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奢侈
“去哪儿？去见凯撒吗？” 范生被一个刚刚遇到的金色大波妹领着向一个地方走去。 “你太话多了，现在你可是黑户，怎么正常查案？ 我是负责给你办理证件的，不然没有合法身份，你怎么在原市生活？” 范生翻了翻白眼，于是戴好了帽子，不再说话，只是跟着这个妹子走。 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他们坐上了一辆限量版总统系列林肯车，这妹子一脚油门，就到了一个地段繁华的商业街。 华人辖区，特编开放一街。 真正是房价吃天，寸土寸金的地方。 把车停在停车位上，两人下了车，走到了一个侦探所。 牌子上写着『亚当侦探所』。 范生跟着这妹子走进侦探所以后，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穷奢极侈： 西欧中世纪仿贵族城堡皇家内装。 沙发都是定制的真皮沙发。 桌子都是稀有的雕工精湛的小叶紫檀木的西欧风木桌。 笔筒是象牙笔筒。 光看上面的花纹雕工，还有泛黄的颜色，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古董，价值不菲。 里面的钢笔更是瑞士凯兰帝的姥银镶钻唯一定制款。 能在平民区换房换楼的那一种。 灯是镂空吊钻灯，光这个灯泡上挂着的钻石，随便揪下来一个都是十二克拉往上的。 钟表更是ErwinSattler『昂文德帝』豪华定制款座钟，号称是钟表帝王的存在。 书架上摆放的全都是白金收藏版的绝版侦探小说。 …… 此间奢侈之物，我们便不去一一论述，概括来讲，不去算美国白宫的政治意义和人文纪念意义，这个小小的侦探所的装潢绝对不比白宫差，甚至还要更奢侈！ 但是这样的装修单从外观上讲，却拿捏的恰到好处，没有一点点穷奢极侈的暴发户气息，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典雅气、古朴风，是那种带着深度的美，犹如咖啡，越品越醇。 范生突然发现，自己的失忆非常有特色。 可以说自己是什么都忘记了。 也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忘记。 自己在看到这一屋的豪华装修以后，甚至他大脑里的经验知识库，能支持他从文学艺术经济等各个角度去评鉴。 那说明自己失忆之前应该是在上流社会的常驻人员。 那自己失忆之前到底是谁呢？ 强行回忆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大脑突然一片眩晕什么的，也没有任何刺痛感。 就是单纯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个金发大波妹什么都没干，只是在旁边死死的盯着范生的脸看。 倒不是因为他太帅。 本来这外族妹子是嫉妒范生明明一副穷酸rou丝的样子，还是个神经病，居然能够得到凯撒大人的重视！ 明明自己身材长相言谈举止都没得说，一直在凯撒心里比不过潘彤彤就算了，居然连这个东方男的她都比不上。 她想着带他来装修如此豪华的侦探所处，本来就怀着看他出洋相的心理，没想到这个刚从神经病院里跑出来的东方男人，不仅没有大吃一惊，还皱起了眉头。 这个侦探所从设计到装修都是她全权负责的，凯撒对她也十分放心，开了一张没有填数字的支票，随便她用。 但是凯撒也提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要求。 凯撒对他说第二天下午，也就是这个时候，你必须要去神经病院接一个男人，把他接到侦探所以后，还要拍一张他目瞪口呆表情的照片。 看这个样子，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识货呢。 也对，一个常年囚禁与神经病院里的黄猴子，又能见过什么大世面，说不定他认为自己那小小的房间就是最完美的。 这个金发大波妹子还是非常不服气的，觉得非常有必要给范生赏析一番，这个占地一百平的侦探所的装修有多么高大上： “男人，你根本就不懂吧！ 作为一个一直在神经病院里待着的黄猴子，见识确实有限，那伟大的珍妮·爱丽丝就大发慈悲，为你解释一番吧！ 听好了，就从这张办公桌说起。 