喊着章小玲带着女儿见个面而已，虽然对外是说她出去打工而已，和秦爸也没有离婚，但是谁出门打工二十几年，还带回来一个小女儿，几年才回来一次，章家这边心知肚明她在外面的事，所以她回来也是回乡里，不到章家城里的房子。跟章小玲跟没有什么交际，这一买房子，吵着就要回来了？

    章小玲这天刚接孩子放学，正在厨房做饭，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就看着大包小包提着的李氏，李氏笑眯眯的叫道：“小玲”章小玲一个侧身道：“哦，妈您来了”李氏走了进来，放下东西道：“这房子还真大啊”章小玲道：“您先坐会，我锅里炒着菜呢”李氏道：“没事，你忙你忙”就看见李氏跟易家新视频，然后拿着手机在章小玲家里到处看，还讨论这里是卧室，这里是书房，这里又什么什么的。看的章小玲很郁闷。当初嫌弃她一家三口的时候呢？

    看在她是秦戈的生母，章小玲还是没有说什么，安排她到的次卧睡，女儿跟着章小玲一起睡主卧，秦戈刚好不在家，章小玲不知道怎么单独面对她，秦爸也知道李氏回来的消息，晚上秦爸睡书房，白天章小玲要忙店里，晚上回家就会听见李氏跟易家新视频，喊着老公啊，她女儿易依萍宝贝啊，那口气亲昵的很，章小玲就会起鸡皮。但是看着秦爸都依着李氏的样子，她做儿媳妇又能说什么呢？

    章小玲早上骑车去送秦悦，刚到学校门口，李氏就打电话道：“你快回来，你爸生病了”章小玲赶紧往家跑，到了家里就看见身上还有泥巴的秦爸，坐在客厅的地上呼吸困难，喊着头晕，章小玲问道：“什么情况这是”李氏道：“他刚才吃了点面条说回乡里去，到楼下就摔倒了，他又自己爬上楼来告诉我他头晕”章小玲扶着秦爸道：“那你先躺沙发上休息下”秦爸道：“身上脏，不躺沙发”看着难受的秦爸，章小玲一把把他扶到沙发上道：“脏了再洗就是了，你头晕躺地上怎么行”等了几分钟，章小玲觉得还是跟做医生的姑姑打个电话，姑姑道：“赶紧把他带医院来看看”

    着急的章小玲赶紧把秦爸带下楼，扶到自己摩托车上，然后要秦爸抓着她的衣服，秦爸不肯，觉得和儿媳妇要有距离，他就抓着摩托的后面的架子，章小玲很快的送到了医生，经过初步检查，疑似心梗，章小玲马上后怕起来，以为就是秦爸喜欢喝酒，导致身体一点不适而已，结果是心梗，还要秦爸坐摩托车后面，万一他掉下来怎么办？在外地工作的秦戈听到后，马上开车往家赶，边联系姑姑道：“给我爸做搭桥的话，做最好的那种”章小玲看着伤心的秦戈，安慰道：“你开车慢点，爸爸会没事的，马上给他安排手术，你一定要安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