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小姐威武
“被逼的,什么被逼的?”云轻尘装着听不明白她的话,将碗递过去让双鸳满上一碗水,而后固执的递到玉梅面前—— “不是渴了吗?喝吧!” 玉梅却并不伸手去接,她一身都是冷汗,不停的朝云轻尘磕头:“小姐饶命,奴婢真的是被四表小姐逼的。 砒霜是她给奴婢的,和了水往碗口抹也是她教给奴婢的。她说了,奴婢就是个棋子,有用了才有存在的价值,若是不帮她办好这件事,奴婢就是没有用就只能被填井。” 说着说着玉梅就压抑的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奴婢的娘亲瘫痪在床,奴婢不能死。小姐,求求你了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用砒霜抹碗口,好恶毒的居心。 云轻尘猜到了有问题,可没猜到是这么大的问题,这还好被双鸳撞见了,要是没撞见呢? 简直不敢想。 “为什么是给徐二爷抹?陈思齐不是还等着给二爷当正妻?” 玉梅和陈思齐的主仆情分本来就不深,到了威胁生死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豁出命去保她,于是竹筒倒豆子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因为她给的砒霜量小,最多让二爷在床上躺几个月养病。她这样做是为了让二爷对小姐你死心。 然后她装扮成芸芸小姐的样子去接近二爷,嘘寒问暖,如此一来,二爷一定会对她死心塌地。” 云轻尘用手摩挲着碗侧的竹叶花纹没说话,玉梅的心就沉得更低。 她急着立功赎罪,又开始揭陈思齐的老底:“她一到晚上就出去,谁都不让跟,回来之后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今天还突然提起了大小姐,说大小姐竟然能哭出来血,一定是被恶鬼缠了身。” 又和云紫嫣有关系! 云轻尘心中冷笑,手一松就将手中的碗跌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白玉碗摔了个粉碎,碎瓷片和着水溅了玉梅一脸。 “按家规处置了吧!”云轻尘看都懒得看玉梅一眼。 这世上的人总是这样,立了自己的利益伤害的别人的时候觉得是理所当然,被抓住了又能想到各种让你饶恕她的理由。 就像玉梅一样,她分明是云府的丫鬟,怎么就能被陈家的小姐填井?她若真顾念她瘫痪在床的母亲,就一定做出给人下毒这样的事情来。 双鸳得令,和甜杏一起捂住玉梅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谋害主子性命,那是杀头的大罪,双鸳去老祖宗那里领了杯毒酒赏赐了她。 再回来,云轻尘已经在准备晚膳,就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一般。 “老祖宗知道这是之后很生气,准备将陈家两位小姐都赶回去。”双鸳仔细打量着云轻尘的神情,发现她真的没有因为砒霜的事坏了心情,然后才放下心接着道—— “奴婢又顺路去栖凤阁看了一眼,满屋的东西都摔打完了,她手上脸上都有不轻的伤,看着像是自己用碎瓷片划的。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的妆被冲开,跟个调色板一样,看着有些吓人。” “还画着妆?”云轻尘将最后一个糯米rou丸放进甜白瓷盘中,然后才冷哼一声道:“陈思齐果然和她有牵扯。” “是!”双鸳从袖中那出支发簪来,冷着脸道:“这支凤簪奴婢见四表小姐戴过,今天却出现在了云紫嫣屋里。” “能和畜生为伍,那能是什么好东西?”云轻尘脸上依旧温和,手指一动却碾碎了拿在手中的玫瑰:“撵她回去,然后再由着她当尊贵的嫡四小姐?想得倒美。” 等晚上用了膳,云轻尘就去看望了老祖宗,一通讨巧卖乖,撒娇耍赖之后,老祖宗就答应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将陈家两姐妹留下来。 你想装芸芸?芸芸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路过霁月轩的时候,云轻尘停下来朝大门看了一眼,唇角的笑,越发的清冷高深起来。 樱桃成功的将药粉掺进了霁月轩的盐灌,回来后云轻尘却重新给了她个纸包:“想办法让的陈思齐全部吃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云轻尘依旧是笑着的,那笑容甚至还身好看,可樱桃却还是看出了里面的jian诈。 她小狐狸一般的冲云轻尘眨眼,而后指着纸包问她:“开胃药?” 一边开胃一边拉,那样才够销魂是不是? 这一瞬间,樱桃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云轻尘却摇了头:“是菠萝粉。” 看樱桃一头雾水,云轻尘又耐心的和她解释:“刚打听出来,她对菠萝过敏。然后老祖宗那里正好有菠萝干,我就要了过来。” 樱桃一听就坏笑得像偷了葡萄的狐狸:“小姐你好坏啊,坏得我都开始崇拜了!” “原来你并不崇拜我?”云轻尘佯装生气的去捏樱桃的鼻子,樱桃老鼠一样伸手捂住鼻子,然后jian笑着走了:“我这就去弄,痒死她个孙子。” 额,一边拉一边痒,这才是最绝的,小姐你好有使坏的潜质…… 樱桃不知道的是,菠萝过敏可不只痒痒那么简单,会剧烈腹绞痛,呕吐,腹泻,皮肤瘙痒、发红,口舌发麻,呼吸困难…… 可谁让她要给徐品言抹砒霜呢?一指甲盖毒不死人,毒不死人你怎么不自己试试? 云轻尘看着樱桃一蹦一跳的身影,唇角又挂了了微笑:“对,痒死她个孙子。” 天黒尽的时候,等不来徐吟弘的云紫嫣放了仅有的最后一枚火信。 她等不及陈思齐去将徐吟弘请过来,等待的每一分钟,心都像是在油锅里煎,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滋味,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懂。 徐吟弘看见升空的火信,烦躁的骂了句娘:“你奶奶的,还缠上老子没完没了了?” 平常送过去的东西总会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今天送过去的娇花终于讨了轻尘欢心。徐吟弘受了鼓舞,正要去苗圃买花呢,哪有功夫搭理那个小贱人! 他装了银子正要走,到了门口一想却不对:“还得去和她说清楚,趁早一刀两断了的干净。若是让轻尘知道我破了她的身,又是一出麻烦。” 这样想着,他便使唤奴才去买玫瑰,自己穿了夜行衣去了栖凤阁。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去,埋下的就是要命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