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迟渊心头顿时一惊,拧眉低喝一声:“走!” 说着,他打马上前,挺枪来拦。 邹老那匹马还驮着李有道,而且跑了这么远的路,速度肯定提不快,放任不管肯定会被郦道元追上。 迟渊此时已来不及细想,为何杨家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手中刺出的长枪在半道上突换方向,抡了个半圆朝郦道元砸扫而去。 他必须为邹老争取离开的时间。 但他不能真的把杨家的人给弄死。否则,就真的把杨家给得罪狠了。 郦道元沉默不语,闻听风声便知此枪势大力沉。 他没有硬接,一个后仰躺在马背上,躲过迟渊这一枪,右手横握钢刀,借势就要将迟渊的马腹切开。 这一手属实比那些山匪贼寇高明不少,逼得迟渊不得不换防格挡。 但迟渊还是慢了一小步,枪杆格开钢刀之时,白马的身子已被钢刀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白马吃痛地跳了开来,温顺的性子让它迟迟不敢迈开步子。 迟渊怒了,挥杆猛抽马臀,这才得以转身再度出手。 郦道元没有理会追赶上来的迟渊,挺身就要去追邹老。却在此时,耳听背后一声虎啸,惊得他不得不赶忙做出反应。 迟渊那杆重枪如猛虎出笼,朝郦道元的后脑狠厉扑来。 身子还未坐稳的郦道元再次低身,这次则是往前趴在马背上,惊险地避开背后这一枪。 然而顶上盔缨已被迟渊的枪锋削落。 若非他凭借多年沙场浸染的感知再度提前做出反应,勒马转身避过迟渊的回转一枪揽雀尾,只怕他现在已被挑落马下。 三枪不中,迟渊此时已没了试探的心思。 因为他已然看见杉树林内冒出许多人影。 郦道元不敢再分神,提刀就与迟渊战在一起。 迟渊打马再来,提枪猛砸,一杆重枪又重又快,逼得郦道元没有抢攻的机会。 只斗两三回合,郦道元已双手发麻,握刀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迟渊胯下白马的蹄子胡乱踩着,鼻孔喘着粗气,脖子压得很低,仿佛背上驮着一座大山。 ‘这是什么怪物!竟有如此凶力?’ 郦道元心中大骇,不敢再斗。趁着迟渊胯下白马不受力时,赶忙跳出圈外,躲过迟渊回撩一枪。 迟渊憋了一肚子的火,如果不是半年前大渡口那一战,害得自己那匹爱马中箭惨死,他今日又何必受此白马拖累。 他打第一眼就瞧上了郦道元胯下的那匹军马。 又乖又有胆。 抢他! 迟渊抡起重枪,大喝一声:“着!” 【着相】:(主动技能)迟缓目标一息的时间,期间提升自身与马匹20%的速度,对目标施加锐劲伤害,可摧毁(蓝色)品质以下的武器。 冷却时间:一个时辰 (附言:此技能为马战技,使用时需要扣除马匹十点耐力,请玩家注意马匹的承受度) 【白牧马(蓝):当前耐力20/50】 郦道元只觉得呼吸莫名一滞,扭头一瞥,就见迟渊已从后面追了上来,他那张干净的脸庞此刻杀意四溢,宛如一尊杀神。 郦道元汗如雨出,眼看避无可避,只得咬牙举刀硬抗。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 郦道元手中钢刀四分五裂,整个人从马上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口中吐出大片鲜血。 他咬着牙,硬是手撑着地面爬起来。 迟渊纵身一跃,抢过那匹军马,欣喜地摸了摸鬃毛,其间瞥了郦道元一眼,心中不免对其高看两分。 不想场上情况再次发生变化,十步开外坐在马上的李有道,身子一个不稳,就从马背上摔下来。 饶是迟渊冷静,此刻也变了脸色。 该死! 邹老在干嘛! 怎么到现在才走这么几步路! 却见李有道爬起来,张开手臂,冲着郦道元大喊:“郦将军,快救我!这两个贼子要害我!” 嗡地一声,迟渊只觉寒意直冲脑后,毒辣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都未能将之驱赶。 “艹!” 迟渊拔马就走,却见杉树林里已涌出一大批帝国士兵,足有四五百人之多。 刀盾在前,弓弩在后。 两百多名弓箭手挽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头全都对准了他。 迟渊顿感头皮发麻,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横转马头,耳听破空之声一拥而来,连忙翻身下马,藏于马后。 箭雨如鸦群掠食,只一轮齐射,军马身中百箭,当场死去。 迟渊没空去心疼那匹军马,他在地上翻了个滚,躲过几支流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郦道元跟前,单手就将他从地上薅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他右手紧握重枪前端,枪杆杵地,枪刃横在郦道元脖子前。 “叫你的人把武器扔了!” 郦道元冷笑,艰难地抬起了发麻的左手。 便见四五百名士兵的中间立时竖起一杆大旗,蓝底红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杨”。 此举无疑击中迟渊的要害。 若是对方没有打出杨家旗号,一旦落败,迟渊还能用“以为是马匪”的理由强行狡辩一二,如今却是难了。
投降? 求杨家饶命?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 迟渊此刻眼中杀意更甚。 他手中枪刃抵住郦道元的咽喉,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郦道元的脖子流下来。 “我最后说一遍,叫他们放下武器!” 就在这时,李有道已从后面跑了上来,他见局面变化如此之快,出乎自己意料,不免停下脚步。 忽耳听马蹄声响,邹老也从后面骑马赶来,他抽出腰间短刀,一刀正中李有道右肩。 李有道往前一扑,顿时昏死过去。 “我们被这小子骗了!”邹老着急地对迟渊说。 迟渊没时间去考虑其它, “去把白马给我牵过来。” 邹老茫然四顾,那白马早就一溜烟跑得没影,哪里还寻得见。 “你马没了。”他说。 迟渊:“……” 郦道元此时虚弱地开口道:“投降吧。我求我家都尉饶你不死。”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很欣赏迟渊的身手,当然,前提是迟渊能先挨过一顿鞭打。 武人有仇,都是当场报了。 今天报不了,明天也要报。 要是留到过年,吃个年夜饭都会摔碗拍桌。 邹老再次开口解围:“你骑我马走吧,我留下。” 迟渊面色凝重地看着前面那群步步逼近的刀盾手。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邹老一眼:“那你呢?” “嘿嘿,我岁数大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有什么要紧……”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迟渊伸手从马上拽了下来。 迟渊一把夺过马绳,翻身上马,期间还不忘把郦道元丢给邹老。 “我去寻了白马就来接你。” 说完,迟渊疾驰而去,他没功夫废话,因为他看见杨家的士兵已经在合围。 再废话几句,大家谁都走不了。 他十分的果断。 “唉,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客套。” 邹老叹着气,瞅了瞅怀里的郦道元一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郦将军是吧?如果我现在投降,您能饶我一命吗?” 郦道元咬着牙,吐出牙龈里的残血。 “能。” “当啷——”一声,短刀落地,清脆又迅速。 “我投降!” 邹老也十分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