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jiejie喜得龙凤胎、弟弟抱得美人归
新凤终于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确定是怀孕了，判定胎儿超过13周了，医生还怪她粗心，应提前些时间来做检测的。新凤确实没感觉到象别人说的那种恶心、呕吐等不舒服的现象，除了例假没有来之外，其它似乎与平常没有太大的差异。医生说检查中听到二个不同的胎音，称可能是双胞胎。医生还说，在江口市的大医院，现在有种叫超声波透视的，可以准确地知道是否双胞胎的情况。新凤非常开心，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建华，建华听后非常兴奋，让她马上去江口做透视。因为项目上的事情太多，新凤称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来，建华听后较为担心。 天已渐渐冷了，幸好新建厂房的主体工程已结束了，在厂房内进行施工，天气降温对此的影响并不大。新凤每周都要组织开一次现场调度会，要求设计方、施工方参加，还要求主管领导和棉纺厂安排人员参加，以便利他们知晓工程情况督促施工进度，解决图纸与现场情况不符等一些问题，还要协调解决土建与水电管线的矛盾、设备厂家的设备与设备基础间的问题、供电负荷增加的问题等，每天的问题都是一大堆。有许多问题，新凤并不熟悉，尽管下面有专业的工程师，但新凤还是觉得自己要弄清楚、搞明白才放心。除了施工上的问题，每天还要去生产车间查看生产情况。织布厂的情况还好些，但供应原料的纺纱厂那边则经常出现问题，最主要的是纱线中棉结较多、纱线的捻度过高。纱线中的棉结不仅影响纱线及坯布的外观质量，而且会直接影响织物染色效果。纱线的捻度过大，会使纺织的面料硬挺，在折边处容易断裂，使织物的强度下降，并且染色时染料料难以渗透进去。新凤与棉纺厂的领导沟通过多次，他们称梳绵机太老了，其它的设备也需要更新，没有办法调好。这样的纱线直接影响织布的质量，也会对公司的声誉和品牌造成影响。为此，新凤多次找主管的黄局长沟通。新凤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 新汉的新店早就开门迎客了，与原来的老店相比，内外焕然一新，门脸更气派了。数台设备摆放在店内，象个小工厂一样，生意比先前更好了，也更忙了。新汉感觉实在有点忙不过来，从早到晚都没有歇下来喝口水的时间，他想找个帮手。另外一件事让新汉更忙乱，那就是说媒的媒婆，来了一拨又一拨。先是新汉妈担心儿子岁数大了，还托人找女孩子说亲，现在是一个接一个的女孩子过来要相亲，让新汉又喜、又急、又为难。新汉找mama商谅，让mama先把把关，mama觉得合适再说。 有一天，mama说给他找了一个帮手，将一个叫红梅的女孩子带到店里来。这个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晰，长得眉清目秀的，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两条长辫，发梢都快齐腰际了。mama对她说，这个女孩是附近村上的，她的爸爸原来在镇上的木材加工厂上班，后来厂倒闭了，就在家里做木匠。她想出来学点手艺，挣点钱贴补家用。新汉看到这个女孩，有种心动的感觉，正愁要找人帮忙，非常喜欢，就答应留下了。 红梅一来就将楼上楼下、室内室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将橱窗、桌椅、茶几、衣柜等擦拭得一尘不染。镇上已接通自来水了，新汉翻修完新房后又购置煤气灶，买了煤气瓶，经常在店里烧些开水以招待客户。红梅将几个水瓶都清洗干净，重新都烧上开水。新汉看到红梅就象在自己家里做事一样，烧水的同时还利用空闲清洗茶杯，一看就是那种动作麻利，吃苦肯干的女孩，发自内心的喜欢。 红梅做完事后，又给新汉冲泡了一杯茶端给他，“师傅，喝杯茶吧！”红梅一笑，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是好看。 “你在家做过针线活吗？”新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故作镇静地问红梅。 “做得不多，有时钉下纽扣，或者是衣服挂破了打个补丁之类的。”红梅一说话就喜欢笑。 “你有踩过缝衣机吗？”新汉直起身来，回过头问她。 “家里没有缝衣机呢，没有使过。”红梅看着新汉，“师傅，踩缝衣机难吗？” 新汉看到红梅的两只大眼睛朴闪朴闪的，象会说话的样子，又转过身去裁剪起衣服来，“嗯，一会我来告诉你，应该不难的。” 新汉裁剪完手头的衣服后，就收拾了一些零星的碎布，走到缝衣机前，对红梅说，“你过来吧，我来教你。” 