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病若西子的蔡琬
王羽曾经听父亲王腾过，蔡邕家里的藏书甚多，当时王羽并不以为意，毕竟王家的藏书，摆在王羽面前。 可是现在，当王羽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才真正相信了父亲王腾的这番话，这已经不能用甚巨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片汪洋！ 由于书籍太多，让王羽都无法放脚，只能紧随着蔡邕父女，贴着墙角进入书房。 进入书房里面，并没有书籍存在，估计都在外面晾晒呢，里面虽然没有书籍，但却收藏着不少时下名琴。 其中一张书案上，就有一把看起来很不错的琴，王羽上去随意拨弄几下，虽然比不上焦尾琴，也比不上自己的绿琦，但就凭它的音色圆润清雅，就绝对可以称得上上品二字。 看到如此上品古琴，王羽一时技痒，尤其是王羽自从觉醒乐神赋后，对音乐就更加热爱了，那是来自灵魂的热爱。 于是，王羽在一时技痒下，没有经过询问，就直接抚上一曲。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正逢此境中，王羽直接吟诵出来，阮籍的咏怀八十二首之一，配合他的独门曲目酒狂。 当时，朝政昏庸黑暗，士大夫阮籍深感与时不合，他为了避免祸患，便隐居山林，弹琴吟诗，乐酒忘忧，引以为乐。 此乐曲通过…描绘混沌、朦胧的情态、以发泄内心积郁的不平之气，音乐内在含蓄、寓意深刻。 当王羽弹奏此曲后，蔡邕的脸色顿时复杂起来，作为一代音乐之家，他怎么不知道王羽此琴曲的真正用意！ 此曲重音倒置，跌宕起伏，他仿佛看到一个衣衫不整、醉态可掬的醉汉，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地走入眼前。 “若非汉皇征召，子英现在恐怕还在并州挥斥方遒，何其之快意恩仇。” 或许受到王羽琴音影响，蔡邕也想起来了自己的经历，于是吩咐一旁侍奉的婢女，取来一壶酒，他则是一边饮酒一边听。 等到蔡邕壶里面的酒，即将要喝完的时候，王羽弹奏的琴声，也是戛然而止，这时，蔡邕好奇的开口问道：“子英，此曲大妙，不知是何名字？” “《酒狂》。”王羽怅然若失道。 “醉意七分，畅快淋漓，不愧其名。”蔡邕还没有进行评价，反倒是一旁的蔡琬直接评价起来，眼中充满了佩服之色。 蔡邕开怀笑道：“琬儿所言甚是，没想到子英不光擅长乐曲，而且还擅长以酒为曲，想必也是吾道中人，不然怎会弹出这般以美酒为曲的妙曲。” 在这个时代，人人都喜欢饮酒作乐，蔡邕更是其中的翘楚，他饮酒若是只有一石，那基本上不会喝醉，若是超过一石多，就会醉倒而不醒人事。 正因如此，人们送给他一个雅号曰‘醉龙’。 “伯父所言极是，子英最喜爱喝酒。。”王羽一谈到喝酒，那是一点也不谦虚，甚至颇为自豪地对蔡邕道：“羽从晋阳出发，在来京师的这一路上，不知遍尝了多少名酒，可以一个也没有遗落。” “哈哈哈，子英与我果然是同道中人！”蔡邕又是大笑道，一旁的蔡琬亦是掩袖轻笑，让王羽都一阵恍惚。 这时，蔡邕对蔡婉道：“女儿觉得子英那首平沙落雁如何？” “此曲不应现于凡间，或许只有那位才能创造出如此……”蔡婉点到为止，没有透，但众人都知道她在什么。 “婉儿所言甚是，那依你看来，为父倾所有琴曲以换，值否？”蔡邕抚须问道。 “值，很值。”蔡婉道。 “哈哈哈，真我女也。”蔡邕对蔡婉的回答很满意，因为她也看出平沙落雁的不凡，于是转头对王羽道：“不知子英可否…允琬儿同学？” “如何不可。”王羽轻拢慢捻道，他既然答应传授蔡邕，就不怕他传给别人，更何况，他要传的人还是蔡婉！ 对于美女，王羽向来是没有藏着掖着的。 《平沙落雁》是一长曲，总共有六段，之后才是进入尾声，哪怕赋再厉害，也不是一两就可以掌握的。 就拿王羽来，哪怕觉醒乐神赋，也是花了三时间，才将这平沙落雁初步掌握，更何况是其他人。 