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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也说诗意是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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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鹃听到张小宝的话,也不忙着写自己的了,看看天色,再过会便要掌灯,小贝他们同样要来。(请记住我:**手打)

    于是用手拄着下巴,对张小宝说道:“说说,梦到什么了?”

    “梦到,就是梦到突然回到家乡,三水县,做梦……。”张小宝有点不好意思。

    “是不是夜来幽梦忽还乡?”王鹃帮着想。

    “别打岔,我先是感叹了人的荣华富贵,然后遇到一熟人。”张小宝接着说。

    “谁呀?哪个庄子的?”王鹃问。

    张小宝瞪了王鹃一眼:“就那么个意思,我写着写着就迷糊了,你能记清楚梦里的人?”

    “好,你继续。”

    “嗯你打岔了啊,故人,一见我来了,还带着礼物,很高兴,把炉子点暖和了,又去摘的青菜,冬天的青菜,不停地让我吃,陪我喝酒。

    我问呀,说你家现在生活好不好,他说还行,盖了新房子,去祭过祖了。

    我呢,我看到他手了,冻的全是皴,脸也通红通红的,赚点钱也不容易,还趁菜值钱的时候给我吃,我寻思呀……。”

    张小宝说到这里的时候拿杯喝水。

    王鹃正好接过话,问:“是不是有一种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梁的感怀?接着你们喝了十大杯,一举累十觞嘛。”

    张小宝放下杯,摆手:“那到是没有,我可没杜甫那么傻,让卫八去做韭菜、煮饭。”

    “傻?无非就是用家常的东西,来招待友人,一个是不见外,另一个是自己家也就有那点东西,朴实无华。”

    王鹃不解,反问。

    “一看你就没有生活,你忘了,韭菜不能下雨时候割,割完烂根子,春天的时候韭菜根子烂了,不是还要费劲重新种,错过了好节气。

    新炊间黄梁,新炊指的是新建的炉台,你新建个炉台,敢在下雨潮湿的时候点旺火来做黄米饭?尤其是‘间’字,是一个搅拌的动词,那时没有红砖,明儿咱试一下,炉台保证是一烧裂一片口子,你再用勺子施力搅和,炉台也要重新砌了。”

    张小宝做着杜甫诗中的动作。

    王鹃恍然:“记起来了,光想着诗的意境,一时忘记生活中的事情了,那你喝掉多少酒?”

    “哪晓得,只顾着喝了,反正很多,喝到迷糊了,对,我跟他说,让他明年培育香蘑,那玩意好弄,他挺高兴。

    再后来咱家庄子的庄户,还有葛家庄子,李家庄子的人来不少,又跟他们喝,直到天亮才睡。”

    张小宝描绘着当时的感觉。

    “哦,在梦里睡了?接着说。”王鹃忍着笑,示意张小宝继续。

    张小宝用手搓搓脸,似回忆般:“然后睡了,做梦,飞呀飞的,一会儿去这,一会儿去那,飞到学堂,早上,学堂吃饭,做的馄饨,就是云吞,荸荠馅的,用鱼翅跟鲍鱼还有猴头菇打的汤。”

    “咱们两家庄户孩子的学堂做这个?早上间食不是牛奶跟鸡蛋么?”

    “不是说了么,做梦,有个老头忽然间出现,夸咱家的学堂,说吃的好,我刚谦虚两句,他又说,好是好,可以有人命要完。

    当时给我吓坏了,我铆足了劲算食物的相生相克,怀疑有毒的话在汤里,正打算冲进去把勺子什么的弄翻,老头又说了,不是说他们,是别处,你家东西好着呢。

    这给我恨的,我一想,人家说了,问问吧,哪呀?他说怀远、池州、鸣沙那一条线,黄河几字一撇的那里。

    说下雪了,大,路不通,问我是不是当官当久了,忘记了其他地方的百姓,问我家的鹿啊、狗啊、鹰啊,为啥不派出去支援下?”

    张小宝说的跟真事一样,王鹃也听得入迷了,还配合着问:“对,为什么不派?”

    “今年咱大唐到现在下雪的地方少,而且有常平仓,暂时不用,我问他,你是不是骗我?我在京城看情报时,怎没发现?

