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吹吹牛
陪床当然用不了这许多人，虽然谁都没有不愿意。阿九当然是想泰妍留下的，其他人自然也都知道他和泰妍的那点小猫腻，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但是也没有人去做那恶人，破坏人家的二人世界。 聊了一会儿，阿九就开始赶人了。当然他不会直接地赶，而是用‘已经很晚了，不早点休息容易长皱纹’之类的话委婉地提醒。Sunny起初还故意佯装不懂，但后来反应稍慢一点的Tiffany都听懂了，她也没法再装下去，只好悻悻地跟着离开。 秀英也离开了，自看到泰妍来了，她就没有再和阿九说一句话。临走时回头一瞥，让阿九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走了，病房里空了下来，护士来换过一次血袋之后，彻底安静了。阿九的身体强壮健康，除了失血过多这个问题，枪伤对他的影响几乎没有，所以也不用再打什么针，处理起来没有什么难度。 泰妍来得匆忙，没有带任何换洗的衣服，秀英穿着病号服给了她灵感，卸了妆，洗了澡，她也换上了一套病号服当睡衣。 “好看么？”泰妍从浴室出来，在阿九面前转了个圈。阿九浓眉蹙起，摇了摇头：“没事儿穿这种衣服干嘛，晦气。” “不是没有衣服换嘛、”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称赞，泰妍有点不开心，轻轻嘟了嘟嘴。她来到病床旁边，坐在椅子上，握着阿九的手，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有很多话想说，阿九看看她，忽然拍拍旁边的地方：“坐着累，上来啊。” 泰妍轻轻摇头，羞赧指着旁边的陪护床：“我睡那里。等会再来别人怎么办。” “哎呦，不会再来人了。”阿九有点急切，抓着泰妍的手央求：“我想……” 泰妍满脸通红。羞涩道：“受了伤还有坏心思，不行！” “我、我没有……”阿九有点结巴：“我想在你怀里躺一会儿。” 泰妍微微凝眉：“嗯？” “你不愿意……那算了。” “唉……”泰妍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起身爬上了床，靠着床头。把阿九的头抱在了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腿：“这样？” 阿九腆着脸往上蹭了蹭，枕着泰妍的小腹，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的样子：“这样。” “你啊，真是烦人……”泰妍害羞地轻嗔。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摩挲着阿九的头发，翻来覆去地抚摸，忽然她笑了起来，阿九奇怪地看着她：“笑什么？” “想起了动物纪录片里面的猩猩，它们这样抓虱子。”泰妍说着，学着看到的样子，在阿九头发里面抓了两下。 “两天没洗头了……” “呃……”泰妍僵硬掉了，抬手闻了一下，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阿九傻笑了起来。搂了搂泰妍的腰，脸颊贴在她的小腹上，微微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泰妍呆呆看着阿九的侧脸，忽然发现这张平时总是漫不经心笑着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疲惫的神色。哪怕真的只有一丝丝，却足以让她心痛得窒息。 今天发生的事情，送秀英等人离开的时候，她也问了一点。虽然秀英没有详说细节，但就说出来的部分。泰妍也能脑补出一些画面了。秀英被日本的黑帮绑架了，他一个人去救，杀了人，中了枪，因为秀英的失误，差点死掉。 但他却一句话也没提，好像这么惊险的经历完全不值得一说。他看到自己，只是想在怀里躺一会儿，泰妍不禁心中泛起丝丝的甜，难道我在他心里，是港湾一样的存在吗？ 忽然她想到了秀英提起的一个细节，轻轻推了阿九一下，见他睁开眼睛，问道：“秀英说你晕过去之前，说对不起我，想到什么了，觉得对不起我？” 阿九眨巴眨巴眼睛，装傻：“有吗？” “没有吗？” “呃……”阿九装出努力回想的样子，好一会儿，瘪着嘴摇了摇头：“哎呀，失血太多，记不清楚了……”说着他又往泰妍怀里蹭了蹭，鼻尖儿已经快顶到泰妍的Bra了，撒娇道：“我现在什么都懒得想，就想在你怀里睡会儿。” 泰妍被他拱得心旌摇动，只得放弃：“好啦好啦，不问了，不问了行吧？睡吧，我守着你。” 阿九仰头问：“那我睡着了呢？” 泰妍无奈道：“我就睡在你旁边，这样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阿九满意地点头，他这么多红颜知己，只有在泰妍面前，他才会做这种类似撒娇的举动。虽然他还比泰妍大一岁，但心理上，却总像一个弟弟，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搂着腰的姿势有点为难，阿九改成抱着泰妍的双腿，就像女孩子抱玩偶一样的姿势，泰妍看着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睡觉的Tiffany，她也是这样抱着龙猫玩偶，没想到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还有这样的少女心，刚想笑，泰妍忽然蹙眉，这样类比，那我不成了玩偶了么？真是太讨厌了，这个男人。 泰妍轻哼了声，作势要打，但却轻轻落下，她怎么舍得。 “师父我来了，少女时代那边我找了人保护，我来保护你……”王思明‘咣当’一声闯进来，看到这副琴瑟和谐的画面，呆了呆：“……听说有人要杀你，我就来了……我、我还是在门口蹲着吧，你们继续。” 泰妍脸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好在她听不太懂中文，否则肯定要更羞了。泰妍偷偷的掐阿九，示意他快点松手，阿九僵持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把手松开，泰妍赶忙下床，趿着拖鞋往外走，很大声地自言自语：“啊，你说渴了啊，我去给你买水，刚刚在走廊里看到自动售贩机了……” 王思明尴尬地微微欠身，让开门口，连声‘Sorry’。 看着泰妍出去了，王思明立刻关门，转身看向阿九，满脸严肃：“师父，我建议你现在就离开这儿，去中国大使馆，我收到消息，山健组正在策划对付你，据线报可能会出动六个行动组，你现在负伤，不能冒险。” 阿九看看王思明，忽然笑了：“你真觉得他们对我可能产生威胁？” 王思明一愣，忙道：“师父，我没有低估你的意思，如果你没受伤，当然不在话下，但是现在你受伤了，所以……” “你以为我的实力，仅在我自身么？”阿九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小明，你对我的了解，还是太浅。” “我一直觉得，在亚洲这一堆一块儿，我不去欺负人，已经算是仁慈了，还真没想过有人敢惹我。看来三年的时间，已经让一些人忘了我是谁了……我本不想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是时候让小日本看看爷们的手段了。” 忽然，王思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是一条来自‘眼线’的短信。 他把短信点开，下一秒面色微变。 短信上这样写道：“神户山健组事务所遭到不明来源攻击，死亡数十人，十五辆车爆炸，整条街道已经被封锁。” 王思明把手机递给阿九看，结结巴巴：“师、师父……这是你、你做的？” 阿九满脸无辜：“别乱扣帽子啊，很明显这是恐怖袭击，跟我有什么关系？身为国际刑警的一员，我是打击犯罪的使者，正义的化身，怎么可能做出袭击无辜的平民的事情？我刚才就是吹吹牛，也要被判罪啊？” “他们又不是无辜平民……”王思明突然一愣，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 阿九意味深长地笑了：“果然不愧是王家麒麟，孺子可教，我看好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