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自今以后，我不是我
剑法卓绝，掌法猛烈，气劲相交，空气崩裂。 嗤！ 剑光徒然消失，岳风再度现身，口中轻赞一声：“好掌法！降龙十八掌，名不虚传！”当即挺身而上，一边以紫霞秘籍玄功恢复内力，一边以独孤九剑与之相斗。 洪七公将降龙十八掌其余招式依次使了出来，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鸿渐于陆、潜龙勿用……一招一式，或刚猛无匹，或刚中有柔，除了降龙十八掌，偶尔也用上逍遥游掌法，更有丐帮不外传之绝学打狗棒法。 掌法、拳法、棍法，甚或单纯以内功吞吐，并无任何招式。 岳风手下没有留情，洪七公同样也是，只见他手中漆黑窄剑灵动变幻，洪七公不论如何改变，他总能找到应对之剑术。 不！ 与其说是剑招，倒不如说是洪七公招式中的破绽。 黄药师、欧阳锋、一灯大师何许人也，只看了片刻，便瞧出岳风剑法之绝妙，不以固定招式应对，反而寻对方招式之破绽，以静制动，后发而先制！ 几人均是暗暗称奇。 独孤九剑何其奥妙，以欧阳克武学上的天赋，竟也是看穿不得，他心中惊叹，只觉岳风剑术凌厉，一往无前，颇有壮士“虽千万人吾往矣”悲壮之势。 黄蓉吐了吐舌头，岳风武功再高，也跟她没关系。身为东邪黄药师的女儿，世上还有哪位高手能超过爹爹？ 她扭头望向郭靖，只见郭靖双眼发直，额头大汗淋漓，目不转睛看着交战双方，竟好似着了魔般，她轻轻喊了两声“靖哥哥”，郭靖仍是无动于衷。 只见郭靖口干舌燥，求知若渴般喃喃的道：“好剑法、当真是好剑法……” 黄药师也察觉了这一异常，转头瞥了郭靖一眼，心中有些吃惊，暗想道：“连欧阳克那小子都不出这剑法的好坏，难道这小子居然瞧得出来？” 对他观感，便稍稍有些改变。 岳风、洪七公的战斗越来越猛烈，黄药师、欧阳锋、一灯大师更发现，洪七公有时根本没用降龙十八掌，亦或是打狗棒法，但举手投足间，一招一式威力更甚以前，更是吃惊不已。 他们三人均是当世武学宗师，修为、天赋，哪是一般人比得起的？ 瞧着洪七公被岳风所激，在有招、无招间相互转换，脑中不由闪过一道灵光，隐隐之中，一扇大门似缓缓在众人面前打开，有招、无招，有剑、无剑…… 岳风剑法丝毫不拘泥于已定招式，非但是对洪七公武学上的催化，就连观战的三人也都被影响。 当然，岳风自身招式上的提高，也是不小。 片刻之间，两人已相互拆了数百招，你来我往，单论招式，两人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洪七公数十载内力毕竟醇厚得多，已渐渐占据上风。 岳风，毕竟还是吃了年龄的亏，内力已渐渐不足，至少消耗了三成。 内力不足，气力也便跟不上，好在他招式绝妙，独孤九剑本就无需多少内力，他自信就算这么再斗下去，自己也不会落败。而后果然如是，两人竟然又斗了三四个时辰。 其时，残阳如血，已接近黄昏。太阳并未完全落下，但东边，月亮却已升了上来。 洪七公越斗越心惊胆颤，暗想：“这小子究竟是人是鬼，不对，应该是这到底是什么鬼剑法，明明这小子内力都已消耗殆尽，他怎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洪七公心下震撼，黄药师、欧阳锋、一灯大师三人的震撼，也不比他少。 他三人眼睛几近不能离开岳风、洪七公，按照三人的想法，这一战至多撑到一个时辰前，可谁也没想到，竟在岳风几乎没有什么内力的情况下，又多斗了这么长时间。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教人难以相信。 一灯大师折服，轻叹道：“天下第一，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剑术！这等剑术当真是见所未见。绝妙之处，跟老僧祖上六脉神剑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了……” 黄药师神情莫名，颇多感慨。 至于欧阳锋并无多少反应，只是不知何时，欧阳克已经从人群中消失，随着他离去的，还有那数十位婢女。 听得一灯大师的话，岳风忽然笑道：“大师此言差矣，大理段氏六脉神剑需无上内力才能动用，自创立而今，总共也只两人练成，但在下这门剑法，却是无需内力，亦可学会……” 一灯大师身体一颤，道：“岳施主究竟是何人门下，竟连老僧段氏一门，这等机密之事，也知道的如此清楚？” 他心下当真是又是惊诧，又是震撼，岳风单单知道六脉神剑，也不算什么，但他非但知道这门剑法，更知道这剑法被创立出来后，练成的也只两人。 而他自己，却也只练了段氏另一门绝学——一阳指罢了！当真是匪夷所思之极。 岳风微微一笑，没再说话。这个时候，他再说一句话，已经非常艰难。 两人斗到现在，招式上可说是不分高下，想要取胜，那便唯有在内力上分出个高下，但以洪七公的为人，显然是不屑于此的。内力明显是洪七公高一些，根本不需再比。 若是再比，最好结果也是一死一重伤，亦或是同归于尽，正如神雕侠侣中，欧阳锋、洪七公的最终结局。 洪七公时而想就此将岳风击杀，替天行道，时而却又想起他做的事，仔细想想，也不算无恶不作，自己这是行的哪门子的道？替全真教报仇么？ 一时之间，脑中天人交战，拿不定主意。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忽见一道白影倏忽一闪，迅捷如电，欧阳锋的大笑响了起来：“哈哈哈，七兄，此贼作恶多端。江湖再起波澜，多是因他而起，老夫来助你一臂之力！” 此时洪七公、岳风相斗已入疲态，但仍然胶着，欧阳锋突然发难，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有能力出手相救的黄药师、一灯大师两人，均反应不及。 而洪七公身处战斗中心，正应付岳风，又哪里腾的出手？ 欧阳锋噗的一下，一双rou掌齐齐击在岳风后背，正要挥出第二掌，洪七公终于腾出手来，呼呼连拍两掌，击向欧阳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