    他很生气,那意思是没骗,让我查,我就查呀,电台信号层层传递过去,很快,那边结果回的慢,我发现不对了。

    回来的信息差点没给我气死,官员说常平仓没粮了,不怨他们,要怨天灾,怨商人不好好交税,拖欠。

    你说他们是不是跟我开玩笑?我信他们,我调了兵杀过去,全杀,抄家灭门,接果杀着杀着,一回头,刚才杀的人又活了。

    我一惊,醒了,又回到先前遇见的故人家里,郁闷的我使劲喊,刚一喊,又醒了,发现在考场呢,完了。”

    张小宝摊摊手,看着王鹃,自己先笑了。

    王鹃同样笑两声,点头道:“行,小宝,你厉害,没发生的事儿,你瞎写,做个梦把科举题答了,下回实在点。”

    “你这话我不爱听,谁规定不准做梦,陶渊明做过没?李白做过没?哦,现在没做,没机会,伟大的诗人谁不做梦。”

    张小宝辩解,显得很生气。

    王鹃摸摸张小宝的头:“乖哦,不气不气,说的太对了,伟大的诗都做梦,伟大的哥哥还要做菜呢,快点准备,小贝他们到了。”

    果然,小贝、小远他们来了,估计是怕进来费劲,还穿着官服,小腿迈着下打量,看什么都希奇。

    “来个人,帮我把卷子压住,我们先吃饭,小远,小珠,到这来,吃饭了,吃完看看题,以后你们也要作。”

    张小宝跟军士打个招呼,与王鹃先后从单间里出来,找一空敞的地方,架炉子做火锅。

    小贝等人的心思明显没放在吃饭上,瞧着考试用的单间,觉得很好玩。

    考场的灯此刻已挑起来,电灯,带来一台新式的小蒸汽机,烧煤发电,考场亮堂堂的。

    其他考生们的饭也有人送来,他们不可以出来聚堆吃,怕相互告诉题,依旧在单间中。

    送饭的酒楼够大气,学张小宝和王鹃中午吃饭的样子,一人一个小沙锅,下面烧炭,海鲜的锅底,切好的羊rou片码放在盘子中,十来样调料任选,成本不小。

    “刚才在门外,我们看到有考生离开。”小贝把身上零零碎碎的装饰品摘下来,说道。

    张小宝表示知道:“基本上是放弃了,否则不差吃一顿晚饭的时间。”

    平时不喜欢说话的小海,只有在哥哥jiejie身边才会开口,对张小宝说道:“哥,水云去状元楼了,我们去了湖边,听说十一只鹰全出壳,本想上去看看,太高,没敢爬。”

    “嗯不爬好,小鹰出壳的时候和小鸡差不多,等回三水时,你们能看到,挑一只自己喜欢的养。”

    张小宝摸摸小海的头,众人开吃。

    吃着吃着,王鹃发现张小宝心不在焉,夹只生蚝,涮熟了放张小宝碟子里,问:“在想什么?”

    “灵州。”张小宝说的灵是他写的怀远、安静等地方的大州,包含以上几个小地方。

    “你瞎写,还真放在心里?”王鹃无奈。

    “你说,我为什么会想灵州,我们家买卖不在灵州,在丰州,家中船队走黄河水运时才路过灵州。”

    张小宝进行自我心理活动分析。

    王鹃用勺子舀一小块豆腐放锅里涮着,说:“因为灵州确实下雪了,前天的情报,估计黄河会比已往提前结冰,但没有你梦里官员无作为的情况。”

    张小宝看看吃得正香的弟弟meimei,皱眉道:“还是提前准备一下为好,今年动作大,有实力的商人全往日本跑,我担心真出情况,应变不及。

    趁现在黄河未封,必须生活物品,向西北一块地方进行倾斜,先储备上,马鹿、狗拉雪橇、猎鹰,做好布置,遇突发事件,立即进入状态。”

    “听你的,吃完饭安排,先吃。”王鹃也赞成张小宝的提议,不受灾,无非损失一部分利润,总比灾成死人强。

    王鹃比较喜欢现在的交通工具,尤其是雪橇犬,成规模后,运输能力吓人,比汽车强。

    小贝九人边吃边听,却不插话,这是学习的过程。

    张小宝跟王鹃刻意为之。

    “在我大唐,人命永远重于金钱,哪怕我们相信各方对付反应速度够快,也不可掉以轻心,在我们享受生活中美好事物的时候,要尊重跟我们一样的生命。”

    张小宝拿起专门制作的纸抽里的纸,给小贝擦擦吃成画猫的嘴时说道。

    小贝等哥哥擦完,问:“日本人算不算?”

