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干一票
帝国境外，两头蓝龙一前一后振翅滑翔。 年轻的蓝龙表情兴奋地四处张望，年长一些的蓝龙地沉静地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头。 “这里可真是荒凉，这个人类国家的边境在哪里来着？”年轻蓝龙开口说道。 他们对文明世界的政治版图有一定了解，但并不算深。他们知道龙脊帝国在大陆什么地方，木精灵住在哪片森林，但对于这些国家的边界具体在哪儿，就基本一无所知了。 “我们底下这片山脉应该就是了，他们很喜欢靠这种地形划分边界。”年长些的蓝龙凭经验做出了回答。 “为什么要凭地形划分？”年轻蓝龙不太理解。 “动脑子，对不会飞的生物来说，地形的影响就是这么大，他们凭借地形抵御领地外的敌人。”年长蓝龙解释的时候语气已经多少带上了一点不耐烦。 年轻的蓝龙发出了嗤笑声，对能在空中自由飞行的巨龙来说，地形只会影响他们的喜好，基本上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所谓的麻烦。只有只能靠脚在地表行走的生物，会为群山、深谷、江河大海之类的地形所阻挡。 “回去了，卡罗斯特加，我已经厌倦了。”年长的蓝龙发出了命令，与此同时，他释放出了龙威。 “好吧……你说了算，克拉雷葛。”年轻的蓝龙似有不满，但对方发出龙威就说明主意已定。无论是在龙升之巢还是在蓝龙宗族中，对方的地位都在他之上。 名唤克拉雷葛的蓝龙带着年轻蓝龙调转方向向北。 经历了多年的蛰伏发展，龙升之巢第一次针对西北城邦和尼崔兰暗精灵以外的文明世界展开公开行动。 他们这些年轻的蓝龙被两头一组地派往文明世界，针对人类建立的龙脊帝国展开劫掠和破坏。 直接管理他们的宗主是一头极老蓝龙，再往上，便是自封为王的太古蓝龙格兰戴尔，这次行动便是蓝龙王授意的。 克拉雷葛在这批年轻巨龙当中是最年长的一个，成长程度已经接近壮年，他看得出这种程度的劫掠对文明世界造成不了多大的打击，反而进攻那些重地的龙如果遇上了持有屠龙武器的强者，可能会有风险。 这次劫掠得到的财宝归他们私有，这让许多参与者深感兴奋。但克拉雷葛知道，他们只是用来试探这个文明实力的前排兵。 文明世界富饶的城镇往往重兵把守，好得手的地方通常又没有多少油水可榨，一个强盛的国家对危机的反应也很快，很可能今天抢了一个地方刚睡下来休息，就有一支骑士团循着方位杀上门来。 就算是他，也没有十足把握打下一座大国的要塞，像卡罗斯特加这种还没成年的，连龙鳞都没有完全长成型，只怕口径大一点的火炮都能伤到。 他被分配和卡罗斯特加一起行动，这头年轻的蓝龙刚度过雏龙期不久就被带到了龙升之巢，几乎没怎么参与过劫掠活动，现在正沉浸于一种忘乎所以的兴奋。 他就像人类的孩童玩弄虫子一样玩弄这些人类，将搜刮来的为数不多的财宝吞进肚子里保存，想要将自己所在区域的每一个村庄都搜刮殆尽，还想要挑战人类的骑士团。 克拉雷葛当然没有当保姆的爱好，他前面放任对方行动，是这头冒失的同伴可以充当自己的保险，前路有危险让他去探，后路有危险丢下他拖延，没有危险的时候他们展开劫掠，作为指挥者的他可以拿走大头。 但现在他已经感觉该收手了，他们在边境活动了两天，人类的骑士团已经开始在边境线上巡视了，想来屠龙的部队已经开始集结。 宗主的命令不可能有他的命重要，拿命试探的工作交给其他更年轻气盛的蠢货就足够了，他只需要稍微敷衍一下做个报告，就能把这个任务了结了。 但在跨越山脉不久，卡罗斯特加突然望见了什么：“克拉雷葛，那里好像有聚落。” 克拉雷葛闻言有些困惑地望过去，他认定底下的这片山脉是这个人类国家的边界，居然还有聚落刚好建在边界之外？ 但卡罗斯特加指示的方位竟然真的有建筑存在，远远地还能望见一些平坦的耕地和低矮的房屋，而在更远的地方，隐约可以望见一座塔楼矗立着，似乎是这座聚落的地标建筑。 “克拉雷葛，离开之前再干一票吧！”卡罗斯特加跃跃欲试。 克拉雷葛思考数秒钟，卡罗斯特加已经迫不及待地朝那个方位飞了过去。 最后克拉雷葛没有选择叫住他，这一次的行动，他行动得比较谨慎，但也导致他们确实没有抢到像样的成果。 年长的克拉雷葛选择默默地跟在卡罗斯特加后面，让对方先去探一探路，自己伺机而动。 无尽之塔领地边缘。 “贞娜，武器给你送来了！”摩菈抬头朝平顶的哨塔顶上挥了挥手，中气十足地喊道。 在她的身后，两辆马车各拉来了一车长戟和一车铠甲，出自摩菈的铁匠工坊，由矮人技艺打造的精良兵器和甲胄，用来武装伽诺恩领地里组建起来的私人部队。 “谢了，我这就来。”贞娜从要塞的哨塔上探出头。 不一会儿，她就得带着一批士兵下来，开始清点和分发武器。 “从工坊到这儿七弯八拐的，得有十来公里吧，这些重物运起来还挺累人。”摩菈叉腰抱怨，“非得在这么远的地方建要塞吗？这里已经超出了塔楼的魔法支援范围了吧？” “这里的地势太平坦了，我们在这片地区开垦了很多土地，不建工事阻挡的话，敌人不仅可以轻松占据这些土地驻扎，而且推进得也会很快，我们需要构筑多重防卫圈进行一定程度的缓冲，要保卫更多领地，自然就需要花费更多工夫。”贞娜解释。 “原来如此，伽诺恩倒是考虑得蛮周到。”摩菈点头。 “你觉得他肯考虑这种麻烦事？这些都是我负责布置的。”贞娜叹了口气。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有安妮兜底，他肯定算得上这里最懒的一个了。”摩菈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去吧。”贞娜挥挥手，转向自己负责的部队，“清点好就送到演习场去，准备布阵训练！” 摩菈沿着哨塔内部搭建的石阶一路向上，来到顶上，朝底下望了两眼，摇摇头：“一般般啊。” 这里是“守望者”范围的边缘，无尽之塔的管家魔像无法在这片区域活动，导致魔像无法参与施工。哨塔看起来比后方的防御工事粗糙了很多，和矮人的建筑更是完全没法比。 不过这个高度的视野确实不错，从这里可以望见一望无际的草原，淡绿色延伸到天际，白云在远处飘荡，还有一只蓝色的鸟在天边盘旋。 “咦？”摩菈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这么远，就算是一只翼展三米的信天翁，也很难看得真切，但她却能清楚地分辨那生物的颜色。 有蓝色鲜艳羽毛的鸟类，哪有体型这么大的？ 随后，那个目标接近过来，在视野中逐渐变得清晰。 摩菈废了一点工夫，终于看清了那东西，随后便转身从哨塔顶上探出头，朝贞娜喊道：“贞娜，伽诺恩有没有什么会来串门的蓝龙‘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