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赏赐！促膝长谈
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凭才情，陌薇才是胜者。但皇上却把封赏给了容锦，这有些说不通。随后又细细想来，明眼人无不赞叹北帝的心思。朝中，定北侯功高盖主，又手握兵权，唯一能与之衡量的只有兵部尚书容止，容止权倾朝野，其妹又贵为皇贵妃。说来，二人皆是北国开国元勋之后，北帝如此不过是想相互牵制罢了。 随即，容止慌忙站起身高呼：‘谢主隆恩’。 陌薇并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但还是受了赏赐。一对福如海夜明珠，而这时原本沾沾自喜的容家等人，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容止一脸的错愕显得十分好看，这个时候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帝君，这可使不得啊！”陌海率先站了出来，一脸惶恐的跪在北帝跟前。 北帝不以为意的‘诶’了声，将他扶起来说道：“爱卿何出此言哪？薇儿那孩子，朕甚是喜欢，不过是一对福如海的夜明珠，就当朕送她的及笄之礼。” “薇儿，还不快来谢谢皇上？”陌海回头见杵在一边的陌薇喊道。 陌薇不解，不过是对夜明珠罢了，爹爹怎么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让他避之不及。虽说心里这么想，她还是跪下谢恩了。 快到子时才缓缓地结束，自北帝率先离去后，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陌薇一直想问，为什么一对福如海的夜明珠引起了那么多人的错愕，还有不可思议。然而，宴会上她一直都没有找到人询问。直到，回去后同陌海的一次长谈，才明白自己所肩负的。 “这对夜明珠可真不一般那”多尔氏坐在马车的里面，见陌薇出尽风头还得了对夜明珠，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五味混杂吧，虽然今日出现在皇宫的宴会上，处在一堆身份特殊的人之中，还是有些人戴着嘲讽的眼神。 车厢里沉闷的可怕，多尔氏说完这句话，没人答话就不在说什么了。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陌敏，只见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茶桌上的那个锦绣盒子，眼里流露出不知名的情愫。 马车刚停稳，陌海率先下车。挑帘子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薇儿，待会先别急着回房，先到我书房来。” 陌薇点头答应，朝着绿鄂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拿着夜明珠先回依兰小筑。而自己，紧跟在陌海的身后，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这对珠子让陌海很是忌惮。所以，才会连夜找自己谈话。 “爹爹，有什么事情您说。”夜已经深了，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让陌海不能等着明日再找她。管家挑着灯走了进来，点亮了书房所有的蜡烛。原本昏暗的书房，瞬间变得通明起来。 只见他背对着陌薇，仰起头看着墙壁上百松子的‘逐鹿问鼎’图。“这幅‘逐鹿问鼎’是白松子的封笔之作，堪称世上一绝。这也是当年帝君赏赐给我的，那年是我出征的时候，他说讨个吉利。” 陌薇不解，这说的是哪跟哪啊？刚想开口问，又听他继续说道。“祖上本就是开国功臣，当年的老侯爷说是权倾朝野也不夸大其词，如今我又手握兵权。容家，亦是开国之臣后人。当时的一文一武，变成如今两个武夫相互制约。” 说道这里，陌薇算是大致明白了。于是开口问道：“若是这般，那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个局？”若真是如此，这个局的代价有些大了吧。 “如今，皇上忌惮我手里的兵权。所以，给了我们陌家无上的恩赐。亦忌惮他们容家权倾朝野的势力。”官场比战场更让人望而止步，但身为官家人，坐上如斯地位。除了努力，更多的是身不由己。陌海仍然没有转过身来，他那孤寂的背影在陌薇看来就好像是一个背负着重大使命的人。 陌薇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良久，见他不说了便连续问了好几个为什么。“为何，你们在看到赏赐给我的是福如海会那么错愕？为何爹爹不能告老还乡？亦或者为何交出兵权，也不至于整日提心吊胆？” “你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我想他在意的可能就是那世人皆知的宝藏。”料想是有了那份宝藏，自己一旦有了谋反之心，亦或者陌家的子孙心生歹意，也会动摇国本。所以，他才不愿意让自己告老还乡。说到这里，陌海是满满的无奈。“至于，交出兵符。边塞年年战乱，兵符教出，他日战事又起，也不便立即调兵遣将。” “所以……”陌薇心里顿时有一个大胆地猜测，但仅仅是猜测。她见陌海不答话，便继续说道：“我若能成了皇家之人，双手将这宝藏奉上。便保得陌家世代无忧，对么？”那容家呢？他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待太子选妃，你与容家女儿是逃不掉的。双双进宫为妃，又或者是太子只选一人，剩下一人由帝君指婚给哪位皇子。”这是宿命，逃不掉的宿命。这时，陌海回头满心歉意的看着愣在一边的陌薇，心里只问奈何。 “那他可曾想过，那个本身就没有存在？”如果宝藏本身就不存在，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徒劳吗？陌薇反问道。“即便是有，给与不给难道不是我们说了算么？若是我喜欢，我便让它深埋在地下永不见天日。而这一切似乎跟那对夜明珠没什么关系吧？” 陌海叹了口气说道：“陌家本身就有着一座金库！而福如海……” 出了清栏苑，月亮已经上了树梢了。夏天的风带着微微的热气，陌薇挑着灯一路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方才同陌海的谈话，犹如石头在平静的湖面溅起了千层浪。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所背负的东西是逃不掉的。可是，她却不知道天地浑圆因果循环。 “我的命运，如果改变不了我便顺应天命！若是不改，怎知逃不出跑不掉？”这是陌薇在听到那番话之后，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