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负面影响
“你问这个？唉，年少的时候谁没想过当超能力者啊。”克里斯拿着筷子感慨着，“可能力者哪是想当就能当的。我这个岁数已经不可能了。”他放下筷子看着凯瑟说：“你还年轻，倒是有可能。” 如果不是怀疑王国能力者遍地走，而且自己就是能力者，他肯定会以为克叔是个老中二病。 凯瑟苦笑道：“我也想觉醒啊。克叔，你在军队里见过吗？他们怎么觉醒？” 克里斯此刻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他打量凯瑟好一会儿，把他都要看毛了。这才说道：“你……不是剌默耶的信徒？” 凯瑟暗道不好，信仰问题可是个危险问题，万一被打成异教徒就完了，怕是要上火刑架。不知道哪里冒犯了这位信徒…… 他心思一转，紧张倒是激发了他说谎话的潜能：“我以前是文盲，从未拜读过圣典。但也了解剌默耶的恩泽。只是无人引我入教。” 克里斯露出了然与怜悯的神情：“可怜的年轻人。唉，也是因为现在信仰淡薄了。没事，我给你讲讲吧。”他顿了下，问道，“你读过任何关于我主的典籍吗？” “没有。”连教堂的大门都没进过。 克里斯表情严肃且虔诚起来：“创世神以神力七日创世。完成伟业后沉眠于理想乡。祂令剌默耶带领祂的信徒传播祂的信仰。当群星归位之时，祂将苏醒，引导祂的信徒进入理想乡。” 这故事怎么听怎么缝合……太怪了……凯瑟只敢在心里吐槽。为了表示自己认真听，他在克里斯停顿时问问题。 “信创世神和剌默耶有什么区别吗？” 克里斯严肃纠正道：“创世神是人类之始，剌默耶是祂的代行者，是祂的从神。没有区别。你记住，任何试图分裂信仰的人都是异端。” 凯瑟重重地点头。 克里斯又放松下来，接着说：“世界上所有神都是创世神的从神，所有信徒都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姊妹。即使信仰不同，观念不同，我们也绝不能对他们抱有敌意。这是创世神的神谕。” 还有别的神存在。这就是没有信仰冲突的原因吗？不，也许信仰混杂的地方还是会有冲突。 “创世神不在乎信徒如何供奉祂赞美祂，只需谨遵祂的教义，在心中信仰。”克里斯停了下来，平缓下情绪，说：“神不喜信徒向他人过度解读教义，真理自在圣典与心中。有时间你去买一本《神权圣典》自己解读，也要常去教堂听牧师布道。” “好的好的。”为什么明明是在打探消息反而被传教了啊……凯瑟有点苦恼，想着怎么把话题带回去。 不用凯瑟想，克里斯主动说：“关于能力者，《神权圣典》中说：每个人的身体和灵魂中都有‘图腾’。图腾不是实物，是种烙印，是创世神的恩泽。能力者获得能力是靠内在或外在的刺激，激发图腾，获得诡异奇特的力量。”他喝口水（老板娘看着喝不了酒）接着说：“内在激发非常难。一般是经过巨大的心理波动才能偶然激发。外在就要借助东西了。 “可能是某幅画，某种果子或任何一件东西。遇到它需要运气，好运。当你遇到，你会无法控制自己地接触它。获得什么能力也是随机的，这或许与当时的心理与生理状态有关。现在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结论。” 所以我居然忍不住吃了来历不明的果子就是这个原因？没觉醒饿死鬼能力真是谢谢上天了，不，谢谢创世神！ “但是神的恩赐是有代价的。” 这话说得凯瑟肝颤，他一惊，忙问：“怎么说？” 克里斯叹气，摇头，说：“获得能力会患上某种精神疾病或心理疾病。不，有的或许不能称之为疾病，只是某种精神异常和某种特殊癖好。而发病也是在某个契机下完成的。只要获得了能力，就无法阻止发病。” 凯瑟不由自主地担心自己的处境，心慌不已。然而克里斯还没说完：“即使较轻的精神疾病不会对生活有太大的影响，也蕴含着危险。 “你知道吗？王国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非官方能力者在明面上行动了。 “因为只要经历了较大的心理冲击，能力者就可能崩溃异变成怪物或直接死去。 “所以，王国永远缺心理医生。” …… 清新简约的茶室里，国王欧尼斯特身着舒适的常服，悠闲的品尝着下午茶。他的手上正捧着一本《遥远的大陆尽头》偶尔扫上两眼，心思几乎全放在点心上。他没管照例摆着的西式点心和东方点心，只品尝一小碟淡黄色的小糕点。 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位穿东方风格衣裙的少女。少女只关注着手中的笔本，写着东西。 “奥利维亚，如果你经常做点心，我就要辞退点心厨师了。”欧尼斯特微笑着对少女说话。