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天
我们把之后的这一小时当作最后一小时去过好不好？ “尝尝呀，这个鸭血真的挺好吃的。”眼前的女子对我说。她叫陆心，年龄嘛，和我一样，现在还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我一定会追到手的！ “嗯，等我把这rou吃完的。你锅里用不用加点汤？”而我，我叫莫多言，关于我的名字，及其扯淡。我父亲叫莫言，当然，不是那个莫言，而是这个莫言，不知道父亲当时怎么想的，给我取名莫多言。年龄嘛，这么说吧，前年大学毕业。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但应该快了，吧？ “我们这两天忙疯了，天天来办事的人特别多，明天终于休息啦。”陆心大口吃着鸭血，脸上带着微笑。我和她的相识很奇幻，被她的同事把手机拿过去强加的她的微信，一开始两个人都极其尴尬，后来聊着聊着好像还不错，就这样了，对了，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 我本来对她没有什么感觉，可有一天，她和我聊起了她的前男友，还有她的困惑。那天我感觉到，我想照顾她。先说明，我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从那天开始，我知道，我喜欢她。 “你这运气我真是服了，怎么好像你一上班就特别忙呀（‘‘）” “是呀，我也不知道，大周末的为什么这么多人来。” 在这样一个小县城，真的没什么吃的，去市里要两个小时，也不能晚上吃完再回来呀，所以，只能是烧烤、火锅、烧烤、火锅、偶尔再来一次麻辣香锅什么的，像今天，又出来吃火锅了。 秋天来了，除了天气变得萧瑟外，不知为何，好像人的心情也变差了，总是提不起干劲。 “如果，之后的一个小时，是你的最后一个小时，你会干什么呢？”眼前的佳人突然问，眼中好像星光灿烂。 “这我还真没想过，不过，如果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我的最后一小时，我很高兴是和你在一起。”我看着她。 “你，你认真说，别瞎扯。”脸色好像因为火锅的热气，有些微红。 “那，我们就把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当作我们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小时，怎么样？”我眼中有些期待。 “嗯？喂，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所以呢，怎么样？” “好呀。” ！！？ 好像，她架不住我的期待，又好像，她自己也隐隐有些期待。 “好呀，那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是我们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小时了。” 讲完，我就坐到了她旁边。我们两个出来吃饭，我一直坐在她的对面，因为我喜欢和人说话的时候看对方的眼睛。 她突然有了些慌乱，“你……”她还没说完，我就抱住了她。“我想就这么抱着你，度过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看出了她的不知所措，但我不想放开。 “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就剩这最后一个小时了，我再不抱着你，以后都没机会了。”我注视着她的眼睛，虽带着笑，却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喜欢我什么呢？”泛红的脸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相信我的感觉，我的感觉告诉我，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说话，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其实，我没说的还有，我曾经喜欢一个女孩，那是一段短暂的炙热。我喜欢她，她也有一点喜欢我。最后那天晚上，我们两个沿着大街往前走，我和她都知道，我们两个不可能，但又如何面对这真挚的爱情呢？一月份的北方，格外的冷，我们两个却依然往前走，好像一直走，就没有尽头。最后，她一把抱住我，我也紧紧地抱住她，从未如此用力过，但，还是分开了。因为两个人工作地点不同，家庭情况也不同，在现实面前，两个年轻人都放弃了。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心，如果有下一次，我遇见了我爱的人，我一定不会放手。那年冬天，寒冷拥抱下的眼泪，我不会再流。因此，这一次，今天，我要抱着面前的佳人，在最后一小时，呆在她身边。 “真是的，你也不问问我，如果这是我的最后一小时，我还想回家看看父母呢。”她眼神有些飘忽，不过，却没有推开我。 “不，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小时，不是你的最后一小时。” “好，我们的最后一小时。”她手机又有消息了。她的手机经常有消息，我和她说话时，她经常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回消息，而我只能停下话头，等她回完再继续说。虽然我觉得这多少有一点不尊重人，但我从来没说过，不同才让这个世界变得丰富多彩。 她又开始回消息，我松开了手。“？”她好像有些疑问。“我怕看到看你的隐私。”我答道。“哈哈”她眯起了眼睛，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突然，像我刚才的动作一样，她抱住了我。 