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是他瞎了
第151章是他瞎了 几人都被白九霄的样子吓住。 包括陆乘溪和仝泉。 他们家王爷冷厉是冷厉,但鲜少暴怒,尤其像现在这般破音吼叫。 宁时迁难以置信看着曲歌。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曲歌说,他将白九霄是女儿身的事告知了她,她又告知了自己手下的暗卫? 他几时告诉的? 他瞒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告诉? “曲歌,到底怎么回事?”他问向曲歌。 曲歌此时哪还有心情理会这个,她在想为何会出现提前曝出的事。 只有一种可能。 童广早就拆开信知道信的内容,想在景帝那边抢占功劳,又想取代她这个暗桩之首的位子。 是了,肯定是这样。 得知对影茶楼被白九霄封查,就将白九霄是女儿身的消息放出去,白九霄一定不会放过她。 如此,既可以置她于死地,又可以置白九霄于死地。 景帝那边定会记他一功,她死了,大赵这边暗桩之首的位子,自然就到他头上了。 好一个童广,亏她那么信任他! “九王爷,我知道是谁放的消息,你放我出去,我这就去杀了.”曲歌急急说着。 白九霄身形一动,拔剑、扬臂,曲歌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她一剑割了喉。 在场的几人甚至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只见紫衣一动、剑芒晃眼,速度快得惊人,似乎所有的动作都在同一瞬。 然后曲歌就直直倒地。 几人都惊呆了。 既惊白九霄的速度,又惊她的举措。 宁时迁也愕然看着这一切。 白九霄又提起滴血的长剑,指了指宁时迁,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宁时迁,看清楚了,是本王杀了她,你若寻仇,尽管找本王便是!” 说完,还觉不解气,将手中长剑往上一抛,由虎口把剑变成剑身朝下、剑柄插上的攥握姿势,然后往倒在地上抽搐的曲歌心口猛然重插\/进去。 曲歌抽搐了几下彻底断了气。 宁时迁、仝泉、陆乘溪全都惊骇。 然后就看到她又骤一扬臂,将几乎穿膛而过的长剑一把拔出,带出一条殷红的血柱,溅得到处都是。 再然后就看到她提剑往外走,一声未吭、头也不回,俨然一个杀神。 三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仝泉和陆乘溪连忙拾步跟了上去。 留宁时迁一人伫立在院子里,久久未动。 * 白九霄刚回到九王府,秦福来就来了,说皇上让她赶快进宫。 她猜想应该跟她身份暴露的事有关,因为她回府的路上,就看到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甚至还有孩童在唱这件事编的童谣。 散布速度之快,范围之广,令她吃惊。 显然散布之人早就做了充足准备。 也未耽搁,当即就随秦福来去了。 陆乘溪一个劲跟仝泉追问,传言是真的吗?九王爷真是女子吗? 仝泉到东,他就跟到东,仝泉到西,他就跟到西。 其实他心里差不多有答案的,因为看到白九霄怒杀曲歌的样子,以及这般紧迫进宫,显然事态非常严重,若传言是假的,又何须这般担心? 但他就是难以置信,所以就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仝泉本就为这件事忧心得很,陆乘溪这厮还一直缠着不放,仝泉实在烦不过,见他是个可以相信的,便告诉了他。 “是的,王爷是女子。” 陆乘溪觉得自己要疯了。 回房里一个人坐在桌边,心情跌宕起伏,又急又忧又惊又喜又激动又担心。 * 对影茶楼 宁时迁从后院走出来的时候,几个女伙计都缩在门后边瑟瑟发抖,紫苏的尸体在大厅里横陈。 宁时迁瞥了一眼,也是一剑割喉。 想来是白九霄离开时杀的。 眸光微敛,他拾步出了茶楼大门。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拦了一人便问:“听说九王爷什么事了吗?” “听说了,据说是女子,这怎么可能啊?” 宁时迁身子微微一晃。 他原本只是问问试试的,因为陆乘溪说的是“外面都在传,王爷是女子”,他不知道这个“都”字是什么程度。 竟传得这么快,人尽皆知了吗? 一时间太阳xue突突直跳,耳边嗡鸣得厉害。 她怎么办? 白九霄怎么办? 溪妃寿宴那日,他曾亲眼见识过大赵百官揪着假币和溪妃之死,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 那时还没有确凿性证据。 