新汉在缝衣机前快速地将两条碎布压在针脚下，右手稍微转动了一下缝衣机头转轮，脚下就轻松地踩动起来，不一会就缝好了一长条。然后起身，让红梅坐下，告诉她如何抬压脚、如何双脚均匀地踩动。新汉身体离红梅很近，能闻到红梅的头发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新汉下意识地将身体离远了些，看到红梅起初还不是很协调，但很快就掌握了均匀用力的技巧，虽然车线有些歪歪扭扭的，但已经可以匀称地踩缝衣机了。新汉笑了笑，感觉这女孩的悟性很高。 “你就把这些布条都来回地缝吧，你看自己的线若是走直了，没有跳针脱线就行的！”新汉又回到衣案前，准备裁剪另外一件衣服。 “那不是要浪费很多线吗？”红梅红着脸问道。 “不多练习是学不会的，用些线是没有关系的。”新汉头也没有抬，“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力道，这些电动的设备暂时不要动，会有危险的。” “嗯呐！”红梅口里应承着，心里是热热的。 就这样几天下来，红梅每天早来晚回，进步很快，她已经可以熟练地踩出均匀、漂亮的直线，从踩动缝衣机踏板发出的轻快的声音，新汉就可以听出来。这连续几天，每天回家，新汉妈都会详细地问起红梅，人是否勤快呀，讲话怎样呀，学得怎样呀，让新汉非常奇怪。更让新汉奇怪的是，这段时间，说媒的人好象商谅过似的，再没有带女孩子到店里来，这让新汉也松了一口气。新汉对红梅的好感也一日甚过一日，他有时在内心想，这女孩挺不错的，若能找个这样的也很好。 有时，新汉会有意无意地问起红梅家庭的情况，得知她还有一个哥哥，考上了县里的师范。是因为她爸爸下岗后，家里的经济就紧张起来，不够供他们兄妹二人读书的开销。红梅在学校的成绩还是很好的，如果高中上完应是有希望考上的。 “没有继续读书，你没有后悔吗？”新汉若无其事地问道。 “后悔呀是后悔不了的，还有很多比我更好的也没有读成书的多了！”红梅嘻嘻哈哈地笑道。 红梅特别爱笑，总是在笑，似乎没有什么让她烦心的事。 “师傅，那你为什么没有读书呢？”红梅顺着他的话问道。 新汉最怕别人问他读书的事，他自己也一直害怕别人笑他笨之类的，可不知为什么，红梅这样问他，他倒没有觉得发恼。 “我也不知道呢，你觉得是为什么呢？”新汉扭过头看着红梅。 “你自己都不知道啊，那你真是太笨了！”红梅咯咯地大声笑了起来，红梅的笑声很能感染人，新汉不知不觉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嗯，嗯，那你说笨可能就是笨吧！”新汉放下手中的剪刀，索性转过身看着红梅，“你谈男朋友没有”，新汉大胆地看着红梅。这么几天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直接地看着红梅。 “有啊，你mama没有告诉你吗？”红梅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呀？” 听见红梅的回答，新汉一下子愣住了。他赶紧转过身，脸上火辣辣的。 看见新汉窘迫的样子，红梅又哈哈地大笑起来，“骗你的，没有谈男朋友呢，我才多大呢！” 通过几天的接触，红梅其实很喜欢新汉，觉得新汉做事肯动脑筋，专注、能吃苦，对人细心、体贴，长得还比较帅气。但她觉得自己是农村户口，新汉毕竟是城镇户口，担心新汉看不上自己。她这次也是别人安排来相亲的，知道给新汉提亲的人很多，她也没抱多大的指望，想学手艺倒是有的，听新汉妈说这儿想招一个帮忙的人，她就过来了。 新汉听了红梅的回答，仿佛刚压上的一块石头，又落了下来，他长吁了一口气。 “你也不小了，可以谈了，是你爸妈反对吗？”新汉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 “是吗，那你觉得我应该找怎样的呢？”红梅有意地看着新汉的背影，见新汉的肩膀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是你找男朋友呢，我怎么知道呀。”新汉说话的声音低了许多。 “嗯，你是我师傅呀，你不帮我把把关么？”红梅调皮地走到新汉的身后，准备看看新汉的脸有没有什么变化。 新汉感觉身后一团热气越来越近，甚至都能感觉到口中呼出的气息，他猛地一抬头，差点贴到红梅的脸上，两人四目对视了一下，有点尴尬起来。红梅抄起衣案上的一些碎布，赶紧说：“师傅，这些我可以拿去用用吧？”说完一转身就跑开了。 新汉妈是比较喜欢红梅的，一则对她的爸爸比较熟悉，都是以前在乡镇企业做事的，红梅的爸爸人很老实，红梅这孩子又勤快，嘴巴又甜，很会讨人喜欢。他是担心新汉和福昌师傅不愿意，毕竟对方是农村户口，今后生的孩子要随妈，落不了城镇户口，还是个问题。几天下来，感觉新汉对红梅有些好感，她就想把这件事给挑破。可福昌师傅是很反对的，他觉着户口是个大问题，自己的孩子找个农村女孩，对外讲起自己的脸上也不光彩。 