瞬间我失了神，我从未想过她会这样做。我们之间，我总是主动的一方，这一度让我疑惑，而在今天，小小的拥抱却将我的心填满。我一直以来，只有一个梦想，我希望找到一个我爱的，同时也爱我的人，两个人幸福的度过一生。这个梦想好像很简单，但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却如此的难，我从上大学开始到今天，找了六年，好像才找到这样一个。 “我……”我也抱住了她，哈哈哈，这好像是我第二次打断了她。“我之前和我前男友，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以为，我会和他一直在一起呢，结果，还是分了。”我知道她和他前任的事，因为她讲过很多次，我其实一直想和她说，“喂、喂、喂，能不能不要一直提他呀。”我说出了口。“我从上一段感情学到了很多，这些让我明白了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让我明白了自己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抱着！” “哦” “我想找一个能为我遮风挡雨的人，我和他两个人，一起努力，一起向前走。”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她好美。“我一开始不太喜欢你，看久了，也挺顺眼的。”这话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前段时间，我给同事的女儿当伴郎，因为婚礼上要跳舞，又要做活动，所以我们伴郎伴娘提前出去吃饭熟悉一下。那天晚上很神奇，伴郎一个个有事走了，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四个伴娘，然后开始闲聊，不知道什么时候，聊到了感情。我的一个同事谈起了她自己，她快结婚了才发现男朋友一直劈腿，房子都装修完了，分手了。之后她的状态特别差，什么也不想干，过年的时候回家，她母亲哭着和她说，给她介绍了一个，先处着吧。她实在没办法了，面对母亲的哭泣，她选择了妥协。她母亲给她介绍的那个人是个知根知底的，但完全不符合她的审美，因为母亲，她一直坚持着，当时我问她“你真的喜欢他吗？”她当时和我说“有人说，结婚之后你幸不幸福，不是看你有多爱TA，而是看TA有多爱你，他真的很喜欢我，看多了，我看他也就顺眼了。”那天的最后我是逃走的，因为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就要自闭了。那天之后，我真的消沉了一个星期。结果就在今天，我又听到了这句话。那，我该怎么办呢？不过，此时我的手比我的脑子快了，我搂得紧紧地。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觉到，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你。”“我感觉到了，你抱得太紧啦。”我没有松开。“你发现了吗，之前，你每天早上在微信上会和我打招呼，我也会回你。晚上也一直聊天，后来，早上你不打招呼了，晚上我发三句话，你回一句话，有时候都不回我了，但我还是会和你打招呼，还是会给你发消息，今天，你也抱住了我，这一点小小的温暖，对我来说就是熊熊大火，将我燃烧。”这一刻，对我来说好像真的是最后一小时。我不想后悔，也未曾后悔过。我妈曾问过我“如果你想回到过去去改变，你想回到什么时候？”我回答“我不想回到过去，我没有什么想改变的。”我觉得，不要后悔，每件事情你尽力去做了，哪怕结果不好，也不要否定曾经努力的自己，尽人事听天命，问心无愧就好。不过，我这个观点却带给我很多麻烦，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尽人事，而且我的努力也会偶尔打扰到别人。 “你吃差不多了吧，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啊？！差不多了，去哪呀？”“结账。” “我还没来过你办公室呢。”我带她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因为这里有我的秘密。“确实，今天带你来看看。”说着，我打开了抽屉，在抽屉最下面，拿出了三个信封。 “这是……”“对，这是我给你写的情书。”她好像有些失神，“你……”我等了半天，她也没有说出下半句。 她拿起最下面的那封信，开始看了起来。 “陆心：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向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在她看的时候，我又抱住了她。墙上的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我都没有松开。 我想起了这件事，是因为参加婚礼。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嘉宾”写的歌词真的会发生，看着远处的新人，我想起那段时间，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一晚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因为，现在，我有了后悔的事，我经常会想，如果我回到几年前，是不是……可现在已经不给我回想的机会了，新娘新郎前来敬酒，我赶紧带上笑容，起身祝贺。 如果，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你们的最后一个小时，你们，会做什么呢？ 希望，大家能找到一个会陪你度过最后一个小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