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波又起
真正战斗的场面是短促的，也是残酷的。 五杰也许压根就没把令雨中放在眼里，即便是他刚才一招间击伤了高个子，他们依然以为那只是偶然，最终获胜的会是他们自己。 当胖子的手掏出满把飞针，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掷向令雨中时，令雨中在千钧一发之际施展快如闪电的绝妙身法，安然躲开并凶狠反击。 令雨中的每一拳、每一脚击出，方位、劲力、速度，都几乎无懈可击，让敌人避无可避。 五杰不断发出闷哼甚至惨叫，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田坦不愧是老大，武功高出其他四杰一大截。 所以他“有幸”与令雨中交手了数招，其他四人均不堪一击。 令雨中毕竟重伤方愈，击倒五杰之后，叉腰喘气，满面通红，心中却暗喜，原来自己重伤过后，武功非但没有退步，反而貌似精进了不少。 想来这定是父亲所传功力发挥的效果。 五杰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卷缩哀嚎。 骆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从来未曾想过，世间竟有这么快的身法、这么有力的攻击。 半晌之后，村民们才爆发如雷喝彩声，几个崇拜英雄的娃娃差点把小手都拍烂。 实际上他们根本没看清楚令雨中是如何打倒这群恶人的。 骆雁好久才回过神来，关切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令雨中潇洒地耸了耸肩。 村长由两个年轻人扶着，颤颤巍巍走过来道谢，一名失去了儿子和媳妇以及孙子的老妇人满脸泪水坐倒在地上。 令雨中知道村民的仇还没有报完，于是便捡起一把刀走到老妇人跟前，柔声道：“大娘，你说一句话，我代劳。” 老妇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跳将起来，抓过令雨中手中的钢刀，狂奔过去，将躺在地上满脸惊惧混合痛苦的五杰一一砍死。 她生平只杀过鸡鸭，却从未杀过人。 热血溅了她满头满脸，她顾不得这些，全身剧烈的颤抖之下一屁股软瘫在地放声大哭，惨白的脸上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 不少妇人急忙移步过去安慰，但见她那一身人血，竟也吓得全身发抖。 令雨中和骆雁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弱者的生命是多么脆弱，在这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本想远离战祸，躲在小山村中安享生活，可也躲不过飞来的横祸。 骆雁有些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父女的缘故，泰山五杰也不会寻到这里来。 村民劫后余生，望着仍在燃烧的家园唉声叹气。 令雨中搜查了五杰的尸身，又找到好些银票，自己留了几张，将剩余的连同原先胖子给的两千两银票一起交给村长，让他们重建家园。 村民们自然感激不尽。 那村长又问令雨中五具尸体如何处理。 令雨中直言将其丢入火中即可。 村长难得闪过一丝微笑，心里大赞这毁尸灭迹的法子真不错，立刻招来几名强壮的年轻村民将五具尸体丢入了火中。 期间，骆元始终没有出现。 正当令雨中想告别骆雁和村民们离开时，但见进村道上尘土飞扬、耳闻马蹄声大作，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风卷驰来。 骆雁记起爹爹的话，皱眉问道：“官兵来抓你的？” “也可能是见到火光赶来探查的。”令雨中随口说道，心下犹豫在骑兵赶到之前要不要离开这里。 可骑兵来得好快，当先数骑近在眼前。 令雨中猜得没错，那为首的武将听了兵卒的报告之后，骑着马踱步过来，脸上阴晴不定，暗暗怪责眼前的这些乡巴佬们不懂规矩，看见他过来却没人上来见礼，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小孩子们哪里见过如此多的马匹，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但见马上的兵士凶巴巴的，怯生生躲在父母身后偷瞧。 将军的眼光停到骆雁身上，眼中一亮，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干咳了几声，拖长了声音问道：“这里谁是主事之人呐？这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村长颤颤巍巍上前拜倒：“小人赵德，是这里的村长。” “将军又没问你是谁！”一名兵卒趾高气扬喝道。 “是是是，这大火……这大火……”村长吞吞吐吐不知如何答话。 “启禀将军，这大火是方才几名盗贼放得。”令雨中高声说道。 “盗贼？”将军斜眼道，“他们哪里去了？” 令雨中微笑道：“盗贼们放完了火，还把我们都抓到这空地上来，意图残杀我们，还好将军犹如神兵天降，把盗贼们吓得逃之夭夭了。” 那将军长笑一声，显然对“神兵天降”、“逃之夭夭”非常满意，不时朝令雨中投来赞许的目光。 令雨中恰到好处报以微笑。 那将军忽然紧皱双眉，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令雨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将军是问小人吗？” “废话！”原先那兵卒喝道，“快说，侯将军尚有要事在身，岂能为尔等耽搁！” 此人贼眉鼠眼，一副满肚子坏水的模样，果然很会拍马屁。 还没等令雨中答话，那将军忽然冷笑数声，自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竟是一幅画影图形。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果然是小贼，给我拿下了！”侯将军挥手下令，“那女子多半是他的同伙，抓活口带回问话。” 那贼眉鼠眼的兵卒拔刀在手，举刀吆喝，胯下战马却往后面退了几步，任由其他同僚驱马上前包围令雨中，另有两名兵卒下马捉拿骆雁。 令雨中早在侯将军查看画影图形时，已有所准备。 令雨中先下手为强，飞身将一名兵卒踢下马来，顺手抢过他手中的长枪，驾驭马匹就往外冲。 百余名骑兵挤在空地上，展不开阵形，瞬时大乱，马嘶声震山野。 但令雨中一时之间也难冲出去。 那边骆雁动手打倒了想要抓她“献给”侯将军的兵卒，娇叱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侯将军冷声道，“赵家村村民窝藏朝廷反贼，死罪一条，全给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