晚上新汉回家时，显得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新汉妈看出些端倪，又担心儿子做出冒失的事来，就把儿子叫到一边。 “新汉，红梅回家啦？”新汉妈望着新汉的脸。 “嗯，回家啦。”新汉躲着mama的眼睛，把头扭到一边。 “和红梅吵架啦？”新汉妈转过身还是看着新汉的脸。 “没有啊，为什么要吵架呢？”新汉扬起头看着mama。 “我看你神色不对呢，发生什么事啦？”新汉妈关切地问道。 “我喜欢红梅，mama，我就是喜欢她。”新汉不想隐瞒了，他直接说了出来。 “可是红梅是农村户口呢，你不在意吗？”新汉妈试探地问道。 “舅爹不是说过了嘛，马上都改革了，都会有大的变化，农村户口也会有大的变化的，不会再象以前那样。再说我们有城镇户口也没有什么呀，还不是摆摊做生意，有个手艺都可以养活人的。”新汉一口气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嗯，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呀，只是你爸爸可能会反对呢。”新汉妈忧忧地说。 “我刚开始做时爸爸还不是反对吗，现在不也没有说什么了，我想没有问题的。”新汉满不在乎地说。 新汉虽然和爸爸偶尔也说一两句话，但之前的隔阂还是没有完全消除。 “你要对你爸爸好好说说，这件事他不点头肯定是不行的，到时你的结婚证都拿不到。”新汉妈想借机促使他们父子彻底消除内心的隔阂，“再说没有媒人提亲，那个女孩敢嫁给你呢？” 新汉不言语了，他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看来，还是得面对了。 晚上吃饭时，新汉妈特意多做了几个菜，给儿子使眼色，让他陪福昌师傅喝几杯酒。新汉走到房间，拿出来一瓶瓶装酒摆到桌上，福昌师傅还在看电视，现在有电视了，福昌师傅很少再听收音机了。新汉走过去毕恭毕敬地请福昌师傅过来吃饭，还把福昌师傅让到上席。福昌师傅并未意识到新汉的异样，只是诧异今天开了一瓶好酒，显得兴致很高。 新汉给福昌师傅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爸爸，这杯酒敬你老人家！”说完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干了。 福昌师傅看到儿子喝酒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他也没有说什么，闷头喝了一口。 新汉见爸爸没有喝完杯中酒，就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再次站了起来。 “爸爸，之前儿子有冒犯对不起您的地方，您老莫见怪啊！”新汉诚心地说道。 福昌师傅这才意识到儿子要给他说什么，他抬起了头。 “搞得那么隆重干吗呀，有事就说呀！”福昌师傅将杯中酒一口喝完，又夹起一口菜吃起来。 “爸爸，我想谈对象了，我看中了一个女孩了。”新汉忸怩地说道。 “谁呀，是镇上那家的？”福昌师傅觉得，镇上的人都应该认识的。 “是毛老头家的小丫头，他家儿子不是考上师范了嘛。”新汉妈在桌子下面碰了一下福昌师傅的脚。 “哦，那女孩子好象是农村户口吧！”福昌师傅放下筷子，看着自己的老婆，眼神里露出孤疑的神情。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样传统死脑筋。”新汉妈不满地说，“只要人好，肯做事，懂得孝顺人就行了。” 福昌师傅瞪了新汉妈一眼，心里想，你这个老婆子，今天是吃错什么药啦？转头对新汉说，“你妈这样讲也有道理，只要人好就行，改天带家里看看吧！” “孩子看中别人，还不知道别人什么意思呢，总得托人做个媒才行吧。”新汉妈别过头，给新汉使了一个眼色。 “是呀，爸爸，要不找个人做下媒人呗！”新汉望着福昌师傅。 “你看我干吗呀，这事总得你妈去说才行的！”福昌师傅又将杯中酒一口喝净。 新汉这下心中有底了，他朝mama笑起来，“mama，这事就麻烦你了！” 新汉的事就这么说定了，红梅也是求之不得的，很快就确定了婚事日期。 建华见新凤迟迟未到江口来，有些放心不下，就打了一个车从江口赶了过来，他直接拽上新凤就上了车，他已经帮新凤联系妥检查超声波透视的医院。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果然是一对双胞胎，而且还是一对龙凤胎。喜得建华将新凤一把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数圈，他觉得新凤太了不起，恨不能现在就亲上新凤一下。新凤大叫起来，让建华放手，说是小心弄伤了胎儿，吓得建华赶紧小心地将新凤放下。 春节很快就要到了，新凤收到新汉要结婚的喜讯，她也非常高兴，她觉得真是双喜临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