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使军团
石头的发言让伽诺恩有一点意外。 方舟要塞是天堂山的战争兵器，它如果曾出现在无尽之塔附近，那难道意味着无尽之塔曾经和天堂山交战过？ 不，这样想有些太武断了，无尽之塔里也供奉着太阳神的神殿，按照石头的说法，被天堂山供奉的圣剑“审判日”中的神性，原本应该是来自神殿的神印。照这个逻辑，这座神殿里的神印，对天堂山的天使们来说，应该也是圣物才对。 “你印象中，那座要塞是敌人吗？”伽诺恩问。 “不，根据我对它的识别，没有产生任何敌对概念。”石头否认道，“我认为与它接触有助于我调取到更加具体的记忆。” 这说法让伽诺恩多少有一点在意，石头的记忆显得有一点暧昧，比起储存数据的磁盘，更像是一个健忘的人，需要一点点提醒才能回想起来。 “那就你就跟我一起去吧，然后还有……”伽诺恩突然转过身，望向正准备蹑手蹑脚离开的安格丝特，“安格丝特，你也跟我同行。” “亲爱的伽诺恩，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衷心祝愿您平安无事，再会！”被叫住的安格丝特挤出笑容摆了摆手。 “你走不了的。”伽诺恩平静地说道，“你应该有好好看过契约，当无尽之塔面临危机时，所有成员都有义务保护塔楼，除非能力不足或者遇到生命危险。其他人面对天堂山的战争兵器或许帮不上多少忙，你可是传奇强者。” “我说，希尔梅莉亚已经死了，你也拿到了解体刀锋，没我什么事了呀，现在天堂山来找你又不是来找我，我陪你去又没好处。”安格丝特摊开双手。 “我在这里给你解除契约，对我也没好处。现在主动权在我，这种情况下，你是没办法自己解除契约的。”伽诺恩面无表情地回答。 “唉，饶了我吧……算了，有生命危险我应该还是可以逃的吧？”安格丝特无可奈何道，放弃了和伽诺恩继续争辩，她知道这纯属浪费时间。 “我也一起去吧。”萨莉尔开口道。 “你不怕当场就被他们抓回去？”伽诺恩问。 “如果真的要演变成你和天堂山开战，那我还是跟他们走比较好。”萨莉尔平静地回答。 她已经摆脱了希尔梅莉亚对她的控制，现在她需要直面的是天堂山这边，只有将两边的事情都解决掉，她才能完全从身世带来的束缚中完全挣脱出来。 “那如果他们准备处决你呢？”伽诺恩又问。 这并非没有可能，萨莉尔可以是炽天使，但也可以转化为大恶魔。 天堂山过去因为她可以代替她父亲收留她，但现在她的恶魔血统已经觉醒，进入深渊成为新的深渊领主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会反抗，这是我需要面对的事情，你如果愿意为我争取，我自然很高兴，但我不期望你会拼上性命。”萨莉尔落寞地笑笑。 她当然希望能留在无尽之塔，如果伽诺恩能谈成这个条件自然最好，但是谈不成的话，她也不想给这座塔里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将神器归还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如果他们这都不肯见好就收，我可不觉得把你交出去，他们就会轻易放过我。”伽诺恩说。 他从未接触过天堂山，对他来说天堂山这个势力是否可信还是未知数，也许天堂山在他交出了神器和萨莉尔之后，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对“亵渎圣物的恶龙”发动攻击，他不能在谈判中那么轻易地放弃自己这边的战斗力。 萨莉尔对伽诺恩的回应显得有些意外，她半开玩笑地回了一句：“莫非你觉得我比神器更值得争取？”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伽诺恩看着她的眼睛回了句。 萨莉尔是同时拥有天使和恶魔血统的传奇生物，光就战斗力而言，萨莉尔的价值都超过一件神器，更不用说她还能担任第三层神殿的祭司。 天堂山对“审判日”多半是不会让步的，但对萨莉尔，伽诺恩觉得有争取的空间。 萨莉尔怔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噫！伽诺恩又来了！”一旁的伊丝蓓尔发出了起哄的声音。 在她身后，摩菈一脸兴致盎然地盯着这边看，安雅则是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这起哄的声音让萨莉尔的脸一下子通红起来。 贞娜从另一侧走过去看看她，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对伽诺恩认真地提醒：“天堂山很少干涉地表的事务，据说他们行事比教皇国更加刻板方正，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伽诺恩点头。 石头的一尊魔像回到塔顶，奉上了已经转回神性的审判日，伽诺恩直接命其将审判日交给萨莉尔，又将解体刀锋交过去，让石头将神性尽快转移到神印中。 在交出母神之泪前他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先带走——这东西可以作为他们杀了希尔梅莉亚的证据。 他化为龙形，让另一尊管家魔像上来，又朝安格丝特使了个眼色。 安格丝特无可奈何地跳到了他背上。 然后伽诺恩振翅起飞，萨莉尔拿上审判日，撑开六翼紧随其后。 方舟要塞已经进入了“守望者”的范围。 伽诺恩在意识中展开“守望者”的监视画面，确认了方舟要塞中的情况。 至少百名天使，其中两名炽天使，一男一女，“守望者”识别出来的危险程度是橙红色的，比萨莉尔还要强一些，还有五名天使是黄色，意味着他们拥有对标超凡境界的实力。 剩下的天使对伽诺恩构不成很大的威胁，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很弱，对现在的伽诺恩来说，大师境界以下的存在基本上都没什么区别。 问题在于这座庞大的方舟要塞，伽诺恩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战略级战争载具。 它是一个巨大的球体，质地有点像洁白的大理石，上面遍布雕刻的浮雕和符文，球形的圣光之壁笼罩着它，让它像个太阳那样熠熠生辉。它的背面有一个巨大的天使之环，正在喷射天火，这个过程似乎能产生一定的推进力维持它的速度。 此时此刻，它正高速穿过“守望者”边界，预计只需要一两分钟就能抵达无尽之塔，伽诺恩估计这个要塞光凭本身带着圣光之壁撞击下去，就能当场轰掉地表的一座城镇。 在“守望者”的识别中，这个要塞的危险程度是红色的，然后所有的天使和要塞的气息合在一起，气息已经开始泛起黑色。 这个作战单位单凭伽诺恩，恐怕是处理不了的，算上萨莉尔和安格丝特的支持，以及无尽之塔的力量，应对起来应该也需要一番苦战。 方舟要塞显然发现了接近过来的红龙和萨莉尔，它没有减速，而是在圣光之壁的周围浮现出了许多额外的天使之环，里头的天使显然是感觉到了威胁，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太阳神的眷属们，立刻停止你们的入侵，我无意与你们争斗，将在此归还你们的圣物！”伽诺恩开口发出龙吼。 与此同时，萨莉尔拿出审判日，将圣剑捧在双手中举起，也朝方舟喊话：“米凯尔天使长，是我偷走了‘审判日’，我愿意认罪！” 她也通过“守望者”的画面看到了方舟的内部，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名炽天使正是自己的指导者。 方舟背后的天使之环消失了，不再向后喷射天火。它转而在正前方召唤出巨大的天使之环，向前方喷射炽烈的火柱。 刚开始伽诺恩还怀疑对面发起了攻击，但很快他就发现火柱并不算长，他显然还不在对方的射程，用天火攻击红龙和炽天使也有点匪夷所思。 而且随着火柱的喷射，像流星一样砸下来的方舟要塞速度明显骤减下来，最后悬浮在半空中。 不一会儿，球形的要塞表面打开了一道缺口，两名六翼的炽天使，带着一大队天使飞出了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