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张清VS索超
正如黄信所料，梁中书得知自己手下心腹大将李成被黄信杀了后，心头大怒，暴跳如雷。 他从花太监住处返回大名府官衙，急召了大名府的军将及师爷主薄等等一众文官官吏前来议事。 闻达带着李成的尸首回来，向他汇报了情况，这也一下子让梁中书有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的难受。 既气李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气黄信居然敢杀他大名府的大将，以及居然敢协迫那些被抓的大名府官兵在城门前胡言乱语，这也实在是太可嚣张可恶。 现在这事儿，也肯定传得大名府人人皆知，让黄信里子面子什么也都占了，先占了这道理大义先机，让他梁中书一下子陷于一个无比被动的局面，让他就算是想马上出兵把黄信抓捕回来也有所顾忌。 梁中书很清楚，以黄信敢杀李成的性格做派，绝对不会轻易让他抓捕回来的，自己敢马上出兵去追捕的话，那么这怕就真的等于是要跟黄信开战了。而黄信代表着青州府，这一旦引得他大名府跟青州府两府官兵大战，事情就闹大了怕也不好收场，他梁中书有错在先，这事儿就算是闹到朝廷中去他也讨不了好。 可是这件事也绝对不能就此算了，真要如此不声不响，那么对于他梁中书在大名府的威严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经过商议，一众官员认为目前最主要的，就是要止住那些“谣言”，于是梁中书赶紧让师爷、主薄这些写一些官府布告张贴出去，并派官兵上街巡逻，抓捕一些乱传“谣言”的人，制止“谣言”继续散播。 布告说明李成都监只是奉命抓捕采花大贼时迁，而黄信包庇时迁，并杀了李成，包庇贼人杀朝廷命官，罪大恶极！还有在官府布告上说明那些大名府官府官兵在城门前所言，只是被黄信强迫他们说的，不可信。然后还让人画了黄信、时迁的画像，对两人进行通缉。 做完了这些，他才派下大名府正牌军大将索超，率五百官兵大张旗鼓的出城追捕黄信。 梁中书是必须要派人追捕黄信的，为了挽回一点颜面威严，他也必须要派兵马出去。 但他倒不是真的想让索超跟黄信的人马交战，他不敢把事情闹大，他只是派索超追上黄信，然后做一个样子，宣布黄信的罪状，劝黄信随他回大名府受审。 梁中书交待索超的时候，的确是用了一个“劝”字，这意思是说，能劝则劝，劝不了那就算了，反正他也做足了样子，向黄信表明了态度就行。 但索超的性格，跟黄信师父秦明差不多，也是一个急性子，凡事总会一马当先，并且索超还是一个武痴，当他知道黄信居然斩杀了李成，还是一个照面就杀了，这让他就有点手痒痒了。 他见梁中书耽误了那么多时间才命令他率兵追赶，出城之后，他就忘了梁中书的交待，快马加鞭，催促着骑兵一路急追，他希望可以尽快追上黄信，跟黄信大战三百会合，看看黄信是否真的有能耐。 这一追就追到了聊城来，然后沿着一路上的马蹄印、车辙，过城不入，终于追上了黄信这一行人。 索超的五百官兵，其中就只有一两百是骑兵，其余的也都是步兵。现在那些步兵，早就被甩在远远的身后，天黑也都未必可以赶得到聊城，随他一起追来的，其实就只有一两百骑大名府官兵。 但不管大名府的官兵来的是多少，黄信也几可肯定，他们是不敢真正跟自己开战的。像李成，最多也就是只敢对那十来人动手，如果再多些人马，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两府官兵互相撕杀，这成什么体统了？万一双方死伤惨重，朝廷必究，到时候，就是梁中书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如此，黄信也料定，梁中书最多就是派人来针对自己，讨回一点点面子。 黄信、皇甫端，还有张清三人，策马回到了自己的队伍的后面，一字排开，拦在路上。 索超还真的一马当先，气势汹汹的勒马黄信等人之前，手提一柄大斧，气势一凛，暴喝道：“你们谁是黄信！” “某便是青州府兵马都监黄信！”