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绝美命运2【克】

    查尔斯面对这样的侮辱和挑衅依旧不无所动。

    查尔斯虽然很愤怒，但仍旧可以保持着冷静。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世道不济，家族没落，即使是被安排到这种腌臜之地当狱警他也依旧保持着自己良好的素养和品格。他并不是软蛋，只是不愿意无端地使用暴力。

    【既然你不打我，那我走了，你这种狱警就该带在mama怀里嗦她的N头！呸！】

    希尔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继续说道：

    【有三天了吧。那个老头子差不多要把我弄出去了。这次的动作真是太慢了。儿子在监狱貌似对死老头的名声可有很大影响吧。】

    【站住！】即使是面对羞辱也面不改色的查尔斯发出了足以令这个罪犯心头一颤的声音。

    查尔斯吼道：【希尔·布鲁恩斯！二十五岁，男性，身高185cm，体重68kg，这次犯的是抢劫罪。你说有人会把你弄出去？才三天？再怎么不学无术也不会不知道法律吧！我们有好几年的时间让你在这里改过自新。学习如何成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法律？！哈哈，真是讽刺！说起来那个死老头还是个大律师呢！哦，我说的是我的父亲，他一定比你这个不知道哪来的衰人懂法律吧！我犯了抢劫罪只要关三天就可以放出去，法律就是这么写的。】

    希尔走回到查尔斯面前，探过头去把自己的额头顶在了查尔斯的帽檐上。

    【你知道吗？这是第几条法律来着？】

    【闭嘴！无耻的家伙！】查尔斯显得比刚才更加愤怒了，这种愤怒已经显现在了他的肢体语言上，握紧的拳头上跳动着青筋。此刻，他多年以来的教养成了勒紧他胸中即将爆发的愤怒的唯一缰绳。

    而这仅剩的束缚，也即将分崩离析。

    【哈哈，你真有趣呢，一本正经的，看来你对这个反而更感兴趣。你知道吗？那个死老头子作为一个律师可以黑到多少钱，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只要有一把黑钱和一张烂嘴，别说是我了，只要他愿意，这个监狱可以空无一人，你们也可以放个长假了！哈哈。】

    【你们，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我才会，玛丽才会······】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查尔斯终于要暂时失去那原有的冷静了。他推开希尔，径直走向掉在地上的警棍，慢悠悠地将它拾了起来，然后扔给了希尔。

    【你用这个，和我打！】查尔斯脱掉制服，用力甩到地上。与清秀冷静的外表不同，查尔斯有着令希尔意外的强壮体格。作为唯一能在家族没落的潮流中力挽狂澜的男人，查尔斯从小就严格要求自己，在各个方面——知识、体能、音乐以及法律······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开窍的，来吧！不过我也不需要这个，为了公平，用拳头就好了。】希尔又一次扔开了警棍，警棍又一次撞在了墙体上，发出了低沉的撞击音。声音在幽暗的通道里回响，成了这一场决斗的开幕曲。

    暗暗的通道，无风，无声，两个男人，像是要各自捍卫什么一样。扭打在一起，拳头擦过脸颊，膝盖猛击腹部，头部相撞，他们身份相差如此悬殊，但此刻正用彼此的拳头给予对方热烈的回击，每一次rou体的碰撞都是无法言说的情感的交流。那种愤怒超越了对彼此的仇恨，而是通过殴打面前这个【该打的人】来发泄自己对于自己处境的不满和对社会公平的诉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正义、道德、理念和思想。在如今的伦敦已经荡然无存······

    这个世道不会关心两个可怜的男人因为什么扭打在一起，两条野狗之间的撕咬才令看客拍手叫绝、投下赌资。

    终于，他们都倒下了。天空知趣地下起了雨。暗暗的通道里，能听到两人节奏混乱的喘息声和雨击打屋顶的声音。

    这间小黑屋是监狱里独立的房间，周遭几乎没什么人。所以过了很久，也没人打扰他们之间的争斗以及交谈。

    【我啊，】希尔继续躺在地上，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道，【小时候还是很乖的，在学校成绩也很好。因为家里很有钱，每个人都想和我搞好关系。那时我可以说是很幸福吧。后来，母亲死了，我的生活逐渐失去了色彩，再往后，当我逐渐长大，我开始质疑我的生活，我讨厌这一切虚假的东西，父亲开始逼我学法律，说是活在上层社会的筹码，于是我开始学习法律，每天背诵枯燥的法律条文。可当我对法律有了更深的理解我就越是心存疑惑，父亲的所作所为，人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反驳了法律中的东西。】

    【怎么了，讲起回忆来了，我可没什么兴趣。】

    不过希尔没理会，翻了个身，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之后，我又开始和父亲出席各种各样的聚会。我看着他们是如何巴结我们。后来，我终于懂了，金钱，美女，原来就是法律。】

    【呵呵，】查尔斯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没想到你这种流氓也学过法律。还生活在那样的家庭，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然而和我和玛丽比起来就······】

    【不幸！】希尔打断查尔斯，抢过话题，【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人各有不幸，我大概就是其中一种吧。我不愿意随波逐流，不愿意成为父亲的提线木偶。所以我开始叛逆，我开始打架，抢劫，放火，**，我要做尽所有坏事，看看我父亲的法律到底能不能【救】我！从十八岁开始到现在二十五岁，八年了！是的，我很偏激。但我做到了让大家都对我敬而远之，我成功的让父亲的颜面扫地。我没有朋友，悲伤？我不知道，我很快乐，做着如此放纵的事！有一种胜利的感觉！】

    上述，出自我口，记录于本。

    本人魔灵通伊，箱庭第七纪三百八十二年十月十九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