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手段

    还是那家S·M对面那家咖啡厅，只不过见面的人，已经从李秀满和金英敏，换成了王思明和李秀满。然而十分钟之前，他才刚刚在另一张桌子上和金英敏达成共识。

    王思明接到了阿九的电话，谈判目的从让Jessica回到少女时代继续进行活动，改成了少女时代明年夏天回归。这样一来，看似谈与不谈几乎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在S·M既定计划下，少女时代明年一定是要回归的。虽然阿九没有明说，但王思明在英国学了四年金融和管理也不是白给的。回归是回归，但怎么回，谁主导，规格怎么样，对成员的个人活动是否能够给予足够支持，等等等等，可谈的地方多了去了。

    虽初出茅庐，但王思明的身份摆在哪里。李秀满和金英敏都认得他，谁也不敢小觑于他。可以说他出面代表葫芦风投谈判，是李秀满和金英敏都没有想到的。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王思明的参与，背后有没有那人的影子，如果有，这件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谈判变得谨慎了起来，两人预备好的‘画饼’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明白，和一个庞大的资本合作，基础的基础是坦诚。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隐瞒和欺骗都不能长久，唯有坦诚以对，合作才能有希望达成。

    王思明也没有讳言和金英敏谈的事情，并且很直接的把金英敏给出的底牌告诉了李秀满。开门见山，你能做得更多，我就选择你，你做不到更多，那就不好意思了。王思明如此直接的方式，好比乱拳打死老师傅，李秀满也没经历过，着实愣神了一会儿。但谈还是要谈的，沉吟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道：“我能给出的条件，也不会比他给出的更好。”顿了一下，李秀满又道：“不过这些条件，我也都能做到。”

    王思明伸出了手，道：“再加上一个条件，让我来的人说，如果泰妍的Solo专辑，您能亲自监制，您就是不二的选择。”

    李秀满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看重的是这个，不由有了点小得意，看来对方是识货之人，金英敏在运营方面或许做得更好，但要说在制作人的事情上，他太门外汉了。

    李秀满伸出手和王思明握在一起，道：“你的选择是明智的，我答应亲自监制泰妍的Solo专辑。那关于股份的事情……”

    “这个没办法了、”王思明拿出一份协议，放在桌上，李秀满看了一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上面白纸黑字写明，金英敏以现有股价加上百分之十五溢价的价格，承诺收购葫芦风投持有的S·M公司百分之五股份。

    李秀满不禁非常愤怒，你都签了协议了，还跟我谈这么多，莫非是消遣？刚要爆发，忽然他转念一想，王思明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静静等待下文。

    “果然不愧是李秀满、”王思明称赞一句，又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桌上。

    “这是S·M公司八十万股股票的认购权协议，价格可以按照明天的股价算，未来可能产生的利润部分，请加在金泰妍solo专辑的制作费里面，不要太过寒酸。我们的实力，你可以放下，日后有需要的地方，不论正当非正当，我们都能给你提供你想象之外的帮助。”

    李秀满略微沉吟：“飞车党？”

    王思明笑了：“看你怎么理解，我是代表葫芦风投来见你。”

    李秀满没有很快做出决定，如果他不知道葫芦风投与飞车党的关系，他或许会毫不犹疑立刻答应。但现在，他知道。作为商人，他本能地不想与黑社会组织有所牵连。过去的经验表明，这没有好处。但现在背后的大哥已经沦为了在野党，能给到的帮助微乎其微，S·M被其他经纪公司夹击，即便没有内部争权的事情，也处境艰难。这点从14年种种事情上可以窥见端倪，若搁在以前，怎么可能会曝光那么多？就算要帮助政府遮掩丑闻，也不可能次次轮到S·M出头，现在一年之内，超过一半由S·M遮掩，已经很明显体现出S·M的公关能力，或者说地位，大不如前了。

    关于飞车党，李秀满也收集到了一些讯息，基于这些信息何以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组织正在飞速地扩张，他们传说中的领导者非常神秘，几乎不出现，现在主要业务的执行是由一位叫做赵世浩的人在代理。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组织在首尔，现在绝对没有对手。

    这次所谓‘葫芦科技’搅动S·M股份，看似轻飘飘，但李秀满知道这有多难。如果S·M的股份可以那么轻易被拿到，金英敏早就篡权了何必等到今天。但葫芦科技却做到了，这不得不耐人寻味。股份也就罢了，关键是认购权。认购权可以以限定时间内，在股价较高时候，按照约定的较低股价购入股票，套现赚取利润。八十万股的股票，比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要大很多。而且这是一个‘暗器’，拿现在的形式来说，金英敏拿到百分之五股份之后，势必立刻发起攻击，但在最后时刻，八十万股的认购权，将让他的一切野心毁于一旦。

    对方给出这么大的诚意，摆明了就不容你拒绝。李秀满没混过黑社会，但活了这许多年，也接触过黑社会的人。他知道这些人非常看重面子，以他李秀满一介商人，靠山又没有以前那么硬的情况下，好像真的惹不起这些危险分子。不给他们面子，激怒了他们，会遭到怎样的报复……李秀满想象了一下，不禁有点发冷。

    “好，我跟你们合作。”

    “你的选择也是明智的。”王思明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银卡，交到了李秀满手上：“圣诞节，京畿道半山赌场开业，欢迎莅临。”

    李秀满看着手里这张纯银质地的金属卡片，暗暗庆幸刚才的选择是正确的。飞车党这个组织，竟公然敢开赌场，背后的势力必定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