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别小楼
在七玄送走俏如来，雪山银燕以及剑无极之后，他开始往回走。 这还是这么多天他首次出玄界，把并没有急于返回灵界，而是爬上附近的山峰，看向天边落日的余晖。 天边的夕阳，将云彩映照的红彤彤的一片。 当霞光映照在七玄脸上，映照在他眼里，他心里时，不知为何，他莫名的觉得，那天边的霞光就像是那无尽的鲜血。 而他的心里，是不是也被这无尽的鲜血所侵染了？ 天部，地部内会有多少西剑流的人，他会不知道吗？ 会有多少人因为他的言论，加入天部地部，就会有多少人枉死在天部地部的覆灭之中，他想不到这些吗？ 来自于蓝星的道德感此刻在死命的折磨着他，但是求生的欲望又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耳边响起那句著名的言辞： 为了活下去，我可以脏了自己的手，但是，我能弄脏了自己的心吗？ 可是，如果为了活下去，就可以没有道德，没有底线，那他与那些汉jian，与天恒君又有什么区别了？ 郑吒，挣扎… 呵呵呵呵！ 七玄捂着头笑了，笑的有些癫狂。 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也许有，但，你没有找到，这些人就因为你而死！！ 就在七玄浑身真气都随着心绪波动有些不稳之时，一道诗号遥遥传来。 “沉刀埋霜小楼庭，回首江湖风云轻。君有才能纵捭阖，清溪仰望有遥星！” 七玄自别小楼的诗号之中惊醒过来，心中刀意流动，斩掉杂乱的思绪。 “见过前辈！” 七玄抱拳行礼，平静道。 他在见到慕容宁时，就有预感，有机会拜别小楼为师。 但是，感觉终究是感觉，那就如同前世我感觉我能中五百万一样不靠谱。 实际上，若论七玄想拜师的人物，别小楼当排在第一位。 甚至，如果不是没有缘由，他早就想从鬼市买到埋霜小楼的情报了。 在他的预计之中，如果慕容宁离开后一个月内，别小楼没有寻来，那他的机会就不大了。 那他就准备形成五行刀体，逆反先天之后，再寻上埋霜小楼，拜别小楼为师。 没有想到，一两个月过去了，别小楼居然还会来。 “在下别小楼，冒昧叨扰，还请勿怪！” 七玄抬头看向别小楼。 一头白发胜雪，人似谪仙无垢，芝兰玉树，一副文然淡雅的姿态。 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似一名绝世刀客。 但，他不仅是一名绝世刀客，还是整个九界最巅峰的那一波！ “若不是前辈，晚辈怕是要走火入魔了，倒是晚辈不是，还没有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七玄连忙要行礼，却被别小楼拦下。 看别小楼的样子，应该是观察自己一段时间了，自己癫狂的样子应该也被其看在眼中，就是不知道别小楼是何想法了。 “别某受友人之邀，说是有良才美玉，原本别某也没有在意！” 别小楼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正因为他没有收徒的心思，所以他原本是没有打算过来的。 “不过，随着你的言论说出，别某便不能不来看一看了！” 七玄之言，不仅慕容宁嫉恶如仇的性子感到热血沸腾，连一向冷静的剑诗也怂恿他来看一看，再加上，他也的确动心了，所以他就来了。 无论哪个世界，大多都是师傅择徒弟。 但是天才总是例外，因为天才有自己的见解，所以到了天才这个级别，就是徒弟择师傅了。 但，这也限于普通情况。 如果师傅本就是天资绝世之辈，那又该如何？ 如同天剑烟雨与剑雅莫离sao，那样相互看中的情况，简直是少之又少。 而听闻七玄之言后，别小楼就认为，七玄就是他的莫离sao，所以他来了。 想要知晓一个人的本性，看一个人独处时的行为，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本心，本性。 而他恰好赶上七玄送离俏如来，一个人独处，所以，他就忍不住在暗中观察起来。 却没有想到，七玄居然一个人带着看夕阳，能将自己看的走火入魔。 他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七玄出事，便不得不出来，化解七玄的危机。 “那前辈观察的如何？” “那，晚辈可是可造之材？” 七玄也没有想到，当自己面对别小楼时，居然可以表现的如此平静。 没有期待，没有担忧，只有无尽的坦然，这也许跟他刚刚度过心魔有关系。 “如果只是看到你癫狂的的样子，兴许，我会觉得你不合适！” 别小楼并没有看向七玄，而是看向即将落尽的余晖，天要黑了，别小楼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不过，看到你差点走火入魔，却又觉得你很合适！” 七玄低着头不说话了。 为什么会走火入魔？ 因为自己心中有缺，因为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行为会带来的后果，更因为自己心中有仁，有善，所以才会走火入魔。 片刻之后，七玄抬起头，看向最后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散尽。 “那师傅可愿随我进入玄界！” 别小楼五感正在减弱，不过根据听觉与视觉，他大致判断出七玄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道： “天黑了，你应该回去了，你若是愿意，明天一早再来此地吧！” 此地的环境，别小楼已经记清楚了，虽然五感尽失之后，一切感觉皆无，就连基本的脚步距离，他也难以确认。 但是武者的本能，足够支撑他走到旁边的巨石边坐下，更何况，剑诗还在暗中护着。 七玄上前拉住别小楼，将别小楼扶到巨石边坐下后道： “师傅还是布下阵法吧！” 别小楼虽然听不到七玄说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从七玄扶他的动作上，还是明白了。 “你知道了！” “眼中有神还是无神我还是分的清的！” 聚焦与非聚焦，完全是两个状态，加上七玄恰好具有夜视能力，所以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 “并且，我还知道了，师傅此刻听不到我说什么！” “唉！” 七玄叹了一口气，别小楼太自信了。 要是他敢与如何一个顶尖智者待上一天，都会被发现这个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