    “日本啊?日本……非我族类……嗯……鞭长莫及吧。”张小宝揣摩下语言回道。

    “我懂了,其实我热爱每一个人,只是有时日本人不信任我,对此,我表示非常遗憾。”小贝说的很干脆。

    王鹃轻笑出声,揉揉小贝的脑袋:“真聪明,你哥的教育要成功了。”

    等张小宝十一个人晚饭吃完时,其他考生早已吃饱,呆在单间中喝起酒楼准备的茶水。

    又有人送来新被褥,等考完,被褥归考生自己所有,带走还是扔掉没人去管。

    小贝九个小家伙围在一起看题,凡是需要背诵的填空题,对小远来说都不是问题,凡是数学题,又小海负责,至于其他的题,小贝七个人使劲想。

    最后张小宝和王鹃得出个结论,弟弟meimei参加科举,暂时考不上,卡在了策论一关,对科举真正显现出能力的是小远与小海。

    “看样子,还需要等待。”张小宝总结道。

    小贝很苦恼,她发现自己并不是特别聪明,看着一道接一道的时务策,无从入手。

    她宁愿让她管一个县,所有官员全听她话的那种,她可以照着家中总结的各种模式往上套,配合本身雄厚的资金力量,她有信心把一县治理好。

    但让她面对考题的时候,其中还有字她不认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躲在其他孩子身后,小贝低头,紧紧地抿着嘴儿,自己跟自己赌气。

    “小贝,想什么好玩的事情呢?”王鹃看到平时活跃的小贝没了,从别人身后给拉出来问道。

    小贝鼓鼓腮帮子,闷闷地说道:“我是最笨的,大男小男认识的字都比我多,乱七八糟的题,我上哪知道怎么修路,往什么地方修?

    为什么要修我到是知道,为了方便走路。”

    王鹃看了下张小宝,用眼神示意。

    那意思是,看,你让他们来,现在好了,打击到孩子们了吧?

    张小宝有些后悔,他一直在让弟弟meimei养成一种不怕困难,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信心。

    因此给弟弟meimei安排的事情,都是他们努力之后能做到的,李隆基把小贝派到弘农时,自己就跟着担心一下。

    只是弟弟meimei们做的很好,自己与王鹃都比较欣慰。

    “这个,小贝,过来,到哥哥身边来,咱们遇到困难不要怕,对不对?”张小宝把meimei抱过来,对其说着。

    “对呀。”小贝还没有恢复精神:“让我做事,我不怕,给我个县,我去管,我让百姓种东西,种差了,没产量,我不怕。

    我可以赔他们,然后我记住了,差不多的环境,不能再种相同的东西,我花我自己的钱买教训。”

    小贝搂着哥哥的脖子说自己的想法,突然又一瘪嘴:“可是这算啥,问的事情我弄不懂,修路修路,花钱呗,还要问为什么,怎样花。”

    “太对了,咱小贝说的没错,咱家在丰州的牧场还记得不?”张小宝觉得此刻自己承受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他不会傻忽忽的给meimei讲详细的修路事情,否则,即便meimei背下来也没用,那是一种思维模式。

    所以他要做的事情是,暂时让meimei忘记时务策,放松下来,恢复应有的灵动,根据meimei的智商和经验,用她能理解的话来进行引导。

    王鹃在旁边看着,其他八个孩子也在听哥哥说。

    小贝听哥哥问,眼珠转转,突然笑了,说道:“知道,知道,还一起去抓突厥的人,叫什么勤来着,左贤王。

    回来时到丰州,咱家的狗狗拉雪橇,一眼看不见边,那时给他吓傻了,嘻嘻。”

    “啊,咱小贝真厉害,哥哥差点忘了,你还要骑狗呢,狗狗一见你就跑。”张小宝配合着作惊讶状。

    “坏狗狗。”小贝给狗一个定义。

    “然后咱们看到河了,黄河,还有印象没?”张小宝问。

    小贝抬头看天,思考:“知道,冬天,没看见拉纤的纤夫,什么时候再去一次?”

    “等明年春天,化冻了以后去坐船,好吧?”张小宝比画了一个划船的动作。

    “好,拉勾。”小贝把小拇指伸出来。

    张小宝也伸出一个,两个人算是达成协议了。

    王鹃纳闷地听着,想看张小宝究竟如何解决问题。

    张小宝继续说道:“转弯的地方水流刚过来时,比较湍急,拉纤费劲,有个商人,有钱,自己家有船队,就给我写信,哪天来着,前天?是前天不?”

