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来
小院内，林野拉弓，保持静止，手上剩下最后一支箭。众人屏住呼吸看着林野。 西瓦头戴木牌帽子，在距离五十米开外来回跳动，头顶的木牌在左右晃荡着。 林野的呼吸平静，全身毛孔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进行一张一弛的收缩。 蒙着双眼的林野，耳听六路，片刻之后突然松开右手，箭矢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出，西瓦看到迎面而来的箭矢，吓得身体差点一僵，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突然停下来，这样就会使林野的预判产生了不可预知的偏差，更加增大风险。 在箭矢距离自己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西瓦吓得立即闭上了双眼，身体也停顿了下来。 只听到一阵清脆的破裂声，箭矢精准的穿过了晃荡的木牌，将西瓦头顶的帽子穿飞出去，钉在了身后不远处的槐木树干上。 “好~” 众少年齐声叫好，即便他们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称赞。 没有人知道林野是怎么做到的，蒙着眼睛也能百步穿杨。 林野挑战成功，西瓦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缓过来，只见林野朝他丢了一个绳子，西瓦立即明白了林野的意思，当即嚷嚷道：“还来？不来了不来了，你的看家本领还是留在宴会上表演吧，我认输行吧，欠你二十铜币。” 林野拆下黑巾，有点意犹未尽，他对自己的射术很有信心，只是这西瓦有点太怂了。 正在这时，一个助手走进来说道：“大家跟着我一起过去吧，舞台那边已经空出来了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去练习了，跟王管事那边确认了，今天上午我们有一个时辰的训练时间，比较紧，得赶快了。” 众人立即朝着家伙跟着离开。 这一次是去往将军府的更深处，这一路上林野东张西望，将一路行来的路线和环境标识都深深的记载脑海里。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曲径通幽的院落回廊，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上此刻已经张灯结彩。 广场中央，一个巨大的擂台正在搭建最后一个角落，巨大的武字旗帜霸气外露，围绕着擂台周围是不下百桌宴席，而在广场另外一面，则是一个早已经搭建好的演出舞台。 一些工人正在爬上爬下，忙碌着最后的搭建工序。 乌尔汗杂技团的人一进来，就受到了众人的目光看来，这么大批量的异国人士，不少人还是头一次见。 王管事从远处走了过来，太爷上前行礼，王管事摆了摆手道：“老爷子您远来是客，无需多礼，现在舞台空出来给你们，你们这一个时辰都可以练习，到点的时候可以派人跟着我们另外一位管事去打饭。” “多谢王管事！” 王管事看了看太爷身后这一帮少年，说道：“将军府面积很大，对于不熟悉的人宛如迷宫，老爷子一定要盯紧你的人，不要让他们到处乱跑，出了事，谁也担不起这责任。” “那是，那是，王管事放心，老朽一定严加提醒。” “去吧！” 众人在助手的张罗下，立即开始训练。 林野四下张望，发现舞台周围的人聚集的很多，大多都是在休息。有身穿五颜六色服装的奇人，也有全身挂满金色小饰品的异族，大家都在休息。 “咦，那好像是蒙塔舞团。” 西瓦这个时候凑了过来，惊呼着指着那些挂着金色饰品的异族。 “你认识？”林野问道。 西瓦说道：“当然啊，蒙塔舞团是很出名的好不好，早年间他们是元国逃难来大唐的，都是一个部落的人，他们部落很特殊，有一种战舞，跳起来的时候，传说只要看了他们的战舞，就能信心大震，气势勃发，若是运用在军中，那很可能很普通的一支军队都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林野有些意外的打量了西瓦一眼，笑道：“可以啊，西瓦，你这家伙懂得倒是挺多，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西瓦嘿嘿一笑道：“你不看到这帮人，是想不起来的，我也是突然之间记了起来。” 杂技团众人从蒙塔族身边路过，显然也引起了蒙塔族人的注意。 在他们中间有一个小女孩，身高不高，估计也就跟小不点一样大，但是那一双眼睛却大的有些过分，并且亮闪闪的，里面似有星辰光辉。 林野轻咦一声，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个小女孩，那小女孩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全身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息笼罩，极其隐晦。 似乎感受到林野的目光，那正坐在mama怀中的小女孩突然侧头看向林野，眼神惊讶神色稍纵即逝，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好奇的神色，自顾自的吃着手中的糖果。 “那个眼神……”林野一下子就感觉这个小女孩肯定不简单，当下也不在多看，收回目光。 虽然林野收回了目光，但是却没意识到那个小女孩反而对林野越发好奇，一边舔着糖果，一边打量着林野。 杂技团众人开始训练，随着时间的推移，广场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人，这些人都是来表演的演出团队成员。 他们的排练时间有三天，三天之后，就是寿宴表演之时。 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不远处广场一队人马穿过，这些人皆是身披武者劲装，有些外挂甲胄，不是腰间悬挂圆月弯刀，就是背悬寒光宝剑，个个气势涌动，实力不凡。 “那些人是谁？”排练场有人好奇问道。 另外一人小声说道：“别乱指别人，这些人可是武者，西北武林里能被张将军请来的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小心招来杀生之祸。” 那人立即缩手，干笑起来，内心还是有些发憷。 大唐虽然蒸汽科技发达，但是整个国风以武道昌盛为荣，民间武者数不胜数，更有天武司这样的管理武者相关案件的皇庭机构，也有武者联盟这样的民间联合机构。 成为武者，基本上就代表着你在大唐有了立足之地。 隔着老远，林野目力很好，隔着老远便感受到了这帮人的气息，每个人的精气神都十分凝实，但是大多数都是灰白色的，有一部分是淡橙色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深橙色的。 之前的远尘和尚还有三叔，其身上的气息几乎是金黄色的，在离体三尺头顶散发着浑厚的光芒，由此林野隐隐猜出了这些人的修为，大多是三流藏气境武者，也有一部分二流御气境武者，至于爆气境武者，基本上没有。 西瓦看向远处这些人羡慕道：“如果我也能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就好了。” 林野侧眼看了他一眼说道：“西瓦，真的没想过这次演出后离开杂技团？你要真想成为武者，离开杂技团，才有机会在这大唐拜师习艺。” 再次被林野问起，西瓦有些犹豫。 “我离开杂技团，能去哪？我只会一点杂技，我不像你林野，你有特殊本领，或许离开杂技团是你最好的选择，但是我……” 林野摇摇头道：“你我都是一样，我还有个meimei，我无法做到你这样的洒脱，你离开杂技团，找一个势力，加入进去，从最底层做起，你现在才十六岁，年轻，有的是时间，就算没有办法成为武者，但是只要努力，就会有自己的一口尊严饭。” “现在元国这么乱，还不知道乱多久，不离开杂技团，始终有一天会回到那个战乱纷飞的世界，我们谈何自保。” 西瓦回头看向林野，良久后说道：“林野，从来到大唐之后，你真的不一样了。” 片刻之后又说道：“你说的我考虑下吧，不说这个了，训练，先把宴会搞定，要是宴会上表演出了叉子，今天说的这些未来规划岂不是白搞。” 见西瓦还是没有直视这个问题，林野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做决定，每个人的路，只能自己选。 一个时辰的训练很快就完成，而林野也趁着大家收拾东西休息的时候，悄悄从人群中隐去，开始了他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