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到地表
他们根本无从知晓剩余伙伴的信息，不知道大宝、凯奇、拉什等人被囚禁在哪一个区域的棚体里。而且那些宪兵很快会再次集结，会招来更多的宪兵。因此他们只能战略性撤退，等待时机再救出剩余伙伴。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栋专门改造编辑人和移植脑桥芯片的大楼离开了，并且避开了这栋楼的警卫和宪兵，以及他们的监控。这都是得益于梁甫寅的那道紫罗兰色裂隙。他们从裂隙出来，就来到了梁甫寅记忆里那条繁华的小巷子。 他们跟随梁甫寅在这座金灿灿的城市里的各个街区穿行了很久，来到了一个停满了磁悬浮汽车的停车场。梁甫寅依然记得那个叫阿斯拉的改造师提到过，这个时代大多数科技设备都需要用到脑桥技术。梁甫寅打开了一辆车的车门，并呼喊同伴们坐进来。梁甫寅挑选的这辆车很宽大，像是一辆椭圆形的房车，车里载上十个人不成问题。 弗拉不慌不忙地坐到主驾驶位置上，发现这种磁悬浮汽车没有方向盘，没有油门，没有离合器和刹车片等。于是气得弗拉对这种未来科技大骂了一通。除了梁甫寅，其他伙伴都坐到了中间及后面。 突然间，这座城市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这声音传遍了每个街区。这种警报声既不是汽笛声，也不是警笛声，更像是空袭警报的声音。看起来，他们的出逃即将引起宪兵的大规模搜索。 “那些宪兵很快就会铺天盖地遍布所有街道和高空，我们得快点走。”小宝在车里惊叫道。 “没错，不能再呆在这儿了，我们快逃。”车里后方的大多数伙伴异口同声道。 “不，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唯一知道我被移植了脑桥芯片的人都被我干掉了，那些宪兵纵然再多，也断不会想到我们躲在他们的磁悬浮汽车里。”梁甫寅镇定地说。 “阿寅说的没错，现在就算驾驶这辆车逃离，也会被那些宪兵围追堵截，我们肯定要吃亏，毕竟他们一旦开着这些浮空车来追，我们肯定逃不了。”苗卓成赞同梁甫寅，他说，“我们干脆在车里躲一躲，给他们来个灯下黑。等到他们的这一波搜捕结束，我们再逃走也不迟。” “怎么样，哥哥，阿寅，能发动这辆车吗？”卡秋莎就坐在梁甫寅后面，她问弗拉和梁甫寅二人。 “鬼知道，这车已经不能算是机动车了！”弗拉忿忿然道。 “让我看看，应该没问题。”梁甫寅自信地说。 梁甫寅坐在副驾驶位，看着车顶，发现一个搭载着好几根电子线管的机械帽。由于梁甫寅大脑内的脑桥芯片，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这种浮空车的使用教程，很快就学会了这种汽车的cao控方法。他在脑海里快速熟悉后，对大伙说：“伙计们，先坐好，我们先在车里躲一会儿。” 这辆车顶部的机械帽因为梁甫寅脑袋里的脑桥芯片所散发出的电磁脉冲而缓缓落下，最后戴到了他的脑袋上，那些电子导管伸出纳米刺针，嵌入了他的头皮层内。一阵低电压的刺痛让梁甫寅头晕目眩，不过一会儿后他就没痛感了。梁甫寅无法解释这种脑桥接口技术如何衔接磁悬浮汽车，他只知道这顶铁帽子戴上去后，脑海里出现了这个城市的大致路线——这座金灿灿的上等人的城市，密密麻麻的交通网络几乎在梁甫寅的脑海中清晰可见，毫无遮拦。另外，这辆椭圆形车的底盘能量源、刹车、方向控制和重力变速档位，全是由脑桥接口技术来控制。 “你能驾驶这种磁悬浮汽车吗？用你脑袋上的这玩意儿”弗拉问。 “没错。伙伴们，欢迎你们搭乘未来航班。”梁甫寅打趣道。 “看呐，上空有很多车，看来是那些宪兵出动了！”车座后方的伙伴们从车顶中间敞开的天窗看到了那些车，于是齐声问道，“快关起来。” “没问题，小菜一碟。”梁甫寅关闭了这辆车的天窗。 他们在车里隐蔽了好久，果然躲过了敌人的这次集群搜捕。梁甫寅再次打开天窗，确认了空中已无敌人的磁悬浮汽车，于是他说：“伙计们，我们马上出发，去那座倒立在我们头顶的黑漆漆的城市。” 伙伴们透过天窗，看到了上空那座黑漆漆的，与这座金灿灿的城市互为倒影，犹如镜子正反两面的倒悬的城市。 “话说回来，我们头顶那座倒悬的城市究竟是怎么回事？”苗卓成问。 “那儿才是真正的，建立在山丘或高山上的城市。而这儿只是一座浮空的双重力城市。”梁甫寅一边调试车里的设备，一边说。 “双重力城市？”卡秋莎惊叹道。 “看来没错，那个叫阿斯拉的家伙说过，由于海平面上升，他们的祖先创造了这座浮空城市。