黄信看到来人，心里自然也有所猜测了。 索超！水浒一百单八将排行十九，对应天空星，绰号“急先锋”。 黄信打量着他，只见他身长七尺，壮若山岳，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的一部落腮胡须，有如铁叉怒放，看着他整个人，便给人一股有如大山倾压的压迫感。 他坐下一匹白马，全副铠甲，一柄金蘸斧，威风凛凛，气势昂然。 他听黄信应答后，目光精光闪闪的落在黄信身上，断喝道：“好！某乃大名府大将索超！黄信！你真真好大狗胆，居然敢杀我大名府朝廷命官李成，实在罪该万死！吾受我们大名府梁知府之命，前来缉拿你归案，你自己看吧！” 索超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告，揉成了一团，扔给了黄信。 黄信伸手接住，摊开一看，不由哈哈大笑，顺手递给了旁边的皇甫端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具体情况，已经经你们大名府官府官兵之口，在大名府城门前说过了。这份通缉布告简直可笑之极，你们大名府跟我青州府互不统属，有何资格通缉它府官员？再讲，没经审判，凭什么就认定是我等犯罪？就凭他梁中书是蔡京之婿，就可以一手庶天了吗？” “废话少说！就问你跟不跟索某回大名府受审吧。” “这简直痴心妄想！想抓我回去受审，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哈哈，既然如此，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会合！” 索超放声狂笑，然后一策跨下雪白的战马，挥舞大斧，大声喝道：“那就让索某来看看，能杀李成的黄信有什么的能耐！” “战便战！”黄信提剑便要试一试索超的厉害。 黄信跟卢俊义切磋过后，已经对自己的武力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能在卢俊义手下走了二十招，自己就算不是准一流武将水平也肯定算是二流武将，但如果爆发神力的话，就是对卢俊义也有一定的威胁。 当然，黄信知道，想要打败像张清、索超这样的最少算是准一流武将，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可自己不能弱了气势，就算打不过，也需要直面面对，打不赢，并不代表不可以周旋一二。 水浒中，黄信本来就是地煞星，排在地煞七十二将的第二，引领地煞众将，本身应该就有点本事的。 但就在黄信要上前跟索超交手时，张清伸手却制止了黄信：““黄都监。张清说了，在聊城，我张清也算是东道主，又岂可让你受委屈？待我去会一会他！” 张清不等黄信答应，他就一拍马就冲了出去，同时挂在马背上的一柄长枪就被他拿起在手。 “你又是谁？别阻我跟黄信大战，滚开！” 索超根本不将张清放在眼内，挥舞的大斧呼的一声向迎上来的张清砍杀过去。 “滚开的是你！想跟黄都监交手，先过我张清这关！” 张清说着，手上的长枪有如毒蛇吐舌，刷的一声就向前刺出。 叮！ 长枪后发先至，先一步点在砍杀下来的大斧上。 火星闪耀了一下，索超的大斧就震弹起来，没能当真的砍下。 “咦？竟然有两把刷子？但张清？没听说过！不想死的滚！” 索超方才一斧自然没尽全力，当下手臂一动，长柄大斧又再一扬，加大力道向张清杀去。 张清也不再打话，长枪一舞，抖出了一片枪影。 叮叮当当…… 两人顷刻就杀成了一团。 因为都不是冲锋拼杀，所以，两将也只是团团转的撕杀，一时你来我往，枪斧交激，全凭各自的武艺交战，看上去险象环生，但却旗鼓相当，一时杀得难分难解，喝叫连连。 张清，水浒中排行十六位，上应天捷星，比索超的排名略高了三位。 张清的枪法和索超的斧法，相差无几。但是，索超看上去更勇猛，力量的确要比张清更强一点，真要如此搏杀下去，估计张清会落于下风。 但是，张清真正的厉害不在于跟对手死拼，而是在于他的飞石绝技。 