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南下
剧透历史:从三国开始蜀汉篇第98章南下作为说曹cao曹cao到的当事人,曹cao的怒骂发挥了显著的效果。 “丞相,有江东密报。” 荀攸进来便看到脸色黑的能滴出水的曹cao。 以及两股战战,额头触地,抖如筛糠的婢妾。 “公达!”曹cao脸色明朗不少。 但在接过荀攸手中密信匆匆一观之后,还是忍不住怒道: “如此情报,何不早传!” 说罢曹cao将夏侯渊所写密信和江东的密信一起塞到了荀攸怀里。 重新躺回榻椅上,曹cao声音中充斥着的是掩饰不住的疲累: “嘿!刘备……当初一念之差,竟令其雄武至此!” 荀攸首先拿起来江东的递过来的情报,其间内容繁杂,但略一总结无非就是这么四条: 刘备正在征伐益州,荆州防务空虚; 刘备麾下文武以三月为期聚会,甚至不惜往返益州之劳顿; 荆州有水力坊致民生向好,且冶铁有方,所铸铁器锋韧惊人。 孙刘双方亲如一家,左伯纸秘方与冶铁之法均赠江东。 荀攸第一眼就看到了刘备攻伐益州,难怪丞相这么生气! 毕竟刘季玉示好的不止一次两次,在丞相看来,这益州已经是锅里的rou,只要拿下汉中,那勾勾手指岂就不是予取予求? 但结果的这刘备竟以贫地之力,打益州的主意! 不过这些内容对于荀攸来说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刘备确实不是安分的主。 如今孙刘联盟,且江东有赠江陵,刘备若是反攻江东必为天下唾弃,益州似乎也是唯一的选择。 只是由夷陵道入蜀据说其难非凡。 不知道这刘备是怎么打下来的? 然而夏侯渊的密信让荀攸彻底失态,当即给出了最高评价: “此乃大患,宜先除之!” 曹cao躺在榻椅上赞同的点点头。 但……怎么打? 若是走关中,攻伐汉中,路不好走不说,雍凉还未平定呢。 若是从襄樊南下呢?南下地势一路向上,进攻本就劣势。 此前文谦兵败曹cao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数千人损失让曹cao好几天没睡好觉。 襄樊……也不好打。 反而是此前就已经准备的,对于江东的备战看起来颇有希望。 毕竟周公瑾已死,谁能挡我? 因此曹cao一时间陷入了两难抉择。 荀攸看出来了的主公的迟疑,因而进言道: “水师尚需磨炼,然刘备如今握有天府之土与成业之基,不除则寝食难安。” “宜增兵襄樊威压江陵,并调兵援助夏侯妙才将军,雍凉之定,不可再拖。” 曹cao缓缓点头,荀攸说的有理有据,也正合他所想。 而且两人心照不宣的一个点儿就是,那可是汉中! 炎汉真正的霸业之基,如今竟然又轻易的入了一个刘姓之手? 这汉,莫非真的命数未尽? 但这迷惘也就存在了一刹,对于曹cao来说,他与刘备之间早就是不死不休。 这天命……挡得住铁骑否? 曹cao感觉自己心中竟然有了一点期待与兴奋。 达成共识之后,曹cao看着情报上其他的描述,继续与荀攸商讨: “这张鲁说阳平关之陷,乃是刘备的新式攻城军械之故,是否为推脱之语?” “等夏侯妙才将军后续密信便可,汉中既陷,定有乱兵,详细情况应能从逃至关中的乱兵口中得知一二。” “这三月一秘议,总觉的过于蹊跷。”曹cao迟疑。 即使不惜从益州也要遵守三月之期,极不寻常。 “继续打探便是。”荀攸定下方向。 “那这冶铁之法与造纸之法……”曹cao对两者都眼馋。 冶铁之法极为重要,而造纸法嘛……虽然有左伯纸,但也不好意思明抢。 荀攸一笑: “这些秘方已与密信一起送至,已第一时间送去验证真伪。” 曹cao终于大笑出来了,感觉今天难得有了一点好消息。 刘备倒是仁义,对江东这个大舅哥一点都不藏私。 荆州的便是江东的,江东的……便是他曹cao的! 荀攸了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刚才说起来汉中和益州的时候,丞相的表情就难以言说。 就仿佛少年慕艾,结果反得知心上佳人已嫁做人妇一般。 此时有侍卫疾步而入: “丞相,许都传来消息,徐庶潜逃,不知去向。” 电光石火间,荀攸读懂了丞相的表情。 嗯…这次是强娶入门的小娘子翻墙逃跑私会情夫去了。 …… 颖水上的一艘小船里,董厥、石韬、徐庶三人略作打扮,正坐在船首品茶观景。 