那种双重力技术既让这座城市违反了我们所知的万有引力定律，同时也能让城市以倒立漂浮于空中，并且城市里的人不会朝地球表面掉落下去。”陈旺回忆起改造师阿斯拉的那些话，说道，“因此，我们头顶的那座城市才是地表。” “设备调试完成。”梁甫寅关闭了天窗说，“伙伴们，系好安全带，我们离开这座城市后可能会进入双重力的涡流地带，肯定会很颠簸。” 他们闻言，赶忙系好了安全带，紧张得正襟危坐。磁悬浮汽车在梁甫寅脑桥的控制下，底部的圆周开始溢出大量电流，这些电流顺时针旋转着。汽车缓缓升到半空，朝着斜上方划入了天际。当他们乘着车来到城市上空四千多米时，空中的气旋毫无规律，搅得这辆磁悬浮汽车东倒西歪。梁甫寅赶快调整了这辆车的重力变速档位，很快适应了这段双重力涡流地带。伙伴之中有些身体不太强壮的，如卡秋莎和艾莉，还有陈教授，因为刚才的气旋颠簸，差点没把五脏都吐出来。此时，他们十分饥饿，想来已是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他们饱受着双重折磨，感受到未来的双重力技术带来的满满的恶意。正当他们开始适应这段双重力涡流地带后，忽又被一股强大的引力流牵引得颠簸起来。磁悬浮汽车又行驶了一千米，突然进入了另一个重力场——真正的万有引力场。 “兄弟，你开车的技术真不怎么样，再这么下去我要吐了。”迪克一脸苦笑并且自嘲道，“你们说我们会翻车吗？你们觉得我们会翻车吗？哦，上帝，给我个好答案行吗？” “也许很多年后会翻车，但是至少今天不会。”梁甫寅自信地说，“坐稳啦，伙伴们，我们来到真正的城市啦。” 梁甫寅将磁悬浮汽车驶入这座黑漆漆的城市后，大伙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这座城市建立在一片凹凸不平，沟壑相连的高原上。这片高原上满是褐色的石灰岩，而那些高楼和低矮建筑的外墙和玻璃窗户，都显得黑洞洞、脏兮兮的，就像是被煤炭或石油那些工业燃料燃烧出的烟尘长期熏染着一样。车子离地表越来越近，梁甫寅快速转换重力变速档位和能量源的输出功率，将车子的速度放慢了许多。他们透过车窗，看到了这座城市毫无生机，人去楼空。无论是公路还是街道，看不到一个人影。半小时后，磁悬浮汽车停到了一块褐色的类似环岛的圆盘公路上。这些公路因高原的沟壑，都呈现出奇形怪状，彼此不规则连接的路面。他们所处的这一段路面忽宽忽窄，羊肠小道连接着或方或圆的路面，曲折的道路两旁都显得坑坑凹凹的。他们下车时，忽然听到有人对他们大喊：“举起手来！”，却不见人影。 “谁在说话？”小宝最后一个下车，他问。 “嘿，说你们呢，举起手来。”十多个手持突击步枪的武装分子从那些沟壑里爬出来，包围了他们。 这些武装分子浑身脏兮兮的，都裹着黑色或灰色的头巾，那些头巾从头部一直裹到了下颌，只露出鼻梁骨和双眼。从远处看，他们和地表沟壑内外的褐色石灰岩浑然一体，难以分辨，因此大伙被包围了都不知道，直到这些武装分子靠近了，他们方察觉。大伙冷不丁被吓了一下，都举起了双手。 “你们是什么人”石洪开问。 “什么人？我们就是被你们迫害的自由民。”他们中的一个说。 “你们这些上等人，竟敢踏进我们的家园”另一个说，“我要宰了你们。” “等一下，姑且让我问一问他们。”第三个说。这个人掀开下颌那部分的头巾，露出了浓密而黑亮的五缕长须。他问：“上等人，你们为什么来这” “哦，等一下，我们不是上等人。”陈教授说，他对这个家伙短暂读心，知道了此人对基因编辑人十分仇恨。教授接着说：“我们是自然生育的人类。” 陈教授对这个大黑胡子讲述了大伙如何在“天上天”被基因编辑人误认为上等人并带到脑桥移植大楼，如何被囚禁到棚体构架成了“生物电池”，乃至如何逃脱出那些虚拟梦境，乘着磁悬浮汽车到了这个地方，并略过了紫罗兰裂隙的空间之门那部分。陈教授知道他们的奇异能力最好不要和时空悖论里的人透露过多，以免引起蝴蝶效应，这一点大伙也知道，因此都默不作声。 “看来我们误会你们了。”这个大胡子放下突击步枪，同时示意他的同伴都放下，他说道：“可你们居然能驾驶磁悬浮汽车，而且逃出了那些狗杂种的虚拟梦境，真是不可思议。既然你们不是上等人，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好了，跟我们来。” “去哪？”弗拉问。 “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去饱餐一顿，也邀请你们一同进餐。”大胡子说。 