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不可知

    “事实上，我知道的并不比你要更多。”

    白泽斟酌着语句。

    “不过……至少这条消息我能够保证准确性。”

    “是吗？”

    迪卢克看了白泽一眼，有些理解了过来。

    如果这条消息是由隐者告知的，那确实是十分可信的。

    但问题是……隐者对此的态度是什么？

    “我这几天打算盯住费雷斯·劳伦斯。你呢，白泽，你打算加入我吗？”

    迪卢克试探着问道。

    白泽刚想要答应下来，就听见脑海里传来了“皇帝”那懒洋洋的声音：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下来，让迪卢克爱干嘛干嘛。】

    白泽稍微愣了一下，就决定听从皇帝的劝告。

    毕竟……他也是自己。

    在签下契约秘毒以后，两个人已经形成了命运共同体。在这种情况下，皇帝总不会害自己。

    “我不会掺和这件事。”

    白泽露出了微笑。

    “这并非是我主交给我的任务。”

    “这样啊……”

    迪卢克顿了顿。

    隐者的眷属并不打算插手，却将相关的情报告知了自己。

    隐者与风神巴巴托斯大概率是同一阵营，而迭卡拉庇安无疑是祂们的敌人。

    如果祂们出手，迭卡拉庇安这一已然逝去的魔神绝对不会有反抗的余地。

    但隐者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

    这么说来……解决这一事件是对于自己的一次考验吗？

    迪卢克一瞬间想了很多，但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他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了白泽旁边的桌子上，说道：

    “这是你的情报费，我之前答应过的。放心好了，这个事件，我一个人也能解决。”

    白泽倒是没有注意到迪卢克现在的心情，他立刻接过了那个装满了摩拉的钱袋，耐心地数起了钱。

    直到迪卢克离开，白泽还一直在原地数钱。

    “总共……五十万摩拉。”

    白泽有些心满意足地感叹道。

    “当情报贩子可真赚钱。”

    【瞧你那出息，才五十万摩拉就满足了。】

    脑海中又传来皇帝毫不留情的嘲笑。

    【我还在须弥教令院的时候，一个课题就不止有一百万摩拉研究经费了。】

    “我可没办法跟你比。”

    白泽耸了耸肩，在心里说道。

    “我才穿越过来三天，而你都在须弥发展五年了。不过，现在迪卢克已经走了，你可以说说原因了吧。为什么不让我跟着调查这件事。”

    【很显然，你的当务之急是应该早点消化魔药，魔神复苏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皇帝有些不满地说道。

    【根据我的经验，未知存在对我们的控制有点像电脑程序，只有你在未完成祂设定的条件时，祂才会触发惩罚机制。而且，惩罚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当然，只要你先一步达成条件，就不会受到惩罚。】

    白泽立刻联想到自己遭遇的两次惩罚机制。

    一次是梦境空间对自己灵性的消耗逼迫自己想办法提升灵性，另一次则是序列九主材料的突然活化让自己不得不立刻消化魔药。

    【至于我……比较幸运，有办法度过了前期，然后研究出了“受箓”的方法，绕开了魔药体系，相当于卡了惩罚机制的bug，让它一直停留在第一层。但相应的，我也没办法再开启梦境空间，只能利用各种材料来进行仪式魔法借用力量。】

    皇帝的声音似乎有些感慨。

    【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我的灵性依旧和普通人差不多，你可以理解为，我只是在使用一枚独特的神之眼而已。】

    “原来你之前不能使用梦境空间吗？”白泽有些惊讶，“那你现在为什么能呆在里面？”

    【不能使用只是因为我的灵性不足以负担梦主的运行而已，但现在，梦主运行消耗的是你的灵性。】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你的问题可真多，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死线前争分夺秒吗？如果我估算的不错的话，未知存在给你设定的时限，最多只有两周。如果两周内你不能消化魔药，第三次惩罚就会开始。】

    “好吧，好吧……”

    白泽又嘟囔着抱怨了两句，从他躺着的床上站了起来。

    “那照你看，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趁着迭卡拉庇安复苏的情报还值点钱，赶快把它告诉需要这些情报的人。】

    皇帝像是翻阅着什么一样念叨着。

    【让我看看——目前最需要这个情报的，大概是优菈·劳伦斯。你去找她，大概能消化百分之十五左右的魔药。然后这条情报大概就没什么作用了。啧……时效性掉得可真快。你得抓紧了，情报一直在跌价。】

    “我知道了。”

    白泽抓起了桌上的钱袋，快步走出了房间。

    梦境空间之上，皇帝白泽放下了手中的卷轴，叹了一口气。

    在他身后，本来只放着几张纸的书架，已然被各类书籍填满了一般。

    那是皇帝穿越以来五年内所积攒的知识与秘密，此刻都化作了祈秘能量。

    “真是奇怪。”

    皇帝白泽低语着。

    “博士的层次最多是圣者，哪怕他借用了冰神的力量，哪怕风神偏折了命运，按理来说——‘我’也不可能出现才对。”

    “让切片作为客观事实存在，甚至直接颠覆了标本。这种程度的奇迹，恐怕只有相应权柄的神明才能做到吧。”

    “最浅显的改变是，‘我’的出现让‘白泽’多出了大量的祈秘能量。这显然不在未知存在的计划之内，也不可能是祂做的。”

    “那么，能做到这些的，究竟还有谁呢？”

    ……

    ……

    丽莎从疲惫之中睁开了眼睛。

    “丽莎小姐，你终于醒了！”

    芭芭拉有些慌张地凑了过来。

    “我这是……”

    丽莎有些困倦地揉了揉额头，开始回忆起了之前的事。

    “呀，是愚人众制造的新武器，让半个蒙德城的人都短暂地晕了过去。”

    芭芭拉感叹道。

    “还好西风骑士团及时感到，才没造成人员伤亡。”

    愚人众制造的武器……怎么可能？

    丽莎苦笑了一声。

    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能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毫无疑问，那是货真价实的，神明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