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五章 诱 惑
田玉堂连惊带吓,神思恍惚,醉眼朦胧。【】 他无意间睁眼瞅了一眼,只见自己的身前身后,晃着十几个长相丑陋恐怖,一身青布长袍的“人”。 田玉堂吓得张嘴大喊,但是根本喊不出声来。 这时,一个黑衣鬼大口一张,一股冰凉的寒气袭来,田玉堂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几个斗笠鬼正抬着田玉堂,嘻嘻呵呵地走着,冷不丁感到双臂发麻,架着的人越来越沉重,几个鬼左右摇晃,松了手。 楚江童托住田玉堂,放在地上,拍拍双手,拦住几个鬼的去路。 不料,这几个斗笠鬼不仅毫无惧色,而且对楚江童连理也不理,好像根本没看见他。 楚江童心里直嘀咕:“这帮混蛋,又他妈的犯得哪门子神经?眉月儿jiejie,过来!” 眉月儿时刻不离他左右。 “你问他们为什么不理我?” 眉月儿当即喝问,谁知这几个鬼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更别说回答他们的问话了。 几个鬼稀里糊涂地向古城方向走去。 “眉月儿,他们为什么不理我们?”楚江童有点生气。 “小童,让我再想想……”眉月儿仔细思考,一会而恍然大悟,“小童,我明白了,这是他们的一招毒计——扰心计,就是故意不搭理咱们,在此期间再去祸害村民,以此来激起村民对咱们的仇恨……” “啊!好歹毒啊!可是,我们出手,他们又不还手!” “对!他们故意不还手,让我们的耐心最终崩溃,然后再伤害我们!” “嘿——还真有两下子!好,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田玉堂醒过来,翻了一下身,想要爬起来。 楚江童查看四周并无斗笠鬼卒,于是,搀起田玉堂将他送回家。 田玉堂以为自己喝多了。 楚江童说:“是啊!玉堂哥,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你看刚才都摔昏过去了么……” 田玉堂仔细回忆着:“刚才,我的大脑出现了幻觉,看见几个头戴斗笠的人,一脸凶相,抬着我,好可怕!” “玉堂哥,喝多了就这样,我以前喝多了,还遇见过鬼呢!哈哈哈,全都是幻觉罢了……” 走出田玉堂家的院子,还没到巷子里,就听见村巷里一片狗吠声,只见几只狗呜呜狂叫着奔来。 楚江童拉起眉月儿:“斗笠鬼进了村子!快!阻止他们!” 果然,一群斗笠鬼悄悄而来,手持各式兵器,目光冷漠,同样——对他俩连看也不看一眼。 楚江童双手环抱,挡在路中间,不料,众鬼卒纷纷闪避,继续前行,好像将他们仅仅看作是一块巨石。 众鬼卒离开后,只留下一片尘土气味。 奇怪的是,这夜村子里平静无事,人们睡了个好觉。 天还没亮呢,奶奶又来了,手里托着一个纸包。 楚江童接过纸包,里边是一块干rou。 “小童,这是今天早晨在桌上看到的,也不知是谁送过去的,你看看这是什么rou?” 楚江童看了看,望着眉月儿。 天亮之后,村子里便热闹起来,人们纷纷议论着:昨夜,自家的桌上怎么多了一块rou,这是什么rou?嗅上去,香喷喷的,肯定是那些好心的“人”送来的! 田乔林更有资格讲两句了,好像憋得很难受。 他托着一块干rou,不停地掂一掂,好像让人们的眼睛做个见证:分量不轻啊! 的确,他家“分”到的干rou在村子里算是足斤足两。 “我说嘛!我的奶奶,不会平白无故地害人,当年我记着,她不仅年轻俊美,而且贤惠善良,都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触怒了她!” 他把这村中的“干rou”事件归于自己的奶奶,而且对死去的田玉堂的弟弟田玉鹏,深恶痛绝!至于“有些”年轻人,首当其冲是指楚江童。 田玉堂家也收到一块干rou,他并未作声张,老婆小青蛇扭着腰对这块rou来了兴趣。 “看什么看?这rou有毒,快去喂狗!”田玉堂说完,劈手将rou扣给大狼狗。 铁笼子的大狼狗,嗅了嗅,张嘴叼起,突然一松口,甩到铁笼子地上,随后便没命地狂吠起来,好像刚刚咬到了一只刺猬,田玉堂哈哈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这rou,连狗都不吃!” 