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提前问世的抚垦局,长江水文资料(补更,还欠账,顺便求月票)
..南军的短板就是一个,人力。这包括了各种劳动力和技术人员。也包括水手,这一点连郑森都看出来了,久经风浪的郑芝龙、郑芝豹等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是,这也是郑家同南军一争短长的唯一优势,大量的高素质熟练水手。 如果被南军将这块板子也补上了,那么,在这海洋之上,便再也没有郑家的立足之处了。所以,不但不能够让他们与自己水师的距离缩短,相反的,郑家在其他领域与南军的差距也要努力的缩小! 当芝豹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和盘托出时,不由得让守汉和沛霖都有些感到意外。 “蒙李将军信任,将将士们浴血奋战从西班牙人手得来的堡垒、城池、土地、港口尽数交给家兄,五内之感激莫名。家兄昔ri结义兄长颜思齐首开在笨港屯垦,从生番手获得田地。今将军将大员半数土地山林交付于在下兄弟,家兄责令在下督率大队,剿抚山生番,数月之间也算是颇有微功。后山各路生番二百八十余社,归化番丁五万余人,山各路归化生番二百六十余社,计有归化番丁三万七千余人。水尾、花莲、雾峰、板桥、云林等处,草草估算可开垦水旱田数十万亩,可供给数十万军民军需民食而无忧。” 芝豹的这番炫耀成绩,倒是不令守汉和沛霖感到意外,因为这种开荒的事情,在这个时代,要说守汉和南军认第二,别人没有人敢认第一。 “然。这些身处深山密林幽谷深潭之的茹毛饮血之辈,要想令他们能够彻底归附王化也是件cāo心费力之事,莫要说番儿彪悍刁蛮,便是在大员赤嵌城、一鲲身的荷兰人,便处处与我作对。迫不得已。便要各处设防,各处筑垒,这些番儿,却在深山密林溪水之与我周旋狙击,这样一来,人马兵士死伤便ri益增多。军饷开支便告浩繁。” 说到这里,芝豹停顿了一下,眼睛盯着守汉的双眸看了一会,稍过片刻,继续说话。 原来如此!这是在开垦过程遇到了土著人的反击或者是阻拦。这其不知道有没有著名的赛德克巴莱的祖先?或者是反抗屯垦的嘎达梅林之类的人物?这二位,似乎都是和当时在各自的领地上进行开垦的外来人进行武装斗争的。 不过。守汉可不想在以后的民间化被画上一个恶人的符号。 “芝豹兄弟,你说,打算怎么办?” “是需要我南军出钱、出力、出粮?只要我南军拿得出来的,你只管说!” 芝豹看了看守汉的脸,确定了一番他是否有作伪的成分,这才缓缓的开了口。 “将军,在下兄弟一直以来。受了南军不少的恩惠,也是无以为报。今ri在这里,芝豹斗胆问一句。” “如今两广大乱,这事情,是不是你李将军的手笔?” “cháo州惠州汕头梅州一带,烽烟四起流民遍地,已经波及到了漳州、泉州、厦门、思明等地,家兄的意思是,将军能不能给这些人一条生路?让他们到大员、到南垦荒?!” 绕了半天,却是为了这个? 沛霖的身体从紧张的状态变得松弛了下来。方才芝豹戳穿了事情的真相,指出来南军才是两广大乱的幕后黑手时,他一直紧盯着守汉的神情,准备一俟守汉发怒,立刻招呼外面的亲兵进来将郑芝豹拿下! 但是。守汉却是面sè如常,丝毫不以芝豹拆穿了西洋镜为意,这份矫情镇物的本事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 “芝豹,兄弟,你接着说!” 郑芝豹的意思很简单,如今广东广西福建三省都不同程度受到了民乱的影响,大批的百姓变成了流民,正是大量向外迁徙人口的好时机。而郑家军和南军掌握的大员、南甚至更加遥远的满剌加、狮子山等处,则是安置这些移民的最佳去处。郑家的意思是,两军合伙,把这些移民安置好,之后共同分享移民带来的成果。 “实不相瞒,家兄组织移民大员,这些人的口粮油盐刀斧农具衣物房屋等等,已经搞得家兄头昏眼花,虽然有些积蓄,但是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般如同cháo水一般的流出去。” 芝豹不由得发了一句牢sāo。 移民安置,需要的大量物资,从口粮到农具,再到必要的武器,这些东西大多需要从南军手购买,郑芝龙为了向大员北部地区移民,平均每个月要花费至少十万银元以上! “我的一镇兵马,军饷一个月才多少钱啊?!” 看着账本上那一串串开支数字,让当年海上的玉娇龙yu哭无泪。 于是,芝豹便提出了这个与南军进行合作,共同组织移民的方案。 “合作?那自然是好的,但是,怎么样的合作法呢?” 守汉笑吟吟的看着口沫横飞说的十分热闹的郑芝豹。 “哦,这个,自然是贵军与我军两家的优势互相帮衬了!” 按照郑芝龙兄弟的想法,和根据双方各自优势做出的这个方案,大抵如下:郑家利用自己船多、水手多的优势,将在福建、广东等地召集的愿意出海屯垦的流民运输到大员、南等处,由南军提供相应的物资,比如说粮食油盐给这些人发放的农具武器甚至衣服被褥等,之后,待土地开垦出来之后,按照双方约定的一个时间,分享所开垦土地带来的收益。 好一个如意的算盘! 沛霖听了芝豹提出的这个方案,不由得火往上撞,这分明是要南军当这个冤大头嘛!你们只要出船只,别的大头都是我们出,鬼才知道你们说的那些所谓的移民物资是不是用来养兵了?! 这种官场的鬼蜮伎俩。沛霖自小便见得多了,玩得也是jing熟无比,在他看来,郑家兄弟的做法,无疑是孔夫子门前卖书。 而芝豹自己。也心里如同揣着一个小兔子一样,七上八下的。一旦因为这个方案与南军翻了脸,从南来的各类物资商品,如今可是郑家军的一大支柱和主要饷源,这个损失,承担不起。 守汉仰面朝天看着天花板。似乎要透过天花板的阻隔,看到那广袤的天空的ri月星辰,一旁的沛霖和芝豹见他这番举动也是不敢出声。 “既然是合作,那便是两利之举,可以!” “他同意了?!” 当郑芝龙听到从兄弟口传达到信息时,也是有些不太相信。 但是。条件和合作方式守汉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双方成立一个民间组织,在大明腹地活动时打得旗号类似于商号之类的。但是在各自辖区之内,便是准官方机构。 二、因为两家要安置这些移民的所在俱都是有不少生番土著,这些人的剿抚之事也是至关重要,所以,这个机构的名字便是抚垦局。 三、物资和口粮南军自然可以提供,但是,要计算到抚垦局的成本之,待垦荒见到成果之后,在所获得的利益进行抵扣。如果是在大员所获得物资抵扣的话,首选便是樟脑、鹿皮等。 四、郑家军须得保证,以每两个月为一个考核期,将不少于五万人的流民运抵南各个港口。 听完了兄弟捡要紧的内容所做的汇报,芝龙沉吟了一会,“就这些了?” “要害的就是这些。剩下的,便是由大哥和他分别出任抚垦局的两位总办,双方委派帮办人员作为具体负责此事人手,负责在闽粤等处招募人员。” “然后,按照以丁壮一人为基本单位的标准。每二十五人为一结,每十结为一围,步步为营,逐渐蚕食,每一围选拔垦丁三十人,作为自卫主力活兵。其余的二百余人也都要接受简单的训练,以期能够自保。” 除了第三条的最后一句“所提供的物资要列入成本,ri后抵扣”以外,别的都不在郑芝龙的话下,甚至几乎都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这些问题。就连这基本的组织形式,如果运用得当,只需数年,芝龙便可以得到数万垦丁作为兵马的预备队。 “两个月五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厮当真是掐准了我的脉搏!”想起那张总是面带笑容的脸,芝龙便有一种想拔刀砍人的冲动。 郑家控制的船队,大多数是福船,如果照这个数目来计算的话,便是要拨出数百艘福船专门来进行人口运输了。 “也好!南下运人!北上时也不能放空回来,运输各种物资军粮货sè!”芝龙咬了咬牙。 “还有两件事情,是回程的船上侄儿和我说的。”说完了正事,芝豹见兄长兴致依然不错,便趁着这个机会替侄儿说出了他的想法。 “大木此番出行,长进了不少,所以,男儿还是应该让他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他说,我们郑家军,也要向南军那样,办两件事情。一是学校,各式各样的学校,从黄口小儿学习识字的学堂,到培养水师的学堂,都要办。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才!二是造大船。如果这点做不到的话,那等到南军的水师水手熟练了,将大船玩的jing熟了,那我们的船队便无法出海了!这海便不是一家一半了,而且全都姓了李!” “就这些了?”听着弟弟夸奖着儿子的长进,芝龙这个做父亲的心底自然是美不胜收,虽然儿子的见解和想法可能还有些青涩,但是,却也是颇有道理。只是,眼下却没有法子去落实。学堂、造大船,都是需要有稳定的地盘才可以。南军可以,他却不行,他的根基在福建,而不是在这广东南澳! 几天之后,芝豹又跑了一趟顺化。此番的目的是将抚垦局的有关本拿来请守汉过目,要是没有什么疑问便要乘着冬天农闲时节开始移民。 随船而去的少了一个福松丸,施郎却是依然如故的跟着。