少女抬头望向父亲，同样微笑着说：“如果你辞退了纳特大师，我就再也不做了。” 欧尼斯特又尝了一块，等点心下肚，他再次问道：“在写什么呢？”“只是一出话剧。”“来，拿给我看看。” 他快速阅读完女儿的剧本，连连点头：“一出不错的悲剧。结局是什么样的？” “彼西可拉死于严刑拷打。”美丽的少女微笑着说出恐怖的话。 欧尼斯特摇摇头，开口道：“一位合格君王不会让他的子民含冤死去。故事里的君王如果足够贤明，彼西可拉应该洗脱冤情。如果最初将他设计成暴君，情节就合理了。” 奥利维亚想了想，无奈地笑道：“您是天生的贤王，我实在比不上您。大哥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再晚就赶不上弟弟出生了。” “快了，大概下个月吧。”欧尼斯特再度心情不错地品尝点心。 “南方海盗猖獗，恐怕没那么快。”奥利维亚也不再写，品尝起红茶，“南方诸岛不稳定，这伙海盗有备而来啊。应该说更像是军队吗？” 欧尼斯特很轻松，饶有兴致地问道：“依你看，应该怎么办呢？” 奥利维亚也不客气，直接说道：“父亲你统治着太大的地盘，地远手短，恐怕是有人造反。”她喝口茶，接着说，“派人潜伏进去，摸清底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那前线呢？” “他们显然了解我们的战术规划，才能在港口一直sao扰打游击。卧底地位不低。依我看……”她撕下一张纸，用笔随意画了几个圆。 “先祖当年是如何打下南方诸岛的？”她微微一笑，接着撕开这张纸。 欧尼斯特将两张纸条拼在一起，笑着说：“恐惧和刀枪并非能解决一切问题。奥利维亚，多用温和的方式或许可以事半功倍。” “既然这样，何必总问我呢。”她做出生气的表情来，夺回纸条撕成碎片。 欧尼斯特却大笑起来。笑罢，故意对她说：“我要保证我的每一个子女都有资格继承王位啊，奥利维亚公主。” “不会的。反正我当皇帝只会是暴君女皇。你还是指望你的两个贤～明～儿子吧。”奥利维亚拿着纸笔唰唰唰画了个东西，接着撕下那画放在他面前就走了。 欧尼斯特一看，是个简笔画小乌龟，画的十分可爱，乌龟旁边写着“贤明的国王”。 他无奈地笑着观赏了一会儿，交代旁边的贴身男仆收好画，收拾纸片。 …… “流客，信送出去了吗？” “哎呀，早送出去了。你和我说完我就写了。这会儿那位朋友应该已经收到了。”老费奇和流客正坐在餐馆里，要了一杯咖啡一杯茶喝着，等菜上桌。 “很快啊。那位子爵会答应和我们组队？他不会调军队把山平了吧？事实上，知道那位是贵族时我就后悔让你联系他了。”老费奇颇为忧虑地说。 “没事没事，那位不是个有架子的贵族。”流客笑道，“他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年轻人，还会为我们带来强大的帮手。” “哦？连你都说他年轻强大？这个国家里天赋异禀的年轻人不多啊。难道是西雅尔子爵（注1）？” 流客只笑不语，喝口茶便转移话题：“今天这顿饭你得请我。” “好说好说。”老费奇也不再问了。 …… 虽然是最豪华的首都，初春的夜晚也是寂静平和的。偶尔能听见夫妻吵架声，孩子哭闹声，风吹动树木枝条声。这并不吵，反而衬托夜晚的宁静。窗外能看到一扇扇散发昏黄光芒的窗户，一点点连成片，像地上银河。 屋子里还算温暖。寒冷的天气里暖气是每一位居民最珍惜的“亲人”。 此刻凯瑟早早吹熄蜡烛，瘫在床上。他睡不着，他有太多书没看，但也看不进去。 他已经从借来的《神权圣典》中证实了克里斯对能力者的解释。 很遗憾，克里斯没有说错。 “现在还没有感觉到心理上有什么异常。是没有发病，还是已经发病而不自知？ “没想到日子刚有盼头，就被告知要得‘绝症’了……” 他叹气，希望平静心情入睡。 这一觉并不安稳。他梦到自己变成怪物，变得冷血，变得残暴，变得不像自己，以各种方式死去。 当天蒙蒙亮时，他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他索性不再睡，掀起被子让冷气来了个“清醒服务”。他冻得发抖，重裹上棉被坐着补昨天晚上的学习计划，默背知识点。 注1：算是作为《黑执事》粉丝的一个小彩蛋吧。原型是啵酱，但因为没名字就把哥哥的名字抢来给他（不是）！哈哈哈看过的大家都能猜到能力吧？因为设定是家庭美满，所以会不符合原作性格。 ps：我会偶尔写一些关于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彩蛋，发现有和原型有出入的人物不要骂我啊。以后有彩蛋就不特意标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