这张办公桌选用木制是全世界最昂贵的木材，你们东方皇帝最喜欢的木材，大名鼎鼎的紫檀木。 就这一张纯紫檀木的桌子，不算手工费，都要值五万株，因为小叶紫檀产木量非常少，所以在你们华夏古代都是帝王用具，所以小叶紫檀木被称为木材中的帝王也不为过。 这样一张桌子，能送给你当传家宝了。 更不用说这张桌子还是由封刀已久的知名木雕大师亨利亲手雕刻的最后一个作品，无论是意义还是价值，都要往上翻五倍不止。 想象不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价位吧？ 就这一张桌子，足够你去你们华人的二线城市买一栋十八层的楼，然后一辈子当包租公！ 你用不上强装淡定，我知道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用你们华语来说，就是乡巴佬吧……” 范生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也相信，为红颜一笑就血溅五步的自己，永远都不会变成善良的人。 当然，他也不是一个恶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被他刻到了自己的DNA里。 爱丽丝一副找茬的样子，早就激怒了范生，只是范生见她是女人，不愿意多做计较而已。 现在她把嘲讽都摆在明面上了，不还回去也未免太不范生了…… “还想说什么？” 他冷淡的问了一句，没等爱丽丝回话，他就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还想说沙发是真皮沙发？是不是还想说吊灯都是真钻？是不是还想说座钟是昂文德帝定制款？是不是还想说这钢笔是姥银镶钻的瑞士凯兰帝唯一定制款？ 或者说你想向我炫耀这红木的地板？还是这满书架上的白金限量珍藏版？你以为你只所指的这些东西都很牛逼？ 在我看来，唯一能入得了我的法眼的也就是这个象牙笔筒了。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一个古董象牙笔筒？那你认识他吗？ 就凭借你们贫乏而浅薄的历史？你配吗？或者说是，你们配吗？！” 范生将近的身高一米九的身高，确实要比爱丽莎高一点，但是爱丽莎本来就留着大波浪长发，头发的厚度至少有三厘米，还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以至于范生在近距离只能仰视她。 范生没有脸贴脸，反而与爱丽莎拉开了至少有两米的距离，如同天上猎鹰的眼睛一般，诡异的竖瞳呈现出来，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让爱丽丝心跳加速，一张俏脸吓得十分苍白，毫无血色。 见爱丽丝不说话，他眼里泛出五分不屑、四分凉薄、还有一分无视的眼神，嘴角轻轻一颤，甚至都不屑于去笑，将鄙视的神情发挥的活灵活现。 “明万历年间，藩属国德里苏丹国，也就是现在的印度，给我中华朝贡一只号称百载的老象，老象到了以后没过多久就寿终正寝。 万历皇帝把这老象的象牙赐给了张四维。 张居正改革新政，搞中央集权，加大皇权的集中性和权威性，儒学无疑是他需要启用的思想正统，但是改革新政加大皇权集中性，这无疑触及到了士大夫的蛋糕。 张居正倒台以后，张四维为了维护以他为首的士大夫的利益，请皇家御内的工匠，把这个象牙雕成了一个笔筒。” 范生把象牙里比黄金还要贵重的钢笔倒在桌子上，然后翻过来，指着底下篆刻的两个红章： “然后在这个象牙笔筒下刻上了阳明先生章，又自作聪明的刻了一个文成的章。 奈何文成是王阳明的谥号，但凡但是有学问的仔细想一想，都知道这东西并不是王阳明本人的。 后来张四维把这个东西当做圣物，把王阳明心学的信徒当做工具，彻底的毁掉了张居正君主集权新政的结果，虽然维护了士大夫的权益，但是也使明朝埋下了灭亡的根。”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历史意义，所以皇太极在称帝以后，就格外喜欢八大蝗商集体上供给他的这个象牙笔罐。 后被放在圆明园，不知道被哪个贼给顺了去，你笑话我，我倒也不是很生气，我这里也有一个笑话，倒是可以送给你，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