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雨多情却似总无情
“你说这些青史留名的大诗人,为什么总是有波折和坎坷呢?”吴可乐有些惋惜,有些不解。“在那种时代背景下,平民的生活皆苦,当然也会有一生平安顺遂的人。那凄苦不能保护的人,没有心情去学习作诗,抒发心境,那些平安顺遂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经历,没有了现实做依据,自然也不会写出什么传世好诗了。”孔薇,的声音夹杂了一丝悲伤。 “唉!这世间的事情,总归是不能事事如意的。”吴可乐也有些神伤。“不过一个能写出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诗人他的人生也一定很精彩吧。” 杜牧的出身并不平凡,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显赫。十六世祖是杜预晋—镇南大将军、当阳侯。祖父杜佑官至唐宰相、岐国公。所以杜牧一出生便注定了仕途这条道路。杜牧在家族中排行十三,因此根据唐人的习惯,被称为“杜十三”。“古人的家族观真是太强了,这注定了这些士门子弟的命运吧!” “观念强倒不是坏事,只是他们对家族荣耀也太过于执拗,好像只有入场围观才是他们一生的追求。反正一出生他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吴可乐又叹了一口气,“观念强也实在算不上是好事,一人犯事或连全族,还是现在好啊!没有那许多子虚乌有的株连罪名。” 正如吴可乐所说的,杜牧出生便被继续入朝为官的希望。从小病开始学习四书五经,入朝为官的门道。不过还好杜牧政治才华出众,杜牧十几岁的时候,正值唐宪宗讨伐藩镇,振作国事。他在读书之余,关心军事,后来杜牧专门研究过孙子,写过十三篇《孙子》注解,也写过许多策论咨文。特别是有一次献计平虏,被宰相李德裕采用,大获成功。“看来时代也对为人有着很大的影响,他若是生在一个平安盛世,也会是一个朝堂上谈经论道的文官,明动京城的诗人,而不是需要关心军国之事。”吴可乐感慨着时代对文人的影响。“怎么说呢?什么背景下都有它的利弊吧!”孔薇也不知道如何去思量这个问题,毕竟,时代和出身都不由得自己选择。 正如吴可乐所想的,长庆二年杜牧20岁时,博通经史,尤其专注于治乱与军事。“看着别人努力也真是无趣,果然要想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吴可乐是真的觉得比不上这些文人的刻苦和执念。“是啊!我现在对杜牧的印象还停留在那首: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孔薇也跟着感慨,“我一直以为他因为当时一个清秀俊逸,醉心山水十分有趣的人,没想到他的人生也是这般如一。” “果然,抛开时代背景去判断这个实在是太草率了。”吴可乐又说。因为杜牧实在是刻苦用功,一心报效国家,又感时伤怀,忧国忧民。所以看着他的一生,多少是有些无聊了。两个人的话也多了起来。“一开始认识他,就记得从小背他的古诗了,那时候还想着要是他能少写几首该多好啊,也省得背那些古诗的功夫。”孔薇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虽然当时是刻板的背诵,等到长大了,才发现还真是大有用处。至少看到如今这等战乱之景,能感叹一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而不是只能说一句真悲惨啊!” “所以说呀,故人的执念也不是完全错误的。”杜牧23岁作出《阿房宫赋》。“真是年少有为呀!”吴可乐真是羡慕的不得了,“人家23岁做的诗,如今多少名年过古稀的学者还在研究,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仍在背诵。”“可不是,这就是人家的青春和我们的青春。”跟吴可乐相处久了,孔薇的话语中也多了些调侃之意。“哈哈!我当时可是背了不久呢,因为背不下来,都不知道被罚抄多少遍了。”吴可乐又是一句感慨,“这写的是真长啊!”25岁时,杜牧又写下了长篇五言古诗《感怀诗》,表达他对藩镇问题的见解。 吴可乐又开始感慨了,“这时真是一首比一首长啊!人家25岁些对国家的见解,我20多岁,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全。真是自惭形秽啊!”“还真是!”孔薇也表示赞同,“这上面的字还真不是现在一般人能认得全的,不过想一想,他们也不用去学什么导数微积分,想想咱们也挺累的。”“对哦!”吴可乐如梦初醒,“其实也不用太觉得比不上他们,毕竟他们也没有遭受高中时数学的屠戮呢?要是他们也沉溺在一沓沓的导数试卷中,向来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闲心作诗了。”“哈哈哈!”孔薇有又些忍俊不禁了,“你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传统文化可真是不能没有你啊!” 此时的杜牧已经很有名气,作品广为流传。看着街上人人皆知,出了一位大诗人杜牧。“所以说呀,真是各有利弊。不过还是现在好,多方面的学一学,总比单一的学习强很多,过去的读书有些太刻板了,好像除了仕途就没有别的用武之地了。”吴可乐有些惋惜,“除了那些有天赋的人,一些平常的人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流传青史的地步,学不好在实际生活中的用处也不是那么大。”“唉!我们毕竟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实在不知道那个时代的事情。”孔薇也有些无奈,“毕竟时代还是在发展的嘛!” 接下来,杜牧的发展可谓是有点教科书般做官了。大和二年,杜牧26岁,进士及第。同年考中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科,被授弘文馆校书郎、试左武卫兵曹参军。大和七年,杜牧被淮南节度使牛僧孺授予推官一职,后转为掌书记,负责节度使府的公文往来。京衔是监察御史里行。这时杜牧居住在扬州,特别喜欢宴游。“这扬州还真是好,”吴可乐又一次被扬州的繁华所震惊,“不管是谁来到这里,都难免沉迷。”“隋炀帝当年开凿大运河,也不能算是没有一点用处。”孔薇对扬州也是赞不绝口。扬州的琼花,扬州的繁华,美的摄人心魄,那两个人都有些忘了自己究竟是来看什么?就是在这里,杜牧写下那句流传千古诗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笛。就个人来说,杜牧实在不算是个专情的人。他也会沉迷温柔乡,他也会感慨身世浮沉,也会有些沉沦。“果然,当了官就没有什么大志向!”吴可乐突然觉得杜牧也就是个平常人。孔薇倒是不置可否。很快,他们就又发现了杜牧不同于常人的一生,他始终是清醒的,这点让旁观的两人都不禁惊奇。杜牧写下了一首《遣怀》: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他还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什么样的!”吴可乐吐槽着,“不过一边清醒一边沉沦,也真是怪可怜的。”“唉!时代嘛!” 大和九年,杜牧三十三岁,由扬州赴长安就任监察御史。不过杜牧倒也不算完全无情,他写下了两首赠别诗,终于与她相知的歌姬: 婷婷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看来他也算是有情吧!”孔薇有些感概,“但不多。”“可不是,”吴可乐也有些吐槽,他感觉杜牧有些感动自己,“不过古代也太早婚早恋了吧,13岁就谈情说爱也太早了些。”虽然显得有些无情,开成二年,杜牧还是入宣徽观察使崔郸的幕下,被召为宣州团练判官。开成四年,年底杜牧离开宣州,去长安任左补阙、史馆修撰。开成五年,杜牧升官为膳部员外郎。 杜牧的这一系列仕途进展,让两人眼花缭乱,不由得感慨,果然是金子就是会发光。同时也觉得杜牧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同时,他们也羡慕杜牧的才情,毕竟能顺顺当当的把官做下去,已经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