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祖上阔

    “你回来了？”

    迪卢克看了眼走进赌场的白泽，隐约觉得对方给自己的感觉有些变化，便随口问道。

    “外面发生了什么？感觉你现在心情不错。”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白泽扶了扶戴在脸上的面具，站在了迪卢克身边。

    穿越以来，自己一直是被各种危机撵着走，被迫去做出应对。但现在，白泽决定改变一下态度。

    尽管现实并没有怎么改变，但比起被拖拽着拉进斗兽场，昂首挺胸地走进斗兽场还是不同的。

    比如……后者能死得更有尊严些。

    迪卢克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对方是那位隐者的眷属，在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太过探究他身上的秘密了吧。

    迪卢克有些忌惮地想着。

    依照隐者的态度，祂似乎支持的是拿秘密互相交流的方式，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反抗的前提下，姑且还是按照隐者的方式来。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白泽看向了赌场的正中央。

    在那里，一个主持打扮的面具人则在热情高涨地介绍着正在拍卖的宝物。

    “魔神战争前中期，璃月人大多还定居于归离原。相信大家也都知道，那时璃月的仙人都未隐居，仙人留下的法宝随处可见。下面要拍卖的，就是一件发掘于归离原的宝物。”

    一个打扮有些暴露的女性微笑着捧着一个陶器在人群中走了一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清这件宝物。

    但白泽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位女侍者的大白腿所吸引，直到这位女侍者重新走上台，他才瞅了瞅那个正在拍卖的宝物。

    璃月的东西吗？

    那是一个灰扑扑的陶器，看上去刚从地里挖出来，还没清洗干净。

    总感觉和自己印象中的古董很像，可惜自己没有什么研究，他也不觉得这东西值什么钱。

    “这件宝物，起拍价五万摩拉！”主持人大声喊道。

    “17号出五万摩拉！”

    “6号，十万摩拉！”

    ……

    很快，在场的人们便开始叫起价。

    这时，迪卢克才回答起白泽的话。

    “拍卖会已经开始一会了，有几件东西已经拍卖出去了。不过那枚无主的神之眼应该会放在最后，我们还有些时间。”

    “真是难以想象，竟然有人会花这么多摩拉，买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

    罗莎莉亚打了个哈欠，也凑了过来。

    修女似乎在刚才的赌博之中赚回了本，懒洋洋的表情上多了几分满足。

    “大概是有收藏价值吧。”

    白泽猜测道。

    “或者，他们会把这个转手卖掉，可以赚更多摩拉？”

    “哼……”

    迪卢克嗤笑了一声。

    “不会卖掉的，那样反而赚不到多少摩拉。据我所知，愿意出价买璃月古董的人养了一批专精璃月史的学者，他们收购这些古董，就是为了让学者完善一些学说。”

    “这样也能赚到摩拉？”罗莎莉亚深表怀疑。

    “有买主就可以，璃月的大商人很愿意出摩拉。”

    迪卢克冷淡地说道。

    “特别是那些近几代才富起来，没有什么底蕴的商人。他们当然需要有地位的学者，来给他们的祖上编造一个高贵的身份。所以，璃月出土的古董价值才一直居高不下。”

    “璃月人喜欢这一套吗？”罗莎莉亚疑惑地问道。

    “因为这套很好用吧。”

    白泽插话道。

    “祖上高贵可以论证现在富有的合法性，这样一来就淡化了较为血腥的原始积累手段。”

    “……你说话真费劲，跟那些须弥的学者一样，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词语。”

    罗莎莉亚瞥了白泽一眼，明显没有听懂。

    白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大概是论文写多了的后遗症吧，学术黑话用多了，平时说话也自然地这样说了。

    “白泽说的没错。”

    迪卢克倒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白泽一眼。

    这种说话方式，确实常见于那些受过学术训练的须弥学者身上。难道白泽其实和他们有关吗？需不需要利用一下须弥的情报网查一下？

    他收回目光，不动神色地说道。

    “不只是璃月人，大多数提瓦特七国的暴发户，都有这样的习惯。”

    “哦？那我为什么没听说过蒙德有这样的人？”

    罗莎莉亚反驳道。

    “蒙德的历史身份不太好找，想要为自己的祖上安排一个高贵的身份——”

    迪卢克指了指台上，冷笑了起来。

    “最后只会扯到他们身上。”

    “也是。”罗莎莉亚明白了迪卢克的意思，“劳伦斯家族确实讨人厌，没有蒙德人愿意顶着这个头衔。”

    “因此，蒙德的暴发户大多倾向于找个璃月的高贵祖先。璃月与蒙德地理位置比较靠近，过去也有不少移居的事。往这方面靠，比较容易编造他们想要的过去。”

    迪卢克双手抱在胸前，总结道。

    “所以在蒙德，璃月的古董毫无疑问是硬通货，不愁卖不出去。”

    ……

    ……

    在激烈地竞价之后，那件平平无奇的陶器最终以141万摩拉的价格成交了。

    这给白泽的金钱观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这么一比较，芙萝拉的那些花总共卖给他五万摩拉，好像也不是那么多了。

    “真是无聊啊……”

    罗莎莉亚望向了迪卢克。

    “这里的东西我的工资可一件也买不起。不过，迪卢克老爷，你也一件也不买？”

    “没什么必要。”

    迪卢克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

    “如果我需要，我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拿到它们，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浪费时间。”

    这些拍卖品来自提瓦特各处，七个国家都有，让白泽长了不少见识。

    根据这些拍卖品的式样，白泽也对提瓦特七国有了个大致的概念。

    璃月有些像古中国，稻妻是日本，须弥有些像印度，枫丹像是刚进入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至冬国像是俄罗斯，只有纳塔自己找不到什么对应。

    不过这些知识，以后可以慢慢补充。

    当其他拍卖品都被拍出，主持人停了下来。

    他用一种神秘的口吻开口了。

    “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多，我相信各位是被这最后一件拍卖品吸引而来。那就是——一枚无主的神之眼！”

    衣着暴露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打开的小箱子，而箱子之内放置的，就是那枚黯淡的神之眼。

    “神之眼的价值，所有人都知道，自然不用我过多赘述。”

    主持人继续说道。

    “我也相信，各位客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的摩拉。但——对于这枚神之眼的处理，我们决定采用不同于拍卖的另一种方式。具体的内容，还请费雷斯·劳伦斯先生亲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