他们弃了车，跟随这个大胡子的队伍离开了这座死寂沉沉的城市，行进在千沟万壑的荒野上。陈旺、梁甫寅、苗卓成三人和大胡子走在最前头，弗拉、卡秋莎、艾莉、凯特、石洪开五人走在队伍中间，小宝、迪克、皇甫燕三个走在最后面。 “我叫陈旺。”读心教授没有再对大胡子使用读心能力，他说，“我是我们这个探险队伍的领队。” “我叫曜瓦斯，是这个巡逻队的队长。”大胡子说，“你们从哪儿来的为何会出现在上等人的‘天上天’” “说来话长，我们原本是二十一世纪的探险队，因为在沙漠里迷了路，不知不觉穿过了一片海市蜃楼，就到了那座天上天。”梁甫寅走到了曜瓦斯的左边胡诌道，他巧妙地掩盖了他们是时空悖论修复者之事。 陈教授和苗卓成，还有走在队伍中间的卡秋莎等人，听到梁甫寅这么晃点人，心里也暗暗发笑，但也心照不宣。 “原来如此。我也曾听人说过，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就好像一个开启时空隧道的通道，没想到真有其事。”曜瓦斯说，“可惜我没见过沙漠，亦再也没有机会去沙漠。” “再也没有机会你晚期癌症吗？”梁甫寅楞楞地问。 “哈哈。”曜瓦斯噗呲笑了起来说，“不是。我是说我们这个时代再也没有沙漠了。” “难道都被上升的海平面淹没了吗？”苗卓成问。 “没错，那真是一场人类浩劫。”曜瓦斯说，“听我父亲说，当那些海水疯狂地席卷所有低矮山丘和平原时，连沙漠也不能幸免，人类也因此遭到浩劫，好多人都来不及避难至高海拔地区，最后成了海洋里的枯骨和鱼腹里的食粮。” 他们三人听闻此言，顿时感到自己肩上的使命如此沉重，都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这个悖论点，修复这扭曲的未来。梁甫寅此刻满脸阴沉，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心事。即使苗卓成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也缄默不言，好像是得了自闭症一样。 夜幕笼罩，月华东升。虽说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但是仍在崎岖的沟壑里跋涉。大伙都饿得手脚发软，特别是皇甫燕，她可以说是比众人更饿更疲惫，因为她早就因执意留在那座塔里缺水断粮了，如果不是她突然掉进“天上天”十二号城的河里，猛灌了一肚子水，那么估计就见阎王了。石洪红开因念她是前雇主皇甫瓘的meimei，因此一直背着她。 这时，大伙跟随这个巡逻队走出了迷宫似的沟壑，朝着一段很远的下坡路行走了好久，来到了一片堆满嶙峋怪石的石林。这个地方的东南面能看到汪洋大海。看起来，这里原本是个堆满石头的丘陵，因海平面上升而变得低矮。这片石林很狭长，他们在错综复杂的路径上又穿行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空地。这个空地周围居住着百十来人，是曜瓦斯的族人。这儿的居所大多是缘石而建的木屋。另一些居所是奇石怪岩因地貌改变自然形成的洞窟。大伙一来到这，就看到一个大篝火，这儿的人们在篝火边烤着香喷喷的鱼。虽说鱼只有两条，但都是马林鱼，两条都有五米多长。梁甫寅等人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烤鱼，馋得直咽口水。 “噢，我的天。”陈教授大声赞叹道，“你们的捕鱼技术真不错，能捕到这么大的鱼，而且是两条！” “当然大，左边那条足有六百二十公斤，右边那条有六百五十公斤哩。”曜瓦斯哈哈笑道。 “太神奇了！简直就是来到了《老人与海》的世界，你们的族人真是一个个传奇的捕鱼老头。”梁甫寅激动地说。 “老人与海那是什么？”曜瓦斯问。 “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这么出名的小说”梁甫寅惊叹道。 “我们人类历史的很多书籍和文献，都在那场浩劫里遗失了。”曜瓦斯感慨道。 “没关系，我来讲给你听。”梁甫寅搭着曜瓦斯的肩膀侃侃而谈，“在二十世纪，有个饿了很多天的老渔夫，出海钓到了一条大马林鱼……” 曜瓦斯的族人们不停地翻动着烤架上的马林鱼，每隔一会儿就撒上一把香料。随着鱼rou越来越熟，整片空地都弥漫起香味，就连几乎饿晕的皇甫燕也立马坐了起了（皇甫燕自从来到篝火旁就病恹恹地躺在地上)，直勾勾盯着那两条大鱼。 “真是个不错的故事！”