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七章 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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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正文卷四百二十七章用意金嘉树迟迟没有再回答。 他似乎陷入了沉思,正在认真地考虑着海棠的提议。 海棠也不打扰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看天空,看看绿草,还有花树上冒出来的嫩叶,感受着温暖的春风。 春天是真的已经来了。 海棠心情不错地看着兄长海礁从曹、陆两位爷爷的房间走出来,向自己走来。 海礁手里还拿着金嘉树那封信,看到他与小妹齐齐站在二进院门口,不由露出疑惑之色:“你们伫在这里做什么?” 金嘉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手中的信:“海哥,你怎么把我的信带回来了?陆先生没有安排人帮忙送信么?” 海礁笑道:“送信的是早就安排好了,这时候正在门房里等着呢。不过陆爷爷说,你这信也没封口,还是回去先封好,再戳个印上去更稳当。前两回你托镇国公府送信时,信封就是开口的,他们明白你这是信得过他们,便替你封好了。只是这一回,信封里不只有一封信,还有附带的图纸什么的,零零碎碎的,万一掉出来一份,那就麻烦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自个儿把它给封好了吧。曹爷爷还问你,是不是没有自个儿的印章?若没有,改日他找人替你刻一个,问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金嘉树心中顿时生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抿了抿唇,低头接过了信,耳朵尖还微微发红:“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把信封好。”说着用他眼下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海礁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小声问海棠:“小妹,你们刚才在这儿说什么呢?我瞧着他表情不太对。” 海棠扫视四周一圈,见近前无人,便压低声音把自己方才的提议告诉了兄长。 海礁吃了一惊:“你让金嘉树向许贤妃讨人使唤?这样能行么?!” 海棠撇嘴:“你以为我不劝金嘉树开口,许贤妃就真的不会安排人了?之前金嘉树在金家生活,身边还有个乳母在,是许贤妃旧时的心腹,一直忠心护持小主人,许贤妃还能放心。如今他独自一人在长安生活,就算有周家庇护,也比不得在家的时候。你以为许贤妃真的能完全撒手不管?只要她力所能及,早晚会派人来的。让金嘉树主动开口,说不定还能拉近他与生母的关系,让许贤妃对他多添几分关怀怜爱之心。” 这话倒也有理。海礁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就算许贤妃想派人来……她在慈宁宫做了多年的宫人,虽说如今已经封了妃,又生了八皇子,但宫里那个情形,她能在孙贵妃眼皮子底下拉拢到几个可信之人?若是从慈宁宫借人,太后的人手与周家的人手有什么区别?派不派都是一样的。到头来,她说不定就要向皇帝借人了……” 海礁认为,一旦许贤妃向皇帝讨人,皇帝便又有了机会往长安城里安插人手。这对周家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海棠却不以为然地说:“皇帝把涂荣派过来,周家也没有处处提防排斥,还不是由得他自由行事?再多派几个人来,也没什么区别。金嘉树一个深居简出的少年人,在他身边安插耳目能管什么用?能打探到些啥周家的要紧消息?周家与金嘉树来往得比较多的,也就是周奕君而已,其余人等几时上过他的门?皇帝要往长安城里安插耳目,光是涂荣那儿就够做文章的了,不久后还有个颍川侯安排的长安前卫新指挥使要上任呢。他犯得着在金嘉树身上打主意吗?” 海礁想想也是。皇帝跟孙家人不同。孙家人还得偷偷摸摸地掩人耳目,皇帝派任何人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就算周家知道那是皇帝的密探,又能怎么样呢?只要周家不想跟皇帝翻脸,还不是由得他去? 海棠又道:“周家人平日行事虽然也有不合规的地方,但从来都没有反叛之心。就算皇帝再派人来,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就是觉得,若周家已经下定决心,要助八皇子继位,那他们将金嘉树留在长安城里生活,就多少有些人质的意味,听起来可不大友好。周家本来没那意思,那还是别让许贤妃觉得他们有的好。若是许贤妃将自己的亲信派过来,亲眼看着金嘉树在长安城里是如何生活、读书的,知道周家不会亏待他,也没有拘着他,那么双方之间就不会产生什么无谓的猜忌了。” 海棠又提起金嘉树给“姨母”的信不会上封的事,提到他透露的种种顾虑:“周家并不知道他与许贤妃之间的真正关系,金嘉树写信的时候,因担心周家人会过目,难免会束手束脚,许多话不好明说。他记事后就没有跟母亲在一块儿生活过,他写下的暗示,许贤妃真的能看懂吗?若是没猜对,会不会对双方的沟通有所不利呢?
“哥哥,你我有许多想法,都要指望金嘉树给许贤妃写信劝说,才有可能实现。若是因为金嘉树写信时不能畅所欲言,导致你我的打算落了空,那不是太可惜了吗?既然金嘉树对于托周家传信有所顾虑,那就让许贤妃派她的亲信过来嘛。她若觉得有必要,可以越过周家,另搭一条秘密通信路线。如此,金嘉树能安心了,我们也能借个光不是?” 海礁若有所思:“你这话也有些道理……反正许贤妃瞒着周家的事,皇帝都知道。就算她派来的是皇帝的心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周家能容忍涂荣,就能容得下旁人。大不了我到时候私下提醒周奕君一声,让他们家谨慎些就是。” 海棠点点头,又道:“再者……我也顾虑到归夫人的存在。眼下她虽然被吓唬住了,但谁也不敢担保,她什么时候又会跑出来生事。她虽然不清楚金嘉树生母的身份,但知道七皇子的存在,要是在外头胡乱嚷嚷,也怪麻烦的。我们俩虽是知情人,却没法解释我们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周家又一直被蒙在鼓里。若是归夫人发疯,谁能去拦着她呢?涂荣不方便对付女眷,但若有宫里出来的老人,知道所有秘密的,去盯着归夫人些,阻止她作妖,哥哥和我就能省心许多了。” 海礁长叹了一声:“小妹说的都有道理。就算许贤妃不能派人长驻金嘉树身边,能打发个知情人来见他一面,安抚他一番,也是好的。他们母子一直未能有机会好好谈一谈,金嘉树心里十分不安呢。带着这样的不安,他如何能真正定下心来读书呢?科举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就算是在陕西,想要考中举人功名,也照样要过五关斩六将。他想尽快考取功名,好上京去见‘姨母’……那些扰乱人心的琐碎疑虑,还是早些解决掉的好。” 海棠笑笑。她也不知道金嘉树的才学如何,但他之前耽误了那么多年,就算天赋异禀,也没那么容易心想事成。不过八皇子若能顺利继位,等孙家倒台,金嘉树以许贤妃外甥的身份进京见亲人,倒也不是非得考中举人不可。