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诬陷
璇玑院内,胭脂小心的端着一套衣服走来,“小姐,青碧姐去安置东西了,让我来伺候您换衣” “嗯,好”阮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放下梳子,示意胭脂上前。 胭脂仔细的给她摆弄着衣物,从阮离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清胭脂脸上每一个表情,她年纪和自个差不多,身上穿着浅绿色的湖裙,鼻梁周围有几个雀斑,因为皮肤白,所以那几个雀斑看起来很是明显。 而且,在她的映象里,胭脂几乎从来都是战战兢兢,从不敢大声说话的模样,像是主动服侍她,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胭脂……”阮离突然喊了她一下。 胭脂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飞快的睁大了眼,惊慌失措的望着她,“小……小姐?” 阮离摇摇头,衣服已经穿好,她放下袖子,“你来璇玑院有几个年头了?” 胭脂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似乎不懂为何三小姐突然这么问,仔细思忖了片刻,谨慎道,“有三个年头了” “哦,三年了,时间不短了”阮离轻轻点头,人心,果然是让这世界最让人看不清的东西。 阮离不开口,胭脂不得解,只是从桌子上取出一个凤穿牡丹样子的荷包,作势给她系在腰上。 “怎么是这个?”阮离紧紧盯着那个荷包,似乎有些不大理解。 胭脂嘴角的笑意都僵硬了,手指微微颤抖,佯装镇定看着阮离,“小姐是不喜欢这个图案吗?那奴婢再给您换一个……” “不用了,这个很好”阮离看她系好荷包,收敛了表情。 正巧做完这些,青碧一脸明媚的从外面进来,“小姐,都安置好了” 冯mama没有个两人多少谈论的时间,刚进门,就一脸焦急道,“我的好小姐啊,您怎么还在这啊,老夫人和老爷都等您好半天了”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这姑奶奶怎么这么淡定悠闲呢。 阮离笑笑,撒娇似得走到冯mama身边,“冯mama,您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收拾收拾,就这么蓬头垢面的去见祖母,我可不好意思” “那这会收拾好了?快些走吧” 阮离点点头,从青碧手里拿过那事先准备好的画,跨出了屋子。 “冯mama?”阮离走了两步,身后并没有跟着冯mama,阮离诧异的扭过头去。 冯mama盯着她腰间垂下的荷包,收敛了情绪,眉头微皱,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冯mama,冯mama?”青碧用手臂轻轻的碰了碰她,冯mama如梦初醒,浮出一抹笑意,掩饰刚才的失态,“小姐,咱们走吧” 阮离点点头,却什么都没点破。 很快,几人到了老夫人的松雪院。 “三姐好大的面子,让父亲和祖母这么多的长辈在这等你”阮芷晴从她身上扫过,嘴角微微扬起,只是在看到她姣好的面容后,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即使她在讨厌阮离,再厌恶于她,也不得不承认,她长得一副好面孔。 以前还不觉得,只是这些日子她脸上笑意多了,才越发的觉得,这一年,她出落的更好了。 阮离没理会她酸酸的语气,恭敬的朝两人福了福身子。 “坐吧”林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道,“你辛苦了” 阮芷晴不屑的撇撇嘴,辛苦什么啊辛苦,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阮离昨个醉翁之意可是家庙那两个扫把星,不是去给阮家祈福! 祖母也是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竟然对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孙女这么上心! 不过,因为前两次交锋,惨败在她手里,所以这会阮芷晴,聪明的闭上了嘴。 “哎呀”阮离刚刚入座,距她不远的姜姨娘突然惊叫了一声,当看到众人的视线投在她身上,在才不好意思的从帕子捂住了嘴。 阮芷烟眸子里飞快的闪过得意,双手握在膝盖上,等着看好戏,事情朝着她们预计的那样发展,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青天白日的,你好端端的叫什么!”阮淳义虽然疼爱她,可是在这么严肃的场合,还是要维护颜面,所以毫不留情的训斥了她。 姜姨娘撅起嘴,无比委屈的模样,“老爷,您可是冤枉了臣妾,臣妾这么惊讶,可是因为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你说话也要主注意点分寸!”林氏从来看不惯妖里妖气的姜姨娘,训斥起来也没留一点颜面。 姜姨娘朝着阮淳义投去一个带着娇嗔的表情,阮淳义咳嗽一声,佯装镇定道,“你好好说说,到底什么是不该看的东西” 杨姨娘嘴角浮出极淡的笑意,轻轻的抿了一嘴春茶,事情真的是朝着有趣的地步发展了。 姜姨娘点点头,突然伸出手指着阮离,趾高气昂道,“老爷您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惊讶?原因就是三小姐身上带着的那个荷包啊,我以前在夫人跟前伺候的时候,认的夫人的手艺,那针脚和夫人的一模一样……” 说道这,她突然停顿一下,整个屋子都寂然起来。 阮离腾的站直身子,手紧紧捏着荷包一角,看起来比其他人还要惊慌。 只是,心底浮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为了弄倒她,这些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方才在胭脂给她系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只是,还真的以为她一点都不设防? 王氏和阮悦,这两个人像是耻辱,深深的打在这阮家这门楣上,这些人今天的目的,就是想靠着昨天她去家庙来打击她? 可是,唯一的证人已经被她推下悬崖了,谁能出来指正她?只是凭着一个荷包? 螳螂捕蝉,殊不知,黄雀在后啊。 “阮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氏皱起了眉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要是这个孙女真的不听话,去家庙看了那两人,可真是没规矩极了! 阮离捏着那个荷包,声音低低道,“这个荷包是丫头给我系上的,孙女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我昨个一天都是在清风观里,哪里都没去啊” 大厅里,她的辩解显得无比的苍白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