曜瓦斯听完梁甫寅讲的故事，忽然感到精神抖擞，他命令族人们先为客人端上割好的香喷喷的鱼rou，然后又对梁甫寅说：“我和我的族人一定会像那个不屈服于命运的老渔夫，永远在汹涌的波涛中顽强生存。” 皇甫燕喝了些水，恢复了一些气力，她一接过鱼rou就狼吞虎咽起来，不太像她原本那种出身高贵的财阀子女的商贾血统。因此，除了皇甫燕，陈旺一行人虽然饥饿不已，但仍然很有礼貌地等曜瓦斯和他的族人一起开动，共享美味。曜瓦斯的族人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青稞酒，和陈旺等人一醉方休。曜瓦斯喝了三大碗青稞酒，浑身发汗，再加上一边烤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又吃着热腾腾而鲜香的马林鱼rou，热得他脱了外衣和裹着头的头巾。这时，坐在他身旁的陈旺、梁甫寅、苗卓成和弗拉，看到了他的样貌——一个饱经风霜的四十多岁的灰脸汉子，剃着莫西干头，头顶仅有的那点头发很短，只有一寸多。 “嘿，还没有自我介绍呢，你好，我叫弗拉基米尔·加加林。你可以叫我弗拉。”弗拉和曜瓦斯干了一碗青稞酒。 “我叫曜瓦斯·邦巴迪尔。”曜瓦斯说，他和他们四人一一握手，一一碰碗。 “我叫陈旺，我叫梁甫寅，我叫苗卓成。”他们三人依次说道。 “嘿，伙计们，我很喜欢你们。”曜瓦斯和他们四人又干了一碗，“既然你们都是上个世纪的人，那么也算是自由民，我们得团结起来，共同反抗那些自称为上等人的NC主义者。” “当然。”陈旺和曜瓦斯干了一碗，然后问道，“NC军团不是在二十世纪中叶被彻底消灭了吗？为何又在这个时代统治了人类还诞生了完美的基因编辑人甚至其他的尖端科技？” “这说来话长。目前，我所知道的是，NC主义者自从二十世纪覆灭后，隐介藏行于各行各业和权力顶端。他们明着自称仁济会，却在暗地里慢慢积蓄力量。后来在上个世纪末终于卷土重来。”曜瓦斯说。 “隐介藏行卷土重来？”梁甫寅吃惊地说，“这怎么可能再说了，他们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多的尖端科技”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过两三天我们会去圣山汇见首领。”曜瓦斯又喝了一碗青稞酒，他喝得酩酊大醉地说，“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的……嗝，就随我去圣山，我们的首领会告知你们一切……嗝，他是我们的精神领袖……嗝。” 曜瓦斯喝高了，很快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他的族人把他抬进洞窟里休息，同时也为陈旺一行人准备好了颇为舒适的洞窟，为他们铺上了松软干燥的草铺。 卡秋莎、艾莉、凯特和皇甫燕四位女士，被他们安排在一个小一点的洞窟里。而陈旺、梁甫寅、苗卓成、弗拉、石洪开、迪克、小宝七人被安排在稍微大一点的洞xue里。迪克和小宝早已喝得找不到北，睡在朝西的草铺上呼呼打鼾。陈旺等五人却还精神抖擞，围坐在中间的草铺上，借着洞窟岩壁上的蜡烛，谈起了这次时空悖论的关键点。 “我觉得关键在于NC军团，他们本应在1945年全部灭亡，但是却藏了起来，伺机待发。”弗拉说。 “我也有同感。”石洪开粗暴地说，“我们干脆加入他们，把这些反人类的种族主义者全灭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干掉。” “我觉得关键应是基因编辑、双重力技术或脑桥技术此三种里的某一种。”梁甫寅思虑片刻后说，“未来也许是科技与科学的交汇世纪，但这些科技，也许才是反人类的根源。” “何以见得？”陈教授和苗卓成问。 “人类的科学发展也好，科技进步也好，都应该遵循正确的定律发展，而不是反定律。我的心里隐隐地有种感觉，造成世界人口大缩减，造成海平面上升，没准是某种科技的反向发展的缘故，因为科技的发展只应该是带给人类和平与幸福，而不是战争与毁灭。” 他们听完梁甫寅这番话，并未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大伙都陷入了沉默，都各有所思。良久，他们十分疲倦，再加上酒劲慢慢涌上来，于是陈旺说：“先好好休息吧，等见到他们的精神领袖，多了解一些情报，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