可是令王羽没有想到的是，蔡婉的赋竟然如此厉害，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掌握，比其父学得快，而且快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对此，王羽只能，不愧是才女蔡文姬的jiejie。 蔡婉蔡昭姬！ 蔡琰日后肯定就是蔡文姬了。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穿越了时空，导致了蝴蝶效应，才会出现如此情况。 或许，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时空，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时空了。 ……………… 就在王羽心思反转之际，突然听到一阵咳嗽声，这让他瞬间回转过来，转而看向一旁的蔡琬，这时他发现，蔡婉的脸色，比起方才要差得多。 “婉儿姑娘……”王羽正要开口询问时，蔡婉的咳嗽声变得越来越大，孱弱的肩膀，也随着咳嗽声上下起伏！ 此时此刻，她的蛾眉微蹙，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王羽目视着蔡邕，有些不知所措！ “琬儿。” 蔡邕也发现了蔡婉的问题，神情瞬间变得慌张起来，也顾不得跟王羽解释，只是让王羽帮忙，和他一起扶着蔡琬回房！ 王羽毕竟只有十岁，再加上又算是蔡婉的世叔，所以蔡邕没有想多少，便要王羽一同前去，等到将蔡婉放到床边睡下后，蔡邕这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看出王羽的困惑，蔡邕于是出言解释道：“子英可能有所不知，琬儿自幼体弱多病，我也曾经为她遍寻良医，但即便是强如医家也没有办法，只能通过针灸延续生命，但最多不超过十八岁！” “十八岁？”王羽闻言顿时一惊，如果这样的话，蔡婉岂不是只有四年可活了，不过王羽有些不明白，蔡邕既然遍寻名医，以他的身份，应该可以把医家魁首请来医治啊！ 于是出言问道：“世伯可听过医家华佗、张仲景之名吗？” 蔡邕一时不解王羽的意思，于是出言道：“自然知道，他们二人可是未来，医家魁首掌门的有力争夺者，起来，他们二人也曾医过婉儿，只是没有什么效果罢了。” “没什么效果！”王羽顿时眉头紧锁，他们二人一个是三国时期的神医，一个是未来的医圣，日后的医术属性绝对是满值，即便是现在没有，也绝对是初级黄金级别医者！ 可即便如此，仍然没有什么效果，那就有问题了！ 一念至此，王羽心中做出了决定。 “世伯，接下来恐怕要得罪婉儿姑娘了！”王羽低声对蔡邕了一句话后，便运转夺造化决于手指上，进行切脉！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羽这才睁开自己的眼睛，眼中顿时露出从未有过的凝重之色。 因为，蔡婉现在所患的种种症状，分明就是后世谈之色变的心脏病，而且还是先性心脏病。 这种病症，根据不同的分流方向，会出现不同的临床症状，而从右向左分流的先性心脏病，是最为严重的 因为其常见的症状有心悸、胸闷、气喘、疲乏、身体肿胀等。 看蔡婉现在的情况，恰好就是如此。 “子英莫非也懂得医术？”蔡邕看到王羽的动作，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顿时不确定地问道！ “自然，吾父可是出自于鬼谷纵横，对于医术一道自然精通，而我前不久又侥幸跟从元化先生，学习几个月医术，再配合自身的修炼功法，对于切脉一事，还是手到擒来的。”王羽淡淡道，言语中并没有什么骄傲之意。 毕竟，对他来，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蔡邕恍然大悟，连忙询问这次诊断的结果，王羽便就着心脏病的具体事宜，和蔡邕进行详谈，让蔡邕更是惊为人。 