如今不过才二月初,许都的冬天虽然不冷,但难免有萧瑟之意,很难说有什么看头。 不过正所谓心阔天地宽,经历了家庭上的剧变,以及许都的四年蹉跎后,徐庶头一次感觉自己又能大口呼吸了。 因此萧瑟的景色也在他眼中变得俱是看点,温差当酒,指着岸边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看完书信后徐庶就迅速下了决定,走是必然的,但问题就是如何走。 当初来侍奉母亲的时候,是石韬自告奋勇陪他一块儿来的,那么走的时候自然也要一起。 故而花了一些时间等到了正月,寻到了石韬回许都述职的空档才又搭上线。 而对石韬来说也自无不可,南阳四友上次一别,已是多少年了? 董厥轻轻饮了一杯温茶,笑道: “南归之法,军师胸有成竹,看来已经考虑过不止一次了。” 徐庶笑笑,手指蘸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随口道: “主公在成都的话,南归之路不过三四条而已。” “最近的自然便是沿龚袭你来时的路,原路返回即可,然……” 徐庶摇摇头,脸上似笑非笑: “既轻取益州,有孔明士元在,定然会打汉中的主意。” “袭其不备,此时汉中要么正被攻伐,要么已然攻下。” “不管哪种情况,而且还有驻守长安的夏侯渊以及潼关哨卡,难上加难。” 董厥认可的点点头。 徐庶随即面向南边,似乎已经亲眼看到了那位不苟言笑的美髯将军: “关将军驻守江陵,且曾力挫乐进,且赤壁之后荆襄之地一直重兵把守,更不可能过去。”
这条路最近,但董厥压根没想过,一路上襄、樊、宛都是军事哨所,走这条路简直自投罗网。 “水路就不一样了。” 徐庶意气风发,这也是他的逃离樊笼之路! “从许都入颖水,颖水入淮水,再入肥水。” “一路顺河而下,若非枯水期可一日千里!” 说到这里徐庶反倒是沉默了,这条路线他在许都时几乎无意识的思考过太多次。 因为不配合的态度,在许都他和石韬几乎都已经被遗忘了,六百石的虚职颇有一些自生自灭的味道,甚至还当了一段时间茶余饭后的笑话。 曹丞相大张旗鼓弄回来的谋士,仅闲居六百石! 但如今站在船头,看着许都在身后飞速远去,徐庶心中反而还生出几分快意。 才谋如宝剑,唯有身托明主方能利世。 归鞘敛华光,宁肯自晦不为枭贼所用。 许都,复归之日,不远矣! 船首的三人沉默了一下,直到董厥抬手问: “那些人是流民?” 岸边有一群百姓,董厥看到他们跪在土地里,双手在土里挖着什么,没人抬头看水上过往的船只。 石韬看了一眼就扭过来头: “屯民。” 董厥在心里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才明白过来是屯田之民。 “那他们在找什么?” “吃食。”石韬说的异常冷酷: “找到了,活;找不到,死。” 董厥有点难以置信: “主公曾与我等说,曹贼设屯田,十赋其五,故而荆州益州治下之民赋,皆不得超过此数。” “十赋其五,如何能沦落到此般田地。” 石韬反而有点好奇了:刘备是如何得知曹cao治下屯田的数据的? 但看了看董厥这个例子就懂了:用间用的挺好。 不过石韬还是摇头道: “何来十赋其五?赋其六乃是常态,多者赋其八。” 随后石韬只是摇头不想多说,董厥也知趣的没有再问。 他还记得石韬在曹cao治下的职位:典农。 想来应该触及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且如今还未到春耕时节,但已有饥民……就此三人而已沉默下来。 吃喝拉撒俱在船上的生活并不美好,但对徐庶来说都能忍受。 虽是顺河急速而下,但三人深知不能松懈。 在徐庶看来,他与石广元两个加起来才一千二百石,在面对如今战事再起的情况下,曹贼很难兴师动众来抓。 但徐庶不敢赌也不想赌,毕竟他确实不想再回那个逼仄、难以呼吸,且会令他想起来母亲的许都了。 离开颍水并入淮水之后船速明显提升了一截,而在入肥水,过巢湖之后便是东吴的濡须口。 董厥在身上的身份有很多个,在濡须按需取用验证身份之后,他们三个从北地来的走私商贩,也成功进入了东吴的领地。 “休息一下。”徐庶脸色略有发白。 即使入了江东,接下来若要去荆州就还得坐船。 但好歹已经安全了,徐庶打算在这里略作歇息,顺便看看繁华的江东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