现在这么大的事,她该如何应对? * 三王府 魏风带回这惊天消息的时候,三王爷白叁鸿还在那研究白九霄画的那张鬼画符地图。 听到说白九霄是女的,白叁鸿惊得手里的地图都掉了,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次是真咳,激动的。 “真的吗?”他问魏风。 白九霄怎么可能是女子? 揽政批红、指点江山、驰骋沙场、战功赫赫,世间男子都没几个能跟他比,他是女子? “不可能。”白叁鸿不信。 “是真的,现在街上大家都在传,都在议论这件事呢,而且,据说九王爷已被皇上召进宫了,百官们也陆陆续续进宫去核实这件事去了。” “若是真的,那就太好了!”白叁鸿拍案而起。 他怎么也弄不死的人,这次总算气数要尽了吧? 可他还是不敢太相信。 如果是女子,该是多大的弥天之谎? 而且,看白九霄平素也没觉得哪一点像女人啊! “速去,再探,再报!”他吩咐魏风。 * 回到对影茶楼,宁时迁拾步上楼,目光触及到几个女伙计,他自袖袋里掏出钱袋扔下去。 “分一下散了吧。” 茶楼是不可能再开了。 上到二楼厢房,并未看到宁轻舟,他脸色一变:“十一,十一” 作势就准备出门去寻,听到细小紧张的声音自房内传来:“四哥,我在这里。” 宁时迁循声找过去,发现声音是来自地下。 “桌子的左边抽屉下面有个机关,按一下。”声音示意他。 他依言去做。 “哗啦”一声,桌底下的木质地板飞速朝两边移开。 地板下面是一个小暗室,如床榻般大小。 小家伙就蹲在里面。 宁时迁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面?”
宁轻舟起身,望了望外面,见没有别人,才从里面出来。 “我看到九王爷来了,还来了那么多府卫,很害怕,本来只是想躲到桌子底下的,不小心碰到了抽屉下面的机关,看到这里有个暗洞,我就躲进去了。里面也有机关的开关,只是关上以后太黑,我看不到,所以让四哥在外面开。”宁轻舟道。 宁时迁观察了一下暗室,见放着好几个小木箱,便跳了下去。 打开木箱,发现里面都是信。 确切地说,是飞鸽传书的那种“信”,因为纸张都很小,然后用镇尺压着,依稀还能看到边边是翘起来的,可见原本是卷成卷状的。 眼波微敛,他将镇尺移开,将那一摞信拿出来,出了暗室。 坐在桌边,一封一封看起来。 【老四负责来接十一,让各暗桩确保两人安全。】 【白九霄还未上朝,是身体真未痊愈,还是文帝有夺政之心?】 【白九霄已随陆回赵,此次伤他不轻,恐他出兵报复,让各桩密切关注他动静】 【你所说之女,朕已见到,非白九霄,是老四手下。】 宁时迁瞳孔顿缩。 所以,飞鸽传书给他父皇,告诉他父皇,他在大赵跟一女子来往甚密,女子酷似白九霄的人,是曲歌! 边上宁轻舟见他脸色难看,呼吸沉得厉害,有些吓住,轻轻碰了碰他胳膊:“四哥,怎么了?” 宁时迁回过神,敛了几分情绪:“没事。” 继续往下看。 这些信显然都是桑临那边发过来的,确切地说,是他父皇发过来的。 虽然曲歌发了什么过去,他没看到,但是,从回信中大概也才猜到一些。 有两点是明确的。 一,曲歌直接听命于他父皇,且飞鸽传书密切。 二,曲歌是整个大赵暗桩的头目,所有暗桩都得听她的。 【老四的腰牌为何会在那里?速查。】 【长乐山假币之xue可以用上了,但还得弄个人证,双管齐下,才可让白九霄无翻身之机,溪妃可用,她家人在朕之手。】 宁时迁摇头,想笑。 事实上,他也笑了出来,低低笑。 这是他认识的曲歌吗? 是那个跟在他跟顾隐身后,成日被顾隐欺负到哭鼻子,还是要跟着他们的那个简单单纯的曲歌吗? 是她藏得太深?还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还真是适合做细作,一个能骗过所有人的细作,可不就是最好的细作。 也难怪他父皇对她如此青眼,让她来大赵担当大任。 他想起刚才在后院,白九霄说:“宁时迁,你自己瞎了,也当本王瞎了是吗?你看不出来,这是奴婢替主子顶罪吗?” 他想起白九霄微微摇头说:“你还是不信我说的。” 想着想着,他低低笑出声来。 对,是他瞎了。 一旁的宁轻舟见他如此,更是吓住。 “四哥.” 宁时迁怔怔抬眸,看向他。 眼里染上一层血色。 宁轻舟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见他如此,宁时迁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视线,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又下了暗室,打开另一个箱子。 晚上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