随后他赶紧去村委喇叭里讲了一通:“……某些贪图小便宜的村民,居然对这块来历不明的干rou垂涎三尺,值得吗?来历不明的东西,谁也不准吃,立即交到村委,集中焚烧……” 既然田支书说这rou都不能吃,村里的人们,谁也没敢吃。 村委成员将一小推车干rou运到古城南边的荒地上,浇上汽油,焚烧了。 nongnong地黑烟中,泛出香喷喷的气味。 “好端端地一顿酒肴被烧了……” “什么村官,净瞎指挥……” …… 人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也有。 楚江童站在村边,束手无策,不知道,这斗笠鬼卒还有什么新花样? 眉月儿黑黑的眸子中尽是焦虑:“小童,斗笠鬼卒这是要先灭村人志气,然后再灭掉我们,最后再灭村人啊!” 楚江童恨恨地说:“斗笠鬼,你们的阴谋休想得逞,我倒要看看,你们接下来怎么收场?眉月儿,他们绝非没有头领,我们最好抓住他!” 眉月儿点头说道:“群鬼不可能无首,他们应该是一些从阴世来的残鬼游卒,被恶鬼所利用!” “还有,他们的头领琢磨透了这阳间人的心理弱点,正好利用他们……” “先抓个斗笠鬼卒问问吧!只好这样了,原本,我想剑入鞘,不首先飞出第一剑,看来,我们太幼稚了!” 这天夜里,楚江童和眉月儿没有躲在山坡上的路边,而是选择了一处更隐蔽的监视点。 天阴沉沉的,没有星星,没有月光,天地间一片nongnong的黑。 奇怪,村子里的狗一声也没叫。 村里,没有几户人家关上大门,好像故意期盼着吉祥好运地光临。 天刚上黑影儿,奶能就关了大门,屋门也顶的牢牢靠靠。 mama执意地关上大门,随后又关了房门。 爸爸丢掉一根烟头:“先别关门,我去小解!” 他边走着边解着腰带。 一会儿,甩着手回屋,他在院子里伸展了几下胳膊腰腿。 mama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老觉得不对劲儿,爸爸脸红了几秒钟,随即稳定下来,长长呼一口气。 mama问:“没给小童打电话?” “没有,也不知他几点才回来,这几天,神出鬼没的,村里人对他意见老大,唉!真闹不明白,他又惹了什么事?” “不是儿子惹了什么事,说话要注意点角度!是有人要挤兑他!”胡海云来了气,对楚仁贵不是很放心。 过了一会儿,她去了外边,哐啷一声,关上大门。 “你又打开大门做什么?小童回来,都是不走大门的!” “噢!我忘了,我怕他进不来!” mama叹一声:“村里人的议论,不用多久就会不攻自破,你最好别跟着起哄,我们要有原则,无论别人白送给我们什么,都不准要!” “那当然,我一个男人,还不明白这些?只有依靠咱自己的辛勤劳动,才是最光荣的……” “好啦好啦!睡觉吧!”mama拍拍被褥。 爸爸时不时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夜里十点钟。 村子里的灯光基本没熄,不知谁家的公鸡不知好歹地啼叫一声,随后,村里的鸡啼声此起彼伏。 唰唰唰…… 好像下起了雨,天阴得很重,人们都不约而同地认为下雨了。 其实,连一颗雨星儿都没落。 爸爸楚仁贵眼一睁,觉得屋子里有个亮光,明晃晃的,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时远时近。 mama胡海云已经睡熟了,嚼着牙,嘎吱嘎吱的,像啃生铁。 楚仁贵心扑扑直跳,越是害怕越忍不住盯着桌子看,过了一会儿,门缝响了一声,明晃晃的东西便消失了。 桌上,好像有个发光体,白花花的。 楚仁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种无法克制的激动与兴奋,让他浑身大汗…… 旋即,他摁亮手电,往桌上照去。 啊!天啊!一块银锭! 楚仁贵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眼睛花花地又痛又痒,一会儿一阵眩晕,一会儿又异常清醒。 他双手抓向冰凉的银锭——啊!是真的,天哪!我发财了。 这绝不是梦境,这是真实的银锭的温度。 在黑黑的屋子里,双手抱着它,摁在腮上,让那冰凉的温度,真实地镇一镇自己的皮rou,唯有如此,才让自己彻底肯定——这一切是真实的:我真的发财了! 黑夜沉沉,胡海云的鼾声突然停止,好像听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