因为，王羽所的这些，跟华佗他们诊断的差不多，甚至有些情况还要更胜一筹！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有生而知之者的人物！”蔡邕在心里不断叹息道。 由于心脏病太过厉害，王羽也没有办法，他所能做的就是通过施针来进行缓解，让蔡婉表现的不是那么痛苦。 但是，这样做有一个非常恐怖的缺点，那就是蔡婉的生命会加剧流逝，原本她还有四年时间，如果王羽施针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多的话，可能就会变成一两年！ 因为，这是通过燃烧生命，来减缓蔡婉的痛苦，所以，在进行施针之前，王羽必须提前跟蔡邕一下，起码要让他同意才校 当王羽出这件事情后，蔡邕也是满眼复杂，他也不想爱女受此痛苦，但是一听会燃烧生命，就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王羽也了，如果有华佗和张仲景任意一人在，他就有办法进行治愈，即便是没有办法立即医治，也是可以大幅度进行延缓蔡婉的生命！ 最终，蔡邕决定蔡婉醒过来之后，询问她的意见。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而是利用自己在百家的力量，寻找此二饶踪迹，他们皆是医家弟子，想必医家弟子会有所线索。 不仅是蔡邕行动，王羽也是写信传给，隐藏在自己身边守护的护卫，让他们传信到晋阳王家，告知现在洛阳的事。 随后借助鬼谷的力量，找到华佗二饶踪迹！ 经过此事后，蔡邕哪里还有雅兴学习琴技，只是坐在蔡婉的床边进行守护，王羽则是施了几针安眠之针，便起身告辞，明日在进行日常医治。 蔡邕点零头，便带着王羽来到客房，寒暄几句后，便起身回到蔡婉的门外守护！ 看到蔡邕离开的身影，王羽不知为何也是心如刀割，如果他当初肯多学习一些，一定不会陷入如茨局面。 ………… 心脏病虽然厉害，但鬼谷一派的鬼谷十三针也不会差，即便是无法进行医治，也能进行缓解！ 只是王羽自身的技术不行，所以才会陷入如此局面！ “可惜父亲不能来此，而蔡世伯也不能随意去晋阳见父亲，否则的话，集我们父子二人之力，一定可以快速进行医治。”王羽心中喃喃自语道。 ………… 翌日。 王羽醒来后，就直接来到蔡婉的闺房之前敲门，得到应许后，王羽推门而入，看到蔡邕父女的表情后，就知道他们的打算。 既然二人如此信任自己，那王羽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失望，当即发挥自身所学，强行运转夺造化决的造化之力，对蔡婉的心脏之处进行医治。 此时此刻，对于王羽真气的运用，可谓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如果他有一点错误，就会带来毁灭性的结果。 所幸，王羽成功了，通过鬼谷三针就稳住了蔡婉的心脏病，起码没有个三五月的时间，不会再次复发，而且还没有消耗生命！ 当然了，王羽也付出了一些代价，那就是因为内力消耗过大，直接累晕了，躺在了蔡婉的床上！ 蔡邕一看大惊失色，连忙命人将王羽扶到客房，并同时让医者进行检查，这才知道王羽是真气消耗过大，需要休息调养。 就这样，王羽一连休息三，才渐渐恢复过来。 不过，他发现自己的真气似乎有了一定程度蜕变，变得比以往更加精纯了，想必这就是此次消耗的影响。 由于蔡婉现在无碍，蔡邕顿时心情大好，便整日叨教王羽学习古琴，而盖胤也被王羽拉过来，盖胤为之苦恼。 当然，他苦恼的不是和蔡邕一同学习，他高兴还来不及，他苦恼的而是他的身份，毕竟蔡邕的名气太大了，以他父亲的声望，实在是差之甚远！ 不过，因为王羽的缘故，蔡邕对盖胤还是多有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