相比起索超的急性子，张清就显得冷静得多了。 这眨眼间就战了三十会合，索超见没能就打败张清，也显得越来越急燥，攻势也更猛烈了。 黄信在旁观战，看得很清楚，张清跟索超近战似有点吃力，虽不至于就会落败，但却被索超的猛攻打得有点气弱了。 黄信记忆中，有很多跟师父秦明练武切磋的画面。 这发现索超跟自己师父的战斗方式真的很相似，基本上也都是大开大合，气势狂猛，很多时候也都是不管不顾的狂攻，一般胆气不足的家伙，恐怕没打几招就被吓破了胆。 想想那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狂暴攻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态势，狼牙棒一棒一棒的砸下，或是大斧一斧一斧的不断砍下，势大力沉，这谁能敌啊？ 这也有点似不讲武德的样子。 除非碰到力量比他们更强的，可以轻松自如招架得住他们的攻击的，不然跟他们交战，越战就会越心虚。 这些，的确是黄信记忆中的感觉。 还好，张清武艺不弱于索超，如此才能跟索超打得不分上下。 再战了二十会合左右，给人的感觉，就似索超已经完全压制了张清的样子。 可是，黄信在这会看得很清楚，张清忽然勒马一个冲锋，跟索超再交手一招就战马交错冲了出去。 索超这时候真的打得正性起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勒马回身，然后抢占主动，挥斧杀向拉远了十多步却没来得及载马转身的张清。 可不想，张清突然的一个转身，右手回手一扬，这时，张清已经把长枪交到了左手上。 身在局中的索超，他一时不明所以，不知道张清如此的动作有何目的作用。 这……却是索超一时间看清张清回手一扬时打出的飞石。 这就是没羽箭！ 飞石打出的时候，跟箭矢是完全不一样的，又快又急的飞石，真的就似无影无形一般，根本就看不清。 索超在飞石快打中他的时候，他才猛然的警觉，只感到有一股破空之声一下子就到了眼前。 他大吃一惊，赶紧要挥斧挡在自己的面前，但却听啪的一声。 “哎呀！”索超本能的叫了一声痛。 却是飞石打在索超的面门，正正的打在他的额头上，直接打得他额头一痛，让他头冒金星，一时身体摇摇欲坠。 “你、你暗箭伤人，这算什么英雄好汉！” 索超稳住了身形，忍痛怒喝道。 张清已经勒马回头，又一扬手，当的一声，又一颗飞石打在索超的头盔上。 “你们不也在血口喷人吗？黄都监所犯何罪？竟然通缉他？你又算什么的好人？”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索超提斧挡在自己在门面前，警惕的看着张清。 在他的心里，这一刻真的觉得这个张清太邪门了，这一扬手就有什么击中了自己，这也让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索超这样的急性子，太讲究一鼓作气了，这打了一轮没能打败张清，又被张清的飞石所慑，这真的让他气势一弱。 黄信最清楚这样的状况了，这时候就算让索超再跟张清打下去，索超也不太可能打得败张清了。因为他要提防着张清的飞石，如此他自然不可能再不管不顾的大开大合的攻击，失去了应有的勇猛，战力也就大打折扣。 “张清兄弟，暂且住手。”黄信想了想说道。 “好！”张清没有犹豫应了一声。 黄信这再对索超抱拳道：“索超将军，我在大名府也听说过你的名号，知道你跟梁中书、李成他们不一样，并非一丘之貉。我杀李成的事，在大名府城门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相信索超将军你是一个能够明辩是非的人。今天不如就算了，你回去跟梁中书说，想抓我黄信，让他把缉捕公文送到青州府来，只要我青州慕容知府觉得我有罪，要把我拿下送到大名府给他，那我黄信没话可说，自缚前来请罪。不然，最好把我的缉捕布告给撤了，小心我把状告到京师去。话已至此，请索超将军带你的人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