    张小宝说着话看向王鹃,王鹃心领神会:“大前天晚上的事儿,商人让你给评评,他的办法好不好。”

    “对,大前天晚上,他说管我买点火药,沿着纤夫走的路,一路炸过去,原来不是这么宽么。”张小宝两手比出一个一米多宽的距离。

    “他说要给炸成三个这么宽,把平时纤夫攀爬的地方给炸掉,这样一来,用马拉纤,速度快,马还有劲,我一琢磨,他这个人啊……。”

    “傻吧?”小贝终于让哥哥给引到话题上了,插了一嘴。

    张小宝作思忖的样子:“我也觉得差点什么,哪个地方不对。”

    “还用想么,那条路根本不能贴着边向里炸,旁边没有撑的地方,一面有山,他把下面炸出那么宽的路,上面的土就落下来了。

    然后他再花钱把落下来的石头弄走,重新种树,不然上面那一面的山坡全秃了,下雨的时候哗哗往下滚泥还有石头。

    树种上了,他保证能活呀?耽误的时间,别人不行船,等着他?”

    小贝松开哥哥的脖子,手攥成小拳头在那挥舞。

    “对,还是咱小贝厉害,我回头骂骂他,告诉他不行,还按原来的拉纤吧,修什么路。”张小宝对meimei的话给予肯定。

    小贝攥着拳头想想,说道:“他要是想把货运从丰州云灵州去,真愿意拿出很多很多钱。他不如这样,炸山洞,里面用水泥砌,直接走陆路就把货运去了。”

    “太对了,还是咱家小贝厉害,谁说答不了时务策?我估计其他考生,遇到一样的问题,根本比不上咱家小贝。”

    张小宝学着meimei的样子,挥挥拳头。

    小贝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哼哼,科举问的题不够具体,也不知是谁出的题,不能一概而论嘛,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嗯我对此也表示抗议,所以,时务策的题我决定不答,瞎问。”张小宝愤愤然。

    “估计他没在地方上呆过,不了解民情,缺乏根基。”小贝评价着,好象她在地方上有过多少建树似的。

    张小宝不会去纠正meimei的错误,他达到目的便好。

    “小贝呀,天晚了,先回,明天下午,咱一起再去湖边,看看水云一家子。”张小宝轻轻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随后又把九个对大唐科举考试中关于时务策有很大意见的弟弟meimei送走,张小宝这才长出口气。

    “小宝,厉害。”王鹃笑夸了张小宝一下。

    “没想到啊,你竟然能用出这样的办法,你怎么知道小贝一定能答上来。”王鹃对此很好奇。

    “平时多观察,我亲自遇到小贝对被人提起抓突厥左贤王的时候就有三次,所以,对那里的印象,小贝会很深,加上刚才她一直想着修路的题,即便暂时转移走注意力,她的潜意识中也仍旧对这个问题比较活跃。

    而且小贝的性格是,你让她自己制订一个全面的计划,她制订不好,但她总能在别人的计划中找出毛病。

    回来坐火车,你我不只一次跟他们说炸山洞,让火车通过的话。

    小孩子有一点跟大人不同,他们总能想很长时间的事情,思维跳跃,但对于他们来说,要么就忘记,要么把很长时间之前的事情,当成昨天或者是刚刚发生的事。”

    张小宝解释给王鹃听。

    “所以你能确定她一定会配合?”

    “不确定,我也是在赌,大不了她对刚才的话题没反应,那我再想一个话题,我不会去骂她,说‘你笨死了,你想挨打呀,这么简单的题你也不会,你一天都想什么了’这样的话。

    我会对那些如此教育孩子的大人说‘你笨啊,这么可爱,这么聪明的孩子你也教不会,你脑袋里进水了?连个孩子也教明白,你还能干什么?’”

    张小宝再一次把孩子学习不好的责任推在孩子身上的大人,进行鄙视。

    王鹃摇摇头:“你呀,总是跟正常人想的不一样,我回去继续写,你也写赋?”

    “不写,我回去琢磨下小贝说的开山洞的问题,找人看看地理环境,如果可行,就开一个。”

    张小宝指指灵州的方向。

    “你还当真了,小贝的话漏洞不少。”

    “我为什么不当真,错误的地方可以找人修正,小孩子说的未必都是不对的,在国内,如果哪个孩子说他会想办法飞,插一双翅膀,从悬崖上跳下去,大人通常要制止他的想法。

    在外面,大人即便认为不可行,也会鼓励,于是,第一个用人工滑翔翼飞行的外国人出现了,第一架飞机在外国出现了。

    我们没去限制弟弟meimei,所以,第一个可以自己种出的娃娃出现了。”

    “好,你想你的,我写我的。”王鹃不管张小宝干什么了。

    “行,我先调配一下布帛和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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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园大唐第五百五十六章也说诗意是桑麻(边种田来边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