“芝豹叔,我打算到这里的水师学堂去读书,看看他们的水师是如何航海、作战的!” 年轻的施郎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在回程的船上,施郎见芝豹因为事情办得顺利。而得意洋洋的唱着小曲,便想着请他在父亲和大帅面前帮忙说情。 “回去之后我找个时候请你老子出来喝场酒,顺便和他说说!”芝豹满口答应。 “李守汉同意了咱们的本,已经下令他在广东的陈天华开始召集各地愿意出海的流民到港岛,要咱们派人去到港岛与陈天华联络,约定船期。顺便在回程的时候把那些移民所需物资带回。” “另外。我启程回来的时候,他向我提出来,要是有一天他北上勤王的话,希望大哥能够借路给他。” “勤王?!”芝龙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勤的那门子王?他是不是吃酒吃得多了?还是被那群天竺胡姬和佛郎机女人搞得身子虚了说胡话?” 他从书案后面站起来,在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的书架上取出一函书,与其他书籍不同。这套书却是经常被他翻阅的。 “你派人去港岛的时候,把这个交给陈天华,请他转送给他家主公。还有一句话,路,咱们是一定会借的,但是,学谁也不能学他!” 芝龙的手指很不客气的在那套《忠义水浒传》上敲打着。 从北方吹来的寒风,经过五岭时被山脉阻隔,到了顺化时已经是强弩之末,顶多是给人们增加一丝寒意。将树上的绿叶吹落一些就是了。 但是,与守汉书房内的热烈气氛相比较,这寒风便算不得什么了! 汉元商号驻南京、松江一带的商务代表叶琪,风尘仆仆的从松江乘船南下回到了顺化。 守汉端详着他这个爱将,几年不见。叶琪似乎又胖了一些,看来秦淮河畔的ri子,有些消磨人的意志。不知道这昔ri杀伐决断的人物,是不是被销金的秦淮风月侵蚀了铁骨? 叶琪是回来述职并且将崇祯七年的利润押送回来。 对于从江南赚取的数百万两白银,守汉倒不是那么重视,要是论起吸金来,如今以满剌加税关为首的几处买卖都丝毫不亚于江南。为了这几处生意、税关,调查室和统计室同执法处巡jing总局通力合作,几乎每隔半年就要杀一批人,关一批人。又将个人的养老金、养廉银、身股等制度在各处分别推广,总算是将这个势头遏制了下来。 令守汉颇为兴奋的,是跟随叶琪的船队前来南的数百户松江织造工人。这些人是被叶琪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或者干脆就是恶意收购织布厂,将老板逼的走投无路将场子和工人都转让给叶琪。咳咳咳,说点别的吧!)耗尽了千方百计才弄来的。 有了这些人,守汉的纺织工业不但可以提高工人的技术水平,将目前的果下马纺织机的xing能进一步提高,而且可以根据工人技术的提升,反过来促进机器的升级改造、生产品种的增加。 最令守汉感到高兴的是那摆在书房空地上的数个硕大的樟木箱子。这是数年来叶琪的工作成绩。 “属下这些年别的没有做,就做了这一件事!” 书房的地面上,叶琪将一张巨大的地图展开。如今根据坐标系理论和一系列测绘工具的使用,南军的地图已经很接近现代地图了,按照比例尺测绘完成的地图,清晰的标注着长江两岸的州城府县,村庄市镇,码头港口。最重要的是,用不同的颜sè在图上标注着夏季汛期的水位、江面宽窄,秋冬季枯水期江面的水位变化。那里有沙洲,那里有暗礁,那里可以通行广州号这样的大船,那里只能通行小船。 “从松江府到留都南京这一段江面,属下组织人员测绘的最为jing准,jing确到了沿江各个村子所属的江面情形;不是属下夸口,便是提督cāo江衙门和大明兵部的车驾司也未必有如此jing细的水图册。留都向西,一直到安庆这一段,属下便只能以县或者乡,安庆向西至岳阳,属下便只能做到县内江面的大致情形了。不过,这一段哪里可以通行广州级货船,属下倒是都测量清楚了!” 叶琪还为自己的工作没能做到家而有些惭愧,而守汉却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辛苦你了!至少你测量出了我们的船只可以沿江直上安庆江面。” “主公,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其他的兄弟们呢?不是说有大事情要商议吗?”叶琪稍稍的定了定神,开始询问自己的同僚们何时归来。 “沛霆这几ri便赶回来,běijing的林丙,我写了信给他,派他别的差使,他便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