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猫狗狸
此处山谷位于一片开阔地带的右下方，被堵住的去路是唯一离开雪山的安全通道，虽不知后面是什么，但是从有人把守一点来看也知道，这后面十有八九存有村子或是城镇。 仿佛对陌生人存有十足的敌意，又或许是没钱的陌生人，士兵们不仅拒绝的杨国辉的进入申请，甚至语言驱逐的将他赶出了百米之外。 此时的杨国辉仿佛独木桥中间的绵羊，前有狼后有虎，进，则白死一生，退，则一生百死。 看着天上的乌云正飞速朝着自己移动，知道没有时间耽搁的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回过头寻找营地，或许和自然法则打交道总比乱世中的军阀们要有慈悲之心。 循着老人给自己指引的方向望去，杨国辉深知这鬼地方，只要走出这有着几根枯树的山谷，迷路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跟别说等暴风雪来了以后还要在其中保持行驶方向的正确。 抬头望向天空，虽然正午刚过没一会，可是却已黑成一片，隐约闪过的星星给了他最后的希望。 北斗七星的变化是随着季节和时间的变化的，但不论怎么变化，北斗七星所指向的北极星的方位是不变的，永远指着地球北轴，而老人所指方向恰巧一致！ 也就是说，在暴风雪吞没整个天空之前，自己可以沿着一个固定方向一路向前，而从刚刚人群行驶的速度来看，根本比不上参军多年的自己没有顾及的赶路速度，而自己晕倒前似乎也是正午出头，那么一天的路程经过换算自己半天时间也便走完了，再加上自己再谷底走出的距离，最多一天！自己肯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和预想的没错，走了接近3个小时后，自己正式走进了风暴圈内，此时的天空已经布满乌云和飘飘扬扬的雪花，自己最后的定位手段就此失去了作用。 好在两根树枝出现得及时，将树枝用内衬扯下的线条绑成一个十字后用剩余的布条尽可能延长后紧拖在自己身后，无论是摔倒还是恍惚过后，只要校对十字短头的方向便能一直沿着直线前进。 虽然解决了方向问题，可是巨大的体力消耗和严寒依旧是个棘手的东西。 随着太阳彻底落下山，从理论推断此时距离营地的位置应该没有多少，可是已经几乎没有视野了，为求安全只得就地“休息”。 挣扎着摸到一个斜坡后，杨国辉急忙靠了上去，靠着凸起的坡度虽然挡掉了大部分正面的风雪，可是温度依旧低得可怜，在确定不会改变方向的前提下，他将树枝用雪埋了起来，虽然知道如果睡着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但是实在撑不下的他依旧靠着斜坡缓缓闭上了眼，直到那股温热的触感再次出现，然后“叫”醒了自己.... 呜---- 猛地睁开眼，它就站那近在咫尺的地方，硕大的眼睛透过月亮刺破风雪散发出的一丝光芒显得如此深邃。 “恭喜你，找到食物了” 杨国辉的声音近乎沙哑，已经接受命运的他却依旧奢望保持乐观。 “如果你能整个把我吞进去，而不是做成手撕鸡，我就甘愿当你的食物。” 是狼？是狗？还是狸？ 杨国辉分不清，但是心中却荒唐的认定了这就是自己刚刚来到这里时见到的哪一位。 呜------ 似乎回应了杨国辉的自嘲，它再次发出一阵呜呜声，随即迈开脚步朝着他慢慢靠近。 “参军准则第三条，做好死于任何可能性的心理准备” 将舌头抵上齿尖，宁愿自己了解，杨国辉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任何一个器官出现在另一个方向。 呜------ 当第三次呜鸣响起，手掌再次传来的温热感顺着已经结冰的血管温热着那颗几乎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他依旧不知道叫他什么，干脆就叫猫狗狸吧！管他呢，反正一具尸体考究那么多干什么呢。 只见这只猫狗狸轻轻舔舐着自己的手腕，仿佛第一次进食的猫咪一般，试探中带着不安。 条件反射般的，他伸出手摸向了它那温热且顺滑的毛发。 “你不是来吃我的吗？” 他自顾自的问道 猫狗狸舔舐完毕后又退回了刚刚的位置，再次仰起头发出一阵呜呜声，而杨国辉似乎意识到了这是某种信号，某种没有解读方法的信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想传达消息给自己。 “你要带我走吗？” 杨国辉缓缓站起身，而猫狗狸见状仿佛任务达成一般摇着尾巴转过身走向了黑暗。 急忙扒开雪堆对照方向的杨国辉，只见着自己的简易信标指向的却是和它相反的两个方向，似乎是对那生物的信任又或许是对同伴的渴求，杨国辉选择了前者，放弃主张，随着猫狗狸的方向艰难爬去。 一米两米三米........ 这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开始主导杨国辉的思绪，一个人，一个碳基生物，在零下十几度甚至几十度的环境下存活了这么久，而且似乎他还有更多的力气往前移动，这科学吗？仿佛热力学定律在这片大陆已经失去了主导权，柏拉图的“理念世界”开始接管秩序。 思考间猫狗狸已经将自己带到目的地------一个低矮狭窄的洞xue。 杨国辉没有丝毫迟疑便钻入了洞口，一路顺着斜坡滚到了底，泥土聚集的热量缓解着身体表层的麻木和刺痛，而随着身体舒服了，思绪上线了，一种可能猛的涌入他的大脑----它这是把食物带回了家吗？ 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杨国辉瞪大了眼，鼻子疯狂嗅探着周围是否有着血腥味，可除了泥土的气息外几乎没有任何一点杂质。 如今的处境，哪怕给他先手的机会他也只不过是个瓮中捉鳖，狭窄的空间连翻身都是困难，跟别说攻击和防御，深知这一点的他没有多剧烈的动作，只是侧过头面向了那不远处的身影，僵持几分钟后再也没有体力和耐力的他，又一次合上了激烈挣扎的眼皮。 许久，似乎观察完毕的猫狗狸轻轻站起了身，缓缓来到已经熟睡的杨国辉身旁，嗅探一番后，它叼起他粗壮的手臂，仿佛寻找某种角度一般将其和身子拉成了90°。 杨国辉丝毫没有任何意识，只是配合的躺着，仿佛一具解剖课上的尸体。 许久后，伴随着那暖和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胸膛，没有丝毫抗拒，循着条件反射的杨国辉一把抱住了胸前的东西，仿佛抱住自己的狗狗一般，自然且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