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进四

    “何为灵能？就其本质而言，不过是追求本质的学问罢了。”

    “人的本质是什么？宇宙的本质是什么？作为新灵能的开发者，我能很明确地告诉你，新灵能的目的就是这个，灵能不过是手段而已。”

    “至于如何来达成它，我的看法是，非常之学问必须要用非常之手段。”

    叶海漫不经心地听着，手里的笔记记下了几个关键词。他在心里默默地白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直接无视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呢，作为一名灵能研究者，你已经跨过了这个追求本质的门槛。”男人笑着用手铐敲了敲桌子，道。

    “三进四的关键其实就在于对于灵能理念的进一步把握，”男人指了桌子，“比如说这个桌子你闭上眼睛的时候你只会在脑海里想象一个桌子的理形，而当你真正看到它的时候，你对于它的理解才会更深刻，对吗？”

    “随着脑子里构成世界的‘三才’转化为具象的‘四柱’，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世界会变得更加具象，境界也会随之拔高。简而言之，就是你的冥想拓宽的上界，只要自然修行，将灵气修满就行了，水到渠成。”

    叶海敲了敲桌子，他之前愣了一下，此时非常有礼貌地发问道：“你提到了脑中世界……”

    “他们肯定没讲，”男人此时突然后仰，将双手背在脑后，露出来了一个“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微妙地勾了勾嘴角，“这么基础的问题，他们肯定会以为外边的人会……算了，我接着说。”

    “你需要先明确一个观念，”他的神情变得严肃，“术士，尤其是高阶术士，一定要有一个核心观念。”

    他说道：“求取灵能的目的是什么？我要用灵能来干什么？前面一个问题你可以花时间考虑。后一个问题却必须清楚地明白。”

    他学着叶海的样子，轻轻敲了敲桌面，之后又把眼睛转向叶海的方向，紧紧地盯住了叶海的眼睛。有好几次他都想转过头，但此刻，他的眼神出奇地锐利，似乎不像是囚徒，反倒像是博学机警的大宗师。

    知道叶海忍不住转过头，他的眼神才缓和下来，飘忽地移向了天花板，长叹一声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其实都清楚，只是不反对，罢了。”

    叶海也看着他，眼神也柔和了一些。说实在的，他一直不相信那些“奉天人”说过的话。说什么“已自我收容”，放什么狗屁呢，要是全天下的犯人都“自我收容”，那还要什么监狱？

    但是，虽然灵能理念方面被他全面压制。但是，他身为灵能术士，其实还是有一种感觉。那个男人虽然有一种恶念，但是对方太坦诚了，坦诚地是个外人都会觉得他坦诚。

    如果就在这里服刑满了，在暗地里为国家做贡献也蛮好的。他心里想到。

    这里既是一座监狱，还是一座研究所。他在心里下了第三个判断。

    “三进四的口诀我传授给你，你跟着我背下来，多练练就好了。”男人开口，似乎是露出了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这个……”同时，叶海的表情变得凝重，小说里可经常有这种情节，张无忌都干过……

    “放心，这才是你最不用担心的东西了。我没有告诉你吗，奉天院其实是一个超大的计算中心，灵能方面最权威的就是它了。你甚至可以用它来验证功法，而且只要用到很少的算力。”

    看着有点懵掉的叶海，男人指了指叶海的名牌：“就在背面，对，就是那个，划一下就好。哎对，那个‘申请少量算力’，好了，我把功法报给你。”

    男人一边说，叶海一边打字。由于还不是六阶术士，他没办法直接用灵能映照出念头，只好自己打字。

    等了一会，结果出来了。完整功法，无漏洞，奉天院还专门附上了讲解，非常方便。

    虽说有过念头，但叶海还是不太信任一个囚徒。他自己看着讲解，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成功入门。

    打坐入静，意识沉入空冥，随着杂念纷纷脱落，他愕然发现，这是一部内观法门，没有修行方法。

    “这是……”念头刚起，内观状态便随之消失，叶海活动了一下手脚，睁开眼睛质问道：“怎么回事？”

    “你继续看下去。”男人依然仰躺着，丝毫不在意叶海的质问。

    将信将疑之中，叶海又重新入静，这一次他终于笃定了男人的说法，他终于看到了男人所说的“四柱”，自己已经是四阶了？

    再次回到正常，忍住反噬，他察看起了自身的状态。这一看，原本的瓶颈早已突破，法力凭空提升了一大截，真的，破境了！

    他看向男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是那种天赋形的选手，在你的耳朵听到三才四柱的时候，上界其实就已经被拓展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他不去看叶海，用一种轻微但是清晰的声音说着，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更像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魔术师摆在台面上的东西，你怎么敢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