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薄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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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薄脆 这一次,裴父的动作很快。 他是直接带了现钱冲到杏花巷去的。 看在他们是杏花馆老顾客的份上,月牙儿还特意给了优惠。 虽然加盟费还是照常收的,但是允诺他们前一个月提供的原料都是成本价。 多亏了之前杏花馆和杏花巷美食街积攒下的名气,陆陆续续有好几个人上门询问这件事。 毕竟按照结果来看,如今和月牙儿签订了契书的人家,都是只赚不赔的呢。 还没到腊八,放出来的这六个名额就全已经和人签订了契约。 房租以及店里伙计的月钱都是由他们自付的。 柳氏排骨负责给他们提供食材以及原料。 并且进行一对一的指导。 这几家店要开在哪儿,月牙儿也答应亲自帮他们过目,给一些参考意见。 毕竟这几家加盟店的店址不能够挨得太近,以免生意互相有干扰。 若是加盟店开在很繁华的地方,例如秦淮河边,那么所租的店面也要相应小些,这样才能保证回本。 这可是头一批加盟商,月牙儿不可谓不重视。 几乎是手把手的教他们该怎样经营,如何确立销售方针,并且和各个加盟的老板一起讨论商定了他们开业的时间。 一直忙到离除夕还有五六天了,她这才得以清闲下来。 过年的时候,按照常理。 店铺、饭馆都是关门的。 一直要过了人日那天,才能开门迎客。 是以大家都早早的买了年货,关起门来,准备过年。 月牙儿之前很是郑重的考虑了一番,杏花馆要不要过年期间不关门,办年夜饭。 可这些天她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加盟店的事上,再加上问过了店里许多做事的小伙计,都不大情愿过年的时候还干活。 她心里就有些犹豫。 伍嫂也劝: “一年忙到尾。 人家回到家,也想在家里吃年夜饭呀,有几个人会到外头来吃呢? 再说了,我们杏花馆说到底不过是个小吃店,一下子想要办年夜饭,那岂不是还要多进很多食材,安排很多新菜色,哪里忙得过来呢?” 这话也有理。 月牙儿算了算手头的事,发现实在安排不过来,所以今年办年夜饭的事也只有算了。 但是年会这件事,月牙儿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办一办的。 她拟定了一个草案,定在腊月二十八,也就是杏花馆歇业前的最后一日。 邀请鲁大妞的糕点铺子、专门做糕点的小作坊,和柳氏排骨店的小伙计一起来杏花馆吃席。 想了想,月牙儿也给各家加盟商发了帖子,邀请他们来参加杏花馆年会。 等听到街巷里偶尔传来几声鞭炮的声音,月牙儿才暂时忙完加盟商的事,伍嫂过来提醒她: “姑娘,眼瞧着就要过年了,你怎么什么行头都还没置办呢? 关心街上的裁缝铺子,托人来说,您之前定做的衣裳已经做好了。 要不您亲自去取取,顺便在街上转转,看一看有什么要买的,再过两日这大街小巷的店子,可是都要关门了。” 谈到买东西,一旁的柳见青眼前一亮。 笑着推搡着月牙儿,说: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忙了这些天。 好久没到街上去逛了。” 月牙儿看了眼墙上挂历,今天,勉哥儿在县学也应该放年假了。 取了新衣裳,买些年货。 正好可以去接他下学。 伍嫂便张罗着给她俩雇一顶轿子。 如今杏花巷热闹了,也有不少轿夫,就守在杏花巷门口等客,出行很方便。 今天日光不错,月牙儿倒是乐意自己走着去,可因为柳见青在,她便同意雇了顶轿子坐。 是来到街上一看,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自打转进了大街,小轿子就走走停停,速度倒是自己走路还要慢一会儿。 因为路上车马实在太多了。 好半天,才在锦绣阁前停下。 锦绣阁是一家老店,既卖布料,也有裁缝,他们家最出名的就是做织金的衣裳。 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女眷都爱来这儿做衣裳。 月牙儿起初是不愿意用这么多钱来做衣裳的。 可是旁人提醒她,说如今别人叫她一声“萧老板”,那在正式场合就得有个老板样子。 俗话说得好:“先敬罗衣后敬人。” 月牙儿想一想,这话也不错,她不把自己打扮的富贵一些,那些加盟商见了,还以为她没挣着钱呢。 于是她便亲自来锦绣阁订了一套造价最便宜的织金衣裳。 锦绣阁所在的这一条街,又被人叫做红粉街,因为街上的店铺大多都是卖女孩子们的东西。 像衣裳啦、绢花啦、头面啦……应有尽有,但价格稍贵。 临近年关,有许多富贵人家的女孩子,带着家仆,坐着小轿,来这里看新衣裳。 月牙儿和柳见青进店之后,因为人很多,略微等一会儿,才有店小二分出空来接待他们。 “原来是萧老板来了,久等久等,请先坐着吃茶吧,我这就去把衣裳给您取过来。” 她俩便在店里坐下。 自有小伙计送上茶和一个攒盒。 将攒盒打开来,里面放着四五样果脯糕点。 月牙儿见攒盒的白糖薄脆炸得委实漂亮,便拿了一个吃。 这其实是一种白米制成的、用油炸出来的点心,很薄,捏在手里像拿了一张绵纸。 咬在口里,嘎嘣脆。 锦绣阁迎接的多是女客,因此特意用屏风将空间划分开来,屏风前各摆着衣架子与柜台,将布料展示出来。 柳见青看中了一件披风,上面绣着大团花,很好看。 便心血来潮的要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 “好看是好看。” 月牙儿斟酌道:“可若买了这件披风,你最近挣的钱,怕也没剩多少了罢?” “那之后再挣嘛。” 柳见青用手抚摸着披风,感受着质地:“这两个月我还没买一件新衣裳呢。 再说了,挣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她既然是这样想,月牙儿也不好再去劝,只是微笑着帮她参谋参谋,看哪件衣裳或者披风更适合她。 其实柳见青这样的美人,几乎穿什么都好看。 两人正看着衣裳,忽然听见屏风之后,有一对贵妇人在说话。 月牙儿本不是爱听墙角的人,可是偏偏她们说话带着“薛令姜”三个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听说了吗? 最近赵三爷和那薛令姜又闹了起来。 说是赵三爷要把一个外室领回家了。” “是呀,我听说他那外室还生了一个孩子,都会走路了。” “竟然瞒得这样严实?” “哼,要我说,都是这薛令姜不好。” 这个女声嘲讽道:“她当时嫁来江南的时候,多威风呀。 眼高于顶惯了,还以为她是阁老的孙女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薛家如今可早就败落了。 却还是摆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看了令人讨厌。” “你这一说,她是有些目无下尘了。 难怪赵三爷不喜欢,据说他和那薛令姜吵了一大架呢,这过年都不一定能过得好。” “要我说,既然有了孩子,那就领回去做个妾得了,干什么吵吵嚷嚷的,弄得自己跟妒妇一样。” 月牙儿听着这话,眉头紧蹙。 柳见青瞧见她的神情,也静了下来,听着对方说话。 一直等她们两个走出去店去,柳见青才出声:“这个薛令姜,就是帮过你的薛娘子罢? 她人很不好吗?” “我倒没有觉得。” 月牙儿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她为人是有些清高自诩,而她身边人也不是能吃亏的,大约就是为了这个,得罪了一些人吧。” 她叹了一口气:“若是真的,她这一阵子应该不大好过。” 柳见青继续去挑衣裳花色:“谁又活得容易? 她既是大家贵女,那自然有她的活法,你就别瞎cao空心了。” 话虽如此,但月牙儿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毕竟薛令姜是在她困难的时候,第一个伸出援手的人。 月牙儿也敬佩她的才气。 薛令姜那样的人,不该只是金笼中的黄莺。 拿了衣裳,柳见青又拉着月牙儿去买头面。 “我说,人家好歹如今叫你一声萧老板,你怎么头发上还簪着一根桃木钗? 怎么着也得是银簪子吧!” “我倒是觉得这样很好。” 月牙儿说:“我买些绢花戴着就好,不用什么金钗玉钗的。” 柳见青瞧着她鬓边的桃木钗笑:“好吧,就知道你爱屋及乌。” “我就是喜欢这簪子。” 月牙儿扶一扶她鬓上的桃木钗:“这可是勉哥儿送给我的。” 柳见青看着她,忽然轻声说:“你真没担心过呀?” “我担心什么?” “若是他高中了,娶了人家大官家的闺女,你可怎么办呀?” 月牙儿笑起来:“你这么说,倒好像我是画本子里的人似的。” “本来就是嘛。” 柳见青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我在二十四桥,可听多了这样的故事。 什么穷书生指天发誓,说自己出人头地就一定娶谁为妻……可到最后,还不是娶了富贵人家的女儿。 何况你的勉哥长得这么好看,日后若真金榜题名,说不定人家公主还看上,想要抢他做驸马呢!” “你在想什么?” 月牙儿笑睨她一眼:“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我才不会杞人忧天,只看眼下。” “万一呢!你看赵三爷和薛令姜成了亲尚且闹成这样。 你同他只是有婚约而已。” 月牙儿没说话。 如果有一日吴勉当真不喜欢她了,她会怎样呢? 大概会很难过罢。 可难过之后,也就好了。 毕竟他也不是她生命的全部。 走了一会儿,月牙儿忽然冒出一句话来:“不管怎么说,我相信勉哥儿。” 柳见青侧首瞧她一会儿,说:“哼,他若是真敢负你,我就把他的事编成曲子到处唱去,把他唱得跟陈世美一样让他遗臭万年。” 月牙儿被她认真的神情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