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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正常

    阿九最近很嗜睡,这倒不是因为他夜夜笙歌肾虚体弱了,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修补受损的经脉。准确地说他是在冥想,只不过看起来是在睡觉而已。

    他的内伤其实一直都没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补,也差不多少了,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基本就没事儿了。其实以他的底子,就算放任不管,养两个月也能自动修补好,但不知怎么,虽然就目前的状况,能动得了他的人也没几个,但冥冥中就像有一种危机感一样,对于经脉受损,内功不能运转自如这件事,他就是放心不下。阿九想了很久这个问题,最后只能归结于其实在潜意识中,武功一直是自己最大的依仗这个理由。

    这也的确是事实。

    自打下山以来,可以说无论是执行任务,还是只身在首尔上学打工,一切的一切,都是依仗着这身功夫。执行任务自不必说,没有这身功夫早死了。打工呢,没有练功熬出来的好身体,怎么可能像个非人类似的一天打五份工?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再比如现在的一切,如果没有这身功夫,黑社会那么好混的?

    阿九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没了这身功夫,功夫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人会用右手拿筷子吃饭,但不会想为什么我长了一只右手,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雪莉开车还是很稳的,一路没有感觉到什么颠簸,这点比IU和泰妍可强多了,IU的驾照好不容易才考下来,考下来之后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她开车都在夜里,白天的时候也没机会。泰妍呢,虽然爱车,喜欢车,但她真的没这方面的天赋。她开车得去赛车场,而且是那种赛道上一个人都没有的赛车场,因为她遇到车会紧张,超车更不行,被超车也哆嗦,动不动就来个急刹车,特别考验坐车人的心理素质。

    阿九本来就没睡着,车停下了,他也就睁开了眼睛。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雪莉也想跟着下车,但她忽然瞥见了Krystal的mama,吓得手一哆嗦,一动不敢动。作为队友的时候,她和Krystal的关系很好,Krystal的父母来看她的时候,带她去吃饭,也会把雪莉捎带一起。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雪莉不确定这位长辈知道多少,她可以在阿九面前,甚至Krystal面前放弃尊严,但在长辈面前,她不想被看轻。

    阿九留意到了雪莉的样子,心里稍稍欣慰。还有廉耻,证明可以被拯救,如果真的一点廉耻都没有了,那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拯救的必要了。

    丈母娘现在对阿九这个女婿是一百个满意,原本她看重得也是权宁一这位在‘金融界做投资’的好女婿,但事实证明她的眼光错了。现在这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还搞大了女儿的肚子。好在还有阿九这个大度的女婿,不但不计前嫌,还帮助这个家从老到少的所有人。前面开拳击馆他就已经花了不少钱,现在这个养生馆,也是他一力承担花销的部分。大女儿的事情,也是他在帮忙,这么有担当,有能力的男人,现在这个社会可不多了,虽然他沾了点黑社会的背景算是一个小污点,但相比带来的好处,也就不算什么了。

    阿九把文件交给丈母娘,又陪着聊了会儿天,就以还有事情要办借口离开了。

    他对丈母娘和老丈人的观感一般,任谁初见面就被轻视瞧不起,估计心情也不会很好。以前阿九不明白Jessica的势利眼是打哪儿来的,但见过老丈人和丈母娘之后,他明白了,这估计是家学渊源,遗传下来的。于是他就很庆幸,还好Krystal没沾染到这样的恶习。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二老的尊敬,不管怎么说,人家就俩闺女,都给一肩挑了,仅凭这点,就必须说什么是什么了。

    回到车上,阿九把安全带扣上,雪莉把车发动起来,表情有点僵硬。阿九在导航上输入了一个地址,雪莉看了眼,按照导航的提示向前走。阿九看看她,道:“觉得尴尬了?”

    “唔……”雪莉轻轻点了点头,说不尴尬那是撒谎,但她也不愿意承认。如果面对的是崔子,她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因为在崔子面前,她的身份是女奴,如果说‘不’或者消极反抗,她是会受到惩罚的,但阿九这个主人,没那么喜欢惩罚,小女奴的胆子也就大了点儿。

    “你要是打算跟着我,以后不但要经常见到秀晶的mama,还有其他家人,甚至秀晶本人……这是避免不了的状况,你觉得躲避是办法么?”

    雪莉抿了抿嘴唇,没有吭声。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太正常吧?”阿九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雪莉的眼眶红了,心里很难受,但不敢吭声。主人果然还是看不起我,果然还是嫌弃……

    “但是我愿意帮你,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来,只要你也愿意。”

    雪莉愣愣地看向阿九,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刚想说什么,阿九已经把头转向了车窗外:“除了你现在脑袋里想的那件事之外、”

    “哦……”雪莉嘟嘟嘴,难掩失望的神色。

    “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真的是这样。我对这种事情,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如果不是我喜欢的人,我是没兴趣的。我对你谈不上喜欢,所以……你明白?”

    雪莉脱口问道:“那如果我让主人喜欢上我呢?”

    “喜欢你?”阿九笑了,道:“好,如果你能让我喜欢上你,那我就上你。”

    喜欢上?上?

    雪莉懵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羞不可抑地白了阿九一眼,还以为主人是个好人呢,没想到是闷sao,这么坏的。

    说着话,目的地到了,雪莉向车外一看,原来是乐天百货。正纳闷着,忽然胳膊被碰了一下,雪莉回头看到阿九递过来一张卡:“这里面有些钱,你拿去买两套正常秘书应该穿的衣服,再买两件正常人冬天穿的衣服,剩下的是你的零花钱,以后每个月你的工资也会打到这张卡里,在我身边做个正常的人,OK?”

    雪莉定定地看了